顾阮看着他心情比较复杂,最后心一横朝苏衍走了过去。
警笛响了,不管那个人是否有同伙也都应该离开了。
她架着苏衍站起来,远臻的药剂她没有,但顾楼因为苏嘉文的体质也做了不少研究,恰好她来度假,顾凛婆婆妈妈地装了一箱子药,昨天她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里面正好就有一支这种凝血剂。
其实要是搁在以前,苏衍人事不省躺在她眼前,她肯定毫不犹豫永绝后患,但现在,再怎么狡辩,顾阮也得承认她看不得这个人死在她眼前。
顾阮叫了云云,云云十分自觉地跟着顾阮。
顾阮扛着苏衍上楼、叫电梯、开门,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进了门顾阮就不管云云自己在屋子里怎么跑了,苏衍不知道是真听话闭嘴还是没力气,全程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顾阮进了她的卧室把他放在床上,从药箱里不出意外地找到了那管针剂,顾阮狠了狠心,把苏衍从床上扶起来,把衬衣从腰带里拽出来,掀起衣角,把针扎在腰侧,浅色的药液流进苏衍的身体。
苏衍倒是被这种刺痛叫醒,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看见这一幕虚弱地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顾阮心情不佳,不请人家上楼喝茶的后果就是把人家扛上来伺候,“看什么,凝血剂,又不是什么毒品之类的。”
苏衍轻轻地说:“是也没什么,说明你对我有心。”
顾阮理都不理,拿医用纱布给他包扎了一下,还恶趣味地系了个蝴蝶结,做完一切,顾阮端着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冷声道:“你苏大少可真是胆肥,你就不怕我把你扔那儿或者补一枪?”
苏衍没有反应,顾阮以为他又昏过去了,自觉没趣刚想离开,只听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怎么不怕?你这阵子总是丢下我,在我眼前离开,我……怕的要命啊。”
顾阮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故作姿态地呵斥,“闭嘴好好养你的伤,小心老子把你交出去,为世界和平做贡献。”
看着有些炸毛的顾阮,即将开始和顾阮同居的既定事实让苏衍心情大好,尽管短时间的大量失血让他有些眩晕,但躺在顾阮躺过的枕头上,闻着如有似无的檀香,苏衍的唇角轻轻的勾了起来。
顾阮则离开卧室摔门离去。顾阮的手机终于充上了电,打电话给了姚越:“姚,有人在小区埋伏我,我没事,但开枪了,你处理一下,另外……从总部调嘉文用的凝血剂来,以防万一,越快越好。”
顾阮放下电话,站在没开灯的客厅里,心里不上不下的堵得慌,说是孽缘,还真是不遗余力地证明自己。
苏衍那诡异的体质指不定会出什么问题,可别砸在她手里吧,于是,她通过顾楼找到了陆谦,这个人其实自上回中东匆匆一点头她就没再见过。
陆谦回复顾阮说苏衍派他去隔壁市监控一笔大额现金流入账,最早也得明早赶回来,顾阮坐在沙发上抱着一杯咖啡默默地想,远臻一笔现金流告诉她干什么,苏衍整个人画风诡异,连带着跟班都不对劲。
脑袋里陆谦下线之前那句:“我们老大就拜托您了,他这种时候都弱势的很,您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千万别手软,只要别死就行。”此时正魔性地回荡在她脑海里。
把陆谦派出去是苏衍故意的吧,顾阮现在合理怀疑这个杀手说不定都是他安排的。
苏衍现在在顾阮心里已经超出了她对于孽缘的定义了,是孽畜!什么狗男人这是!
顾阮去看了一眼苏衍,苏衍呼吸有些轻但还算平稳,顾阮看过大孽畜以后,想起来云云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顾阮在楼下的一间起居室的床边找到了一条毛绒绒的纯白色大尾巴,彼时云云正对某样装饰品十分起兴,摧残地正欢。
顾阮顺势在起居室坐下,云云玩了一会儿累了,于是,窝回顾阮脚边,尾巴依旧一甩一甩地,昭示着它的好心情,姿势十分惬意。
顾阮上线找了苏嘉文和顾凛。顾阮打了个招呼,“嗨,二位最近过的好吗?”
“姐!你怎么休假还休出危险来了?”顾凛颇为不满地喊。
苏嘉文秀气的脸上也挂着无奈,“阮阮,不瞒你说,s市已经有10年左右没有恶性枪击事件了。”
顾阮一摊手,“怪我?”
顾凛看着她眨眼:“想不想知道是谁干的?”
顾阮挑眉,姚越去查,她也没管。不过看起来顾凛在总部动手查更快的一点。
“我查到顾家昨天有笔不明出处的资金流向,枭那儿接了个保密任务。”
“这种杀手组织派出来的照理应该不弱啊,怎么是个开两枪的废物点心?”顾阮跟这二位吐槽这个杀手的枪技。
苏嘉文眉间不乏自傲,“顾家的人应该查不到那么深,顾楼的资料是他们想查就查的?当然这除了前一阵子你故意暴露给顾振清一次。一个普通人可能他们就出了个c级或者d级吧,说不定都没出师,拿你练练手~”
顾阮:“……我想修身养性怎么顾家总是不给我机会?”
顾凛和苏嘉文没再说什么,习惯性地和顾阮确认了一些事情,另外苏嘉文已经安排了对靳家的计划,顾阮这一阵子实在过得惬意干什么都懒懒的,苏嘉文倒是还惦记着这件事。
顾阮听了听觉得也不是多大的事,她也没想杀了靳言,就随便让他放手去做了。
苏嘉文又插了一句:“对了,你受伤了吗?为什么要那么强效的凝血剂?”
顾凛闻言仔细地审视了一下镜头里的顾阮,就差顺着网线把顾阮拽回去检查,顾阮被自家弟弟一副马上打飞的过来抓她回去归案的架势折服了,于是据实交代了孽缘的事。
顾凛听了气的暴跳如雷,手里的咖啡杯子都要脱手扔出去,“当初他搞出那一出,现在又来装深情,他有病吧?!”
苏嘉文倒是没说什么,默默地转移了话题,这件事除了顾阮谁都没办法干涉,一切都看顾阮如何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