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够摆脱只支不收状态的言芜,觉得自己应当庆祝一下,欢欢喜喜地去吃了之前就肖想过的麻辣烫,一顿下来无比欢实,在这捎带着凉意的夜晚中言芜吃出了些许汗意,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暖意,有一种手机充满了电一般的满足感。
由于明天就要去朔源报道了,言芜得让自己睡个好觉,以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她吃完后就慢慢地从店铺出来走回去,消消食。果然回到租屋,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的言芜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入晨,打整好自己之后,言芜就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座驾向着公司出发。
“您好,我是来报道的文员言芜。”
“你好,我是行政部的部长李元,你今天的工作就是先熟悉你的工作环境,正式的工作从明天开始。”李元是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士。
见新职员似有话要说,李元很体贴地询问了一句,“有问题吗?”
“那今天会给我计算工资吗?”
李元没想到会是如此现实的问题,一时反应迟滞,然后才又扬起和善的微笑,“当然。你还有其他问题么?”
言芜摇了摇头。
李元随即叫了一个职员来带她出去熟悉工作。
“这就是你的座位,”职员以全掌指示,“那里已经放置好了你需要熟悉的资料,有其他事的话可以找我,我叫尤莉,就坐在你的旁边。”尤莉看着二十四五岁,长得温润柔和。
“好的,谢谢。”看来这个前辈是个很温柔的人,言芜观察其言行举止得出了一个结论。
桌子上有一摞十厘米厚的复印资料,要看完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但是言芜不打算委屈了自己,午餐时间到来的时候,言芜果断地放弃了资料,舒展了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有些僵硬酸软的肢体,开始随大流地去往朔源自己的餐厅用餐,那里分为职工区和消费区,职工区大部分的食物免费向内部员工供给,且职工只供给员工,消费区则主要是消费者用餐的地方。
纷繁的食物,被厨师搭配成了各具营养与特色的午餐,言芜很快就从里面选到了自己心属的食物,满足地找了一个餐桌大快朵颐。
回去地时候言芜选择了走楼梯消食,却没成想在这里她看见了熟人——今早友善对待自己的前辈——尤莉,此时正被另外三个女性围堵在一个角落。
透过人与人间的缝隙,言芜发现尤莉正满脸桀骜地与那三人之中的领头人对视,挑衅意味十足,这对对方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很快她便被单方面殴打了。
言芜收回本来想打招呼的手和准备迈出的脚。这很不对劲,尤莉好像,不她就是故意在引得对方殴打她,她到底要干什么?
眼见着混乱局面愈发严重的时候,言芜听见楼上传来了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感觉像是一群人。果不其然,两秒钟之后,楼道里突然充满了人,见此,言芜赶紧退到了楼道通向楼层的门后,然后就听今早还跟言芜有过对话的李元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李音,你在干什么?”
随后便是一个陌生的女声弱弱地响起,“爸爸,我——”
李元像是怒其不争,问一句后就不再搭理她,“赵钢,你先将尤莉送去医院,我随后就到。”
言芜听到这儿,就暂时收起了自己的疑惑,转向坐电梯,回到了行政部。
行政部的座位空了几个,还有职员在小声议论,言芜只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资料。
下午下班的时候,言芜总算是紧赶慢赶地看完了资料,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被抽检,她还得把资料带回去复习一遍,加深记忆。不过那些空的位置仍旧是空着的。
回到租屋的言芜却是接到了一个男生的电话,原来是之前那个跳楼的男同学。男同学名叫南翼,家境十分不错,出身于本市的大家族,所以才能顺利弄到言芜的手机号,也正是如此,家中父母对他寄予厚望,他也一直很争气,从小就比别的孩子用功努力,但是之前因为参加一个科技类的创新大赛,学习成绩因此有所下降,恰逢母亲在去学校的路上遭遇车祸,一直昏迷不醒,因此家中和他有竞争性质的堂兄弟们便说他是灾星——就是因为他,他的母亲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少年当然直接硬杠回去,但是晚上他去医院看望母亲的时候,望着母亲躺在病床上沉睡的样子,他的心里开始自责了,而父亲因为母亲原因不明的昏迷很是焦虑,再加上公司医院两头地跑,也没有休息好,说话的时候没怎么注意,让有些敏感的儿子误会了。他才会选择通过跳楼来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果真如那些人所说的那样,也可以让父母不再受他的影响。
南翼父亲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很是后怕,自责自己没有好好关心南翼,差点就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后果,当南翼提出来需要言芜的手机号来道谢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就办好了。当然对于那些“好亲人”,他也不愿意再养着他们了,原本他是看在同姓血缘关系的份上,对他们稍有关照,没想到却加剧了他们的野心,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真正地了解一下什么叫现代的商业社会。
电话那头的南翼还在继续絮絮着,原来他的母亲是因为看不惯那群得寸进尺的亲戚——不仅拿着自家老公挣得钱来她面前挥霍,还一直插手管着她儿子的学习,她儿子不过参加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比赛,成绩下降就下降了,还天天来数落打击她家儿子,难道天下的海都是他们的家了么?真是管的宽,所以这才将计就计让他们设计了自己,却没想到他们还敢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当然南翼不是这么直白的描述的,他只是顺带提一下,主要是高兴自己的母亲无事的事实,打来电话和她分享并道谢而已。
不知为什么,言芜脑海里总有腹黑父母,傻白甜儿子几个字来回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