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陆雪柔并没有坐在马上,因为她觉得留夜如玉独自行走总归是不好的,因此大多时候她都是与夜如玉并肩行走的。
她看向夜如玉:“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那日我正准备睡下,就被打晕带走了。后来我隐隐感觉我被你抱起逃跑,好像在空中飞一样。醒就在那洞里了。诶!你是不是真会飞啊?”
夜如玉骄傲的说:“那是自然,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飞算什么?”
陆雪柔一脸不屑:“你还真是夸不得。你还没告诉我那四圣兽是什么人呢?”
“他们啊!是已经在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听说他们四人一起结的缚仙阵连神仙都跑不掉。不过听说他们四人从不分开,不过那日却不见白虎,属实奇怪。”
陆雪柔又问:“这么厉厉害,那这四人岂不是江湖祸害?”
夜如玉挠挠下巴,想了想,道:“我之前听说他们四人都是江湖上的侠义之士。只是不知为何会抓你,或许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此后,两人再没有遇到什么阻拦,一路顺畅的来到了江南地区。
午时,二人来到一河边。见河中有一船家靠在船中小酣像是在等客人。
夜如玉走近恭敬道:“老人家可去阖閭城,可否让我二人搭载一程。”
老翁翻了一身,看来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爷爷,有钱赚了!”船舱内传来一娇嫩的女声。走出一水灵的女孩,大约十来岁左右的样子。
老翁立即惊醒,一个翻身跳起来:“钱!钱在哪?”
陆雪柔看这一家人甚是好笑,一忍不住笑出生来。
夜如玉和那女孩同时看过来,她才觉得自己的失礼。
女孩从第一眼看到她,恋慕的眼神就未离开半分:“姐姐真漂亮!我叫莲儿,姐姐叫什么?”
她这一夸让陆雪柔不知该说些什么,简单道:“我叫陆雪柔。”
老翁见这二位衣着华丽,知道定是
“去去去,别吓到两位金主。”莲儿正欲再说话,就被老翁斥责道,“二位请上船。只是你那马——”
夜如玉知他所想:“放心!这马识路。不用上船。”
说完从钱袋里摸出一两碎银递给老翁。老翁眼睛一亮,这下可以好好的喝顿酒了。
这一两银子可以换一千文,在这普通船家可要挣十天才挣得来。老翁双手接过银子。
莲儿看到此景:“要不了这么多,一人十文,你给二十文就够了。”
老翁瞪了莲儿一眼,怕夜如玉反悔,忙把银子收进口袋里。
夜如玉笑道:“无妨!钱财乃身外之物。”
老翁也赶紧附和道:“对,对,钱财乃身外之物。”
二人上了船,夜如玉道:“老人家可还要等什么人。”
老翁忙摆摆手:“不等了,今天这船就是被公子包下了,那还等什么人。”说罢就去解绳索开船了。
莲儿端了一盘莲子过来:“二位不要怪我爷爷,他并非贪财,只是又要为我筹备嫁妆又要供弟弟读书。所以才……”
“不必多言!这莲子是可以吃的吧!”夜如玉打断她道,“你爹娘呢?为何你家只有你爷爷一人撑家。”
莲儿含这泪:“他们,他们……”
“罢了,不提这个了你还是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沿途风景吧!”夜如玉见她含情脉脉的泪目,于情不忍,“老人家,麻烦你开慢一下,我还欣赏一下美景。”
“好嘞。”船尾传来声音,船速也不断变慢。
莲儿见他如此,十分兴奋,拉着两人往船头去:“你们是北方人吧,那你们肯定不知道莲花,然后他指向水里的粉色花朵。”
其实两人家中或多或少都种有一些。但他们没有说出来。
任凭莲儿一一向他们介绍,“莲儿一路介绍不停。”来到一处桃花林。
陆雪柔起身,唱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歌声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宛转悠扬,又朗如刚玉一般清脆动听。在山涧中回荡让人忘却烦恼,心旷神怡。
歌声结束但众人似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姐姐唱得真好听,我也会一些:“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夜如玉把手伸进袖口,又伸出来。这样重复了几次,他终于抽出了一支玉笛。把玉笛放在唇边,笛音从玉笛中飞出,余音绕梁,不绝于耳。起初笛声呜呜然,为凄凉之音。片刻才逐渐转喜,众人心情也随之变化。
二女子唱歌,夜如玉合奏。老翁在船尾见天真浪漫的三人心生羡意。
夜如玉收起笛子,心中一片轻松:“母亲,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用这玉笛吹曲,看来静殊说得对早就该放下了,等我去见见您的故居,看看你出生的地方,就回去了。”他内心想着,又重新把玉笛放入袖中。
“没想到你还会吹笛,路上怎不见你拿出来,我看挺好看的给我看看。”陆雪柔凑过来道。
夜如玉别过头:“去这是我母亲留给我们兄妹三人的遗物。共三支,出了大哥和静殊谁都碰不得。”
陆雪柔见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幼年丧母,也不在言语。
不知小船行驶了多久,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大门。
夜如玉感到不可思议,感叹道:“这水中也有城门!?”
莲儿向他解释道:“这叫蟠门,是吴国相国伍子胥所建。”
果不其然,城门上有一木质蟠龙,栩栩如生,眼睛俯视着城门下的平民百姓。
莲儿继续道:“这里的文人叫它什么水陆相半,沿河屈曲。”
果不其然,这城门一半是水路一半是陆路。整个城门宽五六丈,高二丈,威严至极。
到这城门口,老翁靠岸停下。就只能到这了,没有文牒我们是进不去的。
夜如玉和陆雪柔下了船,陆雪柔回头看向莲儿挥挥手:“再见!”
莲儿也是一脸不舍的看向二人:“哥哥姐姐再见!”
船渐渐行去了,但还能见莲儿在向他们挥手。
夜如玉终于道:“走吧!”
陆雪柔:“你说以后我们会不会再见啊!”
“难说,用缘自会相见。”
陆雪柔点点头,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