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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玉门关外

离天坐在了起来,闭目定了定神,然后穿衣下床,提上宝剑往楼下走去。

见离天下楼,客栈的小二忙上前问:“客官,您要退房了吧?”

离天点点头,扔给小二一锭银子,“把我的马喂饱,再准备些草料带上,我要赶路。”

小二大喜,“是,客官!”

揣上银子跑出去喂马,小二高兴得忍不住哼起小调。这个客栈是中原边缘最后一家客栈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偏远之地,却总是不断有前往玉门关的中原武林人士前来投宿,像离天这么慷慨大方的人虽不多,但也常常有人打赏一些散碎银子,小二高兴地想,最好多来些客人,他也好多攒些银两回家娶个好媳妇。

马喂好了,也带上了足够的草料,离天纵马扬鞭,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尘灰里。

见小二还在望着离天的背影高兴,老掌柜皱了皱眉,“银子拿来!”

小二很不舍地攥紧了那锭银子,慢慢地走过去,松开手,放在柜台上。老掌柜笑了笑,收起银子,扔了两粒碎银子给小二,“好了,干活去!这每天都有人要去潮海沙漠送死,你得好好侍候着啊!”

“是。”小二点点头。一边朝马厩走,一边自言自语道:“那么多人去了,都是有来无回,偏偏还有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真是怪得很哪!”

离开客栈,前方不远便是玉门关了。据当地老百姓讲,从玉门关往西行约半日,便可到达潮海沙漠的边缘了。远远地,已能看到砾漠中的砾石在风所挟带的沙的磨蚀下,形成具有棱角的风棱石,各种形样的粗砂、砾石覆盖在硬土层上,远远望去却是无边无际。

一踏入瀚海沙漠,胯下的马匹便放慢了脚步,开始徘徊不前,不断高高地地抬起前蹄,并发出惊惧的嘶呜。

离天皱了皱眉,他并未感觉到这瀚海沙漠中有甚么杀气,怎的这马匹便惊成这副模样了!正要提提缰绳往前走,那马匹却“扑嗵”跪了下来,马头匍匐在地,离天险些摔倒,他迅速地一个翻身,提起身形飞跃起来,落在马匹面前。

却见那马匹已然口吐白沫而死了。那马眼尚未合上,两汪凄凄然的泪水犹自蓄满眼中,见离天在看它,它似乎是努力想要抬起头来与离天亲近一番,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了头,合上了眼皮。

离天怔了怔,这马居然死了,剩下这无边无际的瀚海沙漠,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找到那往生之门呢。这一地的粗砂砾石,想要埋了这匹马却是没有办法,只得无奈了事。

站起身,缓缓向着瀚海沙漠的中心走去。脚下,处处布满粗砂、砾石,踏在上面,只听得沙沙作响。耳边偶尔有疾风吹过,那些细碎的砂砾被吹将起来,便随风落向了更远处。

离天蹙着眉,望着空旷的远处。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瀚海沙漠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曾经到过这里,或是到过这样的地方。

但是,离天的的确确是在中原出生,在中原长大的,到关外来是他生平第一次。

离天突然想到了他的梦。距离玉门关越近,他的那个梦就越清晰,他依稀地记得自己在醒来之前,似乎看到那愤怒的海水正在缓缓地退去,海水消退后所浮现出来的画面,便与眼前这片广袤的瀚海沙漠一般无二。

离天愣了愣,放慢了脚步。

他在来到瀚海沙漠之前,竟然梦到了瀚海沙漠?难道,他梦到的是瀚海沙漠的前身?难道,瀚海沙漠曾经是一个岛国,这里发生过一场火灾后,一切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那是不是所有来到瀚海沙漠的人在接近瀚海沙漠后都会做这样的梦?这或许是瀚海沙漠在释放某种能量?而这种能量,与往生之门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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