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已经被谁家看上,只觉得十分窝火,却不能提前离去。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我便直接起身回了府。
果然,第二日,太后娘娘就差人来询问我的生辰八字。
我告诉了那使者的我的生辰八字,但让他多带一句话回去,我年纪虽小,但早已定过亲事,有自己的心上人,不愿在京都娶妻,等过几年,我二十岁行了及冠礼后,便会回到家乡完成婚事。还请娘娘们成人之美,更不要耽误了哪家的小姐。
这使者一去便再无音信,想来是太后娘娘听了这番话便也没有继续为难我。我只觉得可笑,太后才刚刚忙完了皇帝的选秀之事不久,又来张罗朝中年轻男子的婚事,真有闲情逸致。
不知不觉,我来到京都已经快要一年了,我早已把父亲接到京中,一直尽心尽力地观察朝中要员的动向,将所能了解到的事情全都一一密奏给皇上。
偶然间,皇上也会和我提起你的消息。我知道你在后宫一直安好,他已经将你连升几级,成为昭仪,仅次于皇后和几位妃子,所以生活也还算安乐。每每听到这些,我便心安。
我把你给我的荷包用布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贴身放在胸口。百日我勤勉做事,可是夜晚回到家里,就用右手捂着放了荷包的胸口黯然神伤。父亲不愿看我如此消沉,几次想带我去相亲宴会,我总是找理由拒绝,父亲虽然生气,却也无奈。
一日,皇上再一次与我见面,说:“方爱卿,从今往后,你不必再向我传递消息,我有另一件小事要你帮忙。”
皇帝此时还是这般客气,我有些惶恐,忙说:“皇上,请您尽管吩咐。微臣必当尽心竭力,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他笑笑说:“方老弟不必如此拘谨,你我在宫外就是旧识,所以朕更加信任你。这一年来,你实在是不容易,为朕分忧,慧眼识人,既避免了奸臣大肆发展势力,还为朕觅得不少忠良臣子,让朕有时间整顿朝纲,连在这皇宫之中,也建立起一些亲信。”
这一年中,我为他秘密传递朝政内外的消息,这些消息当中有一些重大秘密,许多与朝中大员勾结的地方官员一旦被调查发现蛛丝马迹,就会被听到密报的皇帝处理掉。
虽然并不是我来调查,但是大多数怀疑的开端都是我打开的。因此,说起来我的确损害了不少朝中大官的势力。因为我一直受到皇帝宠信,朝中不少大员嫉恨我,孤立我,甚至加以迫害的时候、落井下石的时候都有。
直到年初的某一天,不知是谁透露说我就是皇帝的耳目,朝中与我亲近的人更是变少,所能获取的消息也越来越少。
不久,我竟还遭人刺杀,不止一次。我身边换过一批又一批的护卫,每次路遇危险,他们都拼死护我,被换走的人非死即伤。
难道这背后的人不明白就算没有我,还会有其他人是皇帝的耳目吗?尤其居然敢是在我正受宠信的时候动手,岂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