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听到我这样说,试探着说,其实还有一间上房今日刚腾出来……我摆摆手,谢过他的好意,说明我们三人今日都住这一间房。店小二诺诺点头,请我们早些歇着,就退出去了。
从家里带来的钱财,并不是很多,虽然目前来看还算充裕,足够我参加完大考之后逗留些时日再回去,可谁知道之后还会发生些什么需要银两的变故呢?我实在不想因为客栈上房的一个晚上,就提前花掉身上的大半钱财。
我和阿喜轮流照看华服公子,轮流在房间的副塌休息。一整夜照顾下来,略微疲累,而幸华服公子的伤势不重,恢复情况也不错,第二日清晨,我们还昏昏沉沉没有醒来之时,他就先睡醒了。
阿喜夜里睡得比我少得多,所以当华服公子嘴里喃喃着要喝水的时候,我正半趴在桌上,清醒过来,就将早准备好的茶水拿给他。那时他的意识还不很清醒,但还是先向我拱一拱手,再接过茶杯,饮水喝茶的动作尽显温文尔雅。
饮毕茶水之后,华服公子才抬头询问我:“这是哪里?你是谁?”
我一边尽量简略而清晰地解释昨晚的一切,一边为他递上新热好的布巾,和他解释昨晚没能为他请来大夫,实在对不住。
他嘴角上扬,又向我拱一拱手,及其有礼貌地向我致谢,说日后必有重酬,我摆手,我此举本无所求,何必要提及这等俗事。
和他唠起家常,问起他姓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里人有哪些陪同他来这京都赶考。我想让他早日找到家人,虽说再照顾他几日我并不觉得累赘,但总怕他家里人着急,何况我即将大考,想来阿喜也不愿有人来与我同住。
他笑儿不语,顿了顿,才回答我说:“我复姓东方,你可以叫我东方。我的家就在京都周边。昨夜真是多亏小兄弟的救助,我这一晚实在是打扰了,让你和那一位随从都没能好好休息。改日再次相遇,在下一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你们。你既是来京都赶考的,只瞧这君子行径,东方相信小兄弟你一定会高中的。”
我连忙说兄台不必客气,谈及昨天夜里,在对对联之处他的相助之恩,我连声称谢。若不是后来再次偶遇,像我这样不通人情世故,恐怕不会有什么机会当面感谢了。
他低头一笑,说:“昨夜真……真是,我没有给你任何提示,我也没有想着我要去对出那三副对联。我只是看着人群当中各家公子的言谈举止觉得有趣,恰巧又和你四处张望的目光相遇,以为你也同我一样在找乐子,觉得有缘罢了。”
“等我看到你答出来的下联,便只觉得小兄弟是有真才实学,不像我,没想到小兄弟居然会对我影响深刻。相逢即是有缘,更何况我们两个一个晚上两次相遇,实在应该把酒畅聊一番呀。但是,我昨夜人本就已经赶着回家去,后来不知为何被歹人所截,多亏小兄弟你的拔刀相助,今日真……我真的是要尽快赶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