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互相之间的了解可能比之父母亲更甚,我知道你情窦未开,所以一直尽全力对你好,我原想等你及笄再表白心意,但情境使然,我竟如此直白地袒露了心迹。
我放在膝上的手握紧了膝盖却还是在颤抖,屏住呼吸看向你。你羞涩地红了脸颊,低着头,耳朵也红红的,长长的弯弯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空气无比安静,我凝神想听你的回答,却不想听到,你和我的呼吸一样,和我的心跳一样剧烈。我激动不已,幸好,我们当时是坐在亭子中的,我没有表现出腿软,不然就太丢脸了。
我鼓足勇气,看着你别过去的红透的脸颊,和手里紧紧攥着忘记拨弄的发梢,轻轻拉扯你的袖子,逼你直视我的眼睛。我平生第一次郑重地许下承诺:“允妹,等我秋考回来,我让我爹向你们家提亲好不好?”
我看得出来你好似喜上眉梢,却又极力掩饰,我不会戳破,但其实你也不必遮掩,因为你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么可爱美好,怎样的你都让我痴迷。
你晾了我几息才微微点头。
原本看你不语,我还心急如焚,惴惴不安,这几年,总是我找你说话,我找你念书,你年纪虽小却矜持傲娇。
还好这次你没有让我等太久。
知道你对我并非无意,我简直欣喜若狂,不顾体面地起身绕湖飞跑,忍住没有大声喊叫庆祝,却忍不住热泪盈眶。直到你唤我:“彦哥哥,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了。”
“彦哥哥——”这个称呼真好听,够亲切。
“允妹妹,你有什么烦心事吗?”想起刚刚来时你伤感的样子,我担心你一直这样不开心,想要给你开导开导。
“女红。”看到你又撅起小嘴,还拿出被戳得变粗糙的手指给我看,我又心疼,又无奈,我只好安慰你,鼓励你。
女红是女孩子都要学习的,你抗拒没有好处的。为了给你一点动力,我记得我还打趣说:“允妹,你给彦哥哥的香囊一定要绣好看了,不然我是不会收下的。”
如果我知道你当时已经准备好一个,我一定会哄你赶紧拿给我,顺便和你一起想想偷懒的办法,反正我是不舍得你以后做什么女红的。
我依依不舍地告别,你眼泪汪汪地让我好心疼,所以刚没走出几步我又折返,再一次听你垂眸喊了我“彦哥哥”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考前备考的日子过的很辛苦,也很快,最令我欣慰的是我有幸和你的哥哥蓝彬一同赴京赶考。一路上风尘加身,好在我们相处的还算愉快,有时间便在一起谈天说地。
我们有很多的相似之处,都已有心上人、都待考后提亲,都有心考取功名,都有着为民为国的仁人之心。这样的彬哥哥,一定是你父母亲的骄傲吧?那我也一定会被他们喜欢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兄长好像总故意回避关于你的话题,每每提及你,他总是用“家妹一介女流,不足为道”这样的言辞闪避过去。这些年,你在蓝府到底过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