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赛宝大会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芊芊一边说,一边抽出佩剑。虞灵儿也不示弱,抄起七霞鞭,劈头一抽,将芊芊逼出正堂,园中,两人再一次大打出手,芊芊手持长剑,虞灵儿紧握七霞鞭,鞭剑上下纷飞,翻腾不已。
“哪里跑,看我不打你个落花流水忽西东。”
“什么西东,东西的,我今天让你找不着北!”
庭院上空又是一阵梨花带雨,人们听着响声纷纷敢拦过来。芊芊心中怒火熊熊,势如拼命。虞灵儿更是气得发疯,挥动七霞鞭刷刷刷一顿狂扫。虞灵儿站着鞭子长的优势,还算是占上峰,但芊芊的武功是孤云轩一把手培训出来的,自然不再虞灵儿之下,何况论耐力虞灵儿更不是芊芊的对手。
孤云轩见是芊芊,赶忙上前阻挡,“芊芊助手”,一个飞身夺下芊芊手中的剑。
石惊天见芊芊武功还不算弱,就当是让灵儿练练身手,本来不欲插手阻止,可孤云轩认识来者,只好跟着上前纵身跃起,接住七霞鞭,顺势扯过虞灵儿,“灵儿,到底发生什么事?”
被石惊天一阻拦,虞灵儿气得掀眉瞪眼,“你拦我做什么,”回身冲着芊芊道,“喂,我说你看起来像个大家闺秀似的,怎么这么野蛮,追着人不放,还跑到人家里来了。”
芊芊经过刚刚的打斗,娇喘练练,被虞灵儿这么一说,更是脸红耳赤,“要不是你这个疯女人半路里杀出来,我早把那个负心汉送到衙门去了。”
几人由始至终也没弄清楚状况,只好先安抚着,还是石炜做和事佬把人劝回到正堂休息,大队人马迤逦而入。
经孤云轩的介绍,才知道芊芊是他的妹妹,而芊芊也把来时路上遇赌徒的事大致说了一便,众人皆佩服芊芊公主的仗义之举。
但更惊诧的还是虞灵儿,虽然冷言也说明了当时的情形,误会一场,但和公主动手,无异于老虎身上拔毛。
虞灵儿伸着头,朝身边的冷言悄声说道:“完了,这回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夜晚,灯火通明,烟雨庄的夜晚特别迷人,比白天要更加绚丽多彩。
芊芊跟随着来到孤云轩的房间,慕容凡早已重新布置整理,一如皇宫里的井然有序。话说这慕容凡是生的俊俏,武艺高强,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在皇宫时就讨得大片格格、宫女的欢心,除了嘴不积德,还真就没有什么别的臭毛病,若不是孤云轩喜欢,留在身边,估计幼年一进宫就成太监了。
孤云轩伏在桌前,看着手中的密报,眉心紧拧,宫里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芊芊纤柔的双手划过案边,在孤云轩眼前来回踱步,微眯着眼睛,“哥哥干嘛拦着我,你明知道再一会她准坚持不住,分明是有意而为的。”
“这公主还看不出来,舍不得呗。”慕容凡坐在一边,手里把玩着古董架上的玉如意,翠绿翠绿的,一看便知价格不菲。要说这石炜的烟雨庄也真不是一般的富丽堂皇,单单是孤云轩住的这件客房,古董架上几件古董及价值连城,就连床边的窗幔也是上等的丝纱。
“你被她的鞭子抽花脸到不要紧,灵儿要是被你伤着了,估计公主再也回不了轩辕城喽!”
话没说完,芊芊左手轻轻一佛,一道银光,朝慕容凡眉心飞来,慕容凡歪头躲闪,细细的银针从他而边擦过,钉在身后的古董架上,一不留神,手中的玉如意滑落,又再一次被慕容凡抓起。长吁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芊芊。
“古董诶,公主,这要是打破了,我得给烟雨庄做一辈子苦工了。”慕容凡佯装哭穷。
“谁叫你就知道贫嘴。”芊芊不依不饶,扬起水袖又是一针。
“好了!”孤云轩冷声喝止,小小闹剧算是收场。“慕容,收拾行装,准备回朝。”
“是,太子殿下。”慕容凡很快换了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退了出去。
“芊芊,传书给父皇,后天上午便会抵达皇宫,叫他稍安勿躁。”孤云轩放下笔,折好书信,递给芊芊。
“好。”芊芊一甩长裙,到窗边吹了声口号,一只小巧的白鸽降落窗边。
芊芊在皇宫养了三只飞鸽,看上去比普通的鸽子小很多,可却比比普通的传书飞鸽飞行速度快上一倍,更另芊芊引以为傲的是数年来而且从来没出过差错,而且只认芊芊主人,其他人发的信号,从来不去理会。
书信放出后,孤云轩才舒展眉心,“芊芊,把你这几天查到的情况再大致和我说一遍。”
一边听着芊芊的汇报,一边少做整理一下自己的行装。
“我知道了,你早点回驿馆休息,带着官兵在他人庄园里,不太好。明日一早,咱们驿馆会合。”
“好,那我先走了,哥哥你也早点休息。”芊芊道了声晚安,飞快的离开了烟雨庄。
次日清晨,天还没有大亮,孤云轩来到正堂和众人拜别之后,就赶往驿馆与芊芊会合,快马扬鞭向轩辕城奔去。
刚听到孤云轩要回朝这一消息,虞灵儿的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半个多月,大家都在一起吃喝玩乐,自己陷入危险时,孤云轩是那样的奋不顾身。何况慕容凡更是旅途生活的调味剂,平日里除了虞灵儿就要靠他来调节气氛了。突然少了两个人,原本平衡的生活被打破,心里难免空落落的。生活本来就是这样,与一个人生活太久,就会形成习惯,突然的消失反倒不习惯了。
房间里,莺儿在做简单的打扫,虞灵儿坐在窗边,直直盯着窗台上的百合花,独自哀思惆怅起来。
想想那个芊芊,同样甚微女子,年纪也相仿,可命运却大相径庭,芊芊在宫里一定很讨人喜欢,一定是可以呼风唤雨,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就像这只香水百合,高贵,甜蜜而幸福。自己呢,就像山野间的苦丁香,原本有爹爹捧在手心里,也是温室里的一朵娇花,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个真正的栖身之所都没有,花落后只剩下苦苦的枝叶,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家了?”莺儿关切的问,陪伴多年,怎会看不出自家小姐的心思,伶俐的莺儿对于虞灵儿的一举一动她都能悉心知晓。
“没什么,那里还有什么家可言呢。”虞灵儿轻轻拢了一下如墨的发丝,微微叹了口气。
“小姐还有我啊!”莺儿走到小姐身边。
“那倒是,我现在是谁伴窗儿独坐,我和莺儿两个,我还有聪明可爱的莺儿陪着我呢。”说着双手环住莺儿的腰,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淡淡的哀诗。
“是啊,莺儿会永远陪着小姐的,小姐去哪,莺儿就陪着小姐去哪。”两人倚在窗边,就像一对闺中密友在隅隅细语。
门外,石惊天听着两人的对话,更加怜惜了,心中泛起一股不舍与心疼,一路走来,跌跌撞撞,虞灵儿所吃的苦,石惊天都看在眼里,恨不得马上到达晋宁山,让与灵儿远离尘世的喧嚣,给她家的温暖,天堂般的生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轻轻叩门。
门并没有关,只是礼貌性的问候罢了。
“天,你来啦!”虞灵儿松开环着莺儿的手。
“灵儿,今天是双城一年一度的赛宝大会,想不想去看看?”也许出去转转,心情就会好很多,石惊天忍住怜惜的情绪,一脸兴奋的说,眼光温柔而甜美。
“赛宝?什么宝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去看看就知道了。”石惊天故意卖关子。
“好啊,你明知道我最爱凑热闹了。”虞灵儿摆出一副明知故问的架势,“哦对了,要叫上冷言哦。”
“当然,他已经在正堂了。”来之前,石惊天就已经找过冷言了,两人还在房间里密谋了一阵子。
“那还等什么,赶快走啊。”说完拽着石惊天的衣袖踏出房间。
莺儿紧忙扔下手中的抹布,“小姐等等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莺儿也跟着出了房间,刚跑出两步远,又抹了回来,把门关好,这才又追了出去……
来到正堂,石炜夫妇和冷言早已在那等候。石炜依旧仪表堂堂,服饰端庄,一看就知是参加隆重的场合。柳飘飘是桃花依旧笑春风,只不过平日里严守妇道,几乎是足不出户,所以只是轻微的淡妆,甚至是素颜美。近日的她淡粉色的长裙,翡翠玉簪子,淡扫蛾眉,面若春桃,笑靥如花,浓妆淡抹总相宜,经过一番修饰,本就精致的五官宛若一朵桃花妖娆绽放,足可以成为赛宝大会的一道风景线。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
“灵儿怎么了?”见虞灵儿眼睛微红,冷言关切的问道,眉心微拧,眼神温暖而静谧,冷言的连就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那是只有面对虞灵儿时才有的温暖,别看冷言素日里见谁都是冷眼相对,可是虞灵儿的喜怒哀乐,哪怕只是细微的变化他都能够察觉,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没事啦,快走吧,不然迟到,错过好戏就不好了。”虞灵儿浅笑道,拉起石惊天和冷言就往外跑。
冷言和石惊天对视一眼,微笑着随虞灵儿牵走,都说情敌是冤家,可这两个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倒更像是兄弟,不但对对方十分恭敬,而且特别的有默契。
一旁的石炜看着,深知自己的侄儿这次是陷入情网,在劫难逃,暗自抿嘴笑着,柳飘飘是何等聪慧女子,也随着羞涩一笑,挽着夫君的臂膀,走出烟雨庄。
赛宝大会在距离烟雨庄偏远的安顺河畔举行,安顺河是双城的子母河,哺育着双城的七千百姓,其名寓意着双城人民的幸福安康,风调雨顺。
今日的双城格外热闹,会场布置的很隆重,锣鼓喧天,礼炮轰鸣,彩旗飘飘,人山人海,热闹而不失庄重。会场外面有官兵把守,看热闹的百姓只能在官兵把守的范围外观看,即使这样也没有影响到人们观看的热情,一会功夫会场就被围的水泄不通。稍微高一点的茶楼上更是挤满了热情的看客。主台倚河而搭,上面挂着长长的条幅,写着“双城赛宝大会”。上面坐着本次大会的裁判。是双城的知府大人和下面的五位县令。
前来参赛的都是双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各大家族与主台围成一个口字形,虞灵儿他们和其他两个家族坐在正对着主台的位置。
所谓的赛宝大会,就是双城中比较有名望的家族之间一种炫富的形势,把家中稍微贵重的珍品拿出来与大家共同欣赏一番,最后选出一样,最贵重的宝物,作为当年的瑰宝。而宝主当然要大公无私,将珍品当场拍卖,所得款项也如数捐给知府,作为当年的善款。而其他的家族自然要再拿出点什么免费送给卖家作为补偿。
虽然看上去怎么样都有些损人不利己,为他人做嫁衣裳,但毕竟打的是慈善的名号,每年前来参赛的无非就是这固定的几家,当中要数烟雨庄和两旁的沈家,韩家三大家族最有看头,每年都是这三家撒的银子最多,其他两侧的几大家族也就是走走形式,但红花要有绿叶陪,所以每年也都兴致勃勃而来,乐得其所。
主台上,几位大人相互低头私语些什么,片刻,知府大人站起来,随着一声罗响宣布赛宝大会开始,首先是一阵歌舞。
会场外,一片欢腾,老百姓比参赛的几大家族热情还要高。歌舞完毕,各大家族井然有序,一一把宝贝搬到主台上摆好,然后在由各家的主人亲自介绍自家献出的珍宝。无非是一些前朝的瓷器花瓶,古木摆设,与前些年相比也没什么太多花样。石惊天早就习惯了也就见怪不怪。
倒是虞灵儿,对一切都充满好奇。这些在她眼里足可以称得上是珍宝了。没介绍一件物品,虞灵儿都会蹦的老高,好像这些东西到最后都会入她囊中一样,和莺儿两个人死死拽着手,拼命摇晃。冷言虽从没一起见过这么多珍贵物品,但本性偏冷,所以并没有太多惊奇,坐在人群中也并不惹人注意。石炜不禁对这个冷言有了好奇心。
接下来,要介绍的是沈家的火麒麟。沈家庄庄主沈鹤趾高气昂的大踏步上了主台。传说双城边郊有一座麒麟山,山上有个麒麟洞,洞中住着一只火麒麟,以食血为生,神出鬼没,但凡上山的人就再也没有下过山,传说是被火麒麟吸食血液而死,所以多年来没有人敢靠近。多少披壮士上山都是无一人幸存回归,但去年开始,麒麟山中麒麟消失,上上草药繁多,鲜红的野花漫山野。人们一直都在寻找那只火麒麟,不知其死活,据说以火麒麟入药,可以长生不老。没想到今天竟然到了沈鹤手中。
沈鹤正了正衣襟,一脸高傲之气,介绍着,说这只火麒麟是去年年底,派出去的沈家兵,经过三天三夜浴血奋战,终于将火麒麟杀死,而经过特殊处理,保留下来的化石。因长期吸食鲜血,所以连骨骼也是鲜红色。
“就凭这只小小的火麒麟也能杀人,鬼才会信。”虞灵儿站起来大声反驳道。不知是虞灵儿,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大相信。台上的火麒麟大概一尺长,骨骼细弱,红的鲜艳至极,怎么看也不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沈鹤先是一惊,而后佯装一脸和善。“这位姑娘有所不知,麒麟虽小,但动作异常之快。非常人所能及,所以普通人在不明状况的情况下就已经被麒麟所伤,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