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老榕树
第二天早上，林霁寒宋嘉木两人浑身酸软的爬起来，就看到已经洗漱完毕的张雨泽神清气爽的插着腰站在门口，看到还睡的跟死猪一样的王少禹，张雨泽就站在那里朝着大喊大叫，烦的王少禹只得不情愿的跟着起了床。
昨天晚上这家伙就一脸兴奋的大叫，宋嘉木也听说他去送饭的事迹，笑着问他得手了没有，结果这家伙就只是傻笑。整个一花痴脸，搞得所有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也不明白他这么兴奋是为的什么。结果这家伙看看其余三人那茫然的眼神，莫名其妙的来了句：“有时候，不得到更好，才能更加享受追求的快乐。”
结果林霁寒听到这话撇撇嘴道：“我看啊，是享受当舔狗的快感。”
张雨泽也不生气，还是一脸陶醉的说道：“能当秦语苏姑娘的舔狗，那也一定是一个极其优秀上劲的舔狗，不然怎么能结交她这种人。”
其余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深深的被这家伙的恬不知耻给无语了。
四人吃过早点，来到集合的地点，张雨泽朝秦语苏打过招呼，正要说几句话，那个黑壮的孙石就把三人拉过去了。这次三人不再有抱怨了，因为今天早上起床就发现灵气在体内的运转更加迅速了，基本相当于几人打坐练功的十几天时间，加上那些丹药的加持，睡过了一觉也没有过多的疼痛，只是四肢有点酸痛罢了。
有了这好处的三人哪能停下，特别是励志成为最上劲舔狗的张雨泽那更加是精神百倍。于是就迎接接下来的狂揍。
就这样三天后的本就天赋最高的宋嘉木灵力率先达到三境，开始了跟随刘老头的生死训练，一个星期后，林霁寒也突破了三境，可以做到简单的灵力外泄了。
只剩下张雨泽一个人面对孙石的单方面殴打，这货每天鼻青脸肿的，开始还要给秦语苏送饭，可是被秦语苏拒绝了，原因是她只是第一天不适应，后面就渐渐好了，不需要别人给她送饭了。
于是张雨泽就这样经历的友情，爱情的魔法伤害，白天还要承受孙石的物理攻击。这要是平时的张雨泽早就投降了，可是当他每天看到秦语苏那嬉笑开心的样子，就咬咬牙坚持了下来。
然后一起集中训练的八人就每天都可以听到远处张雨泽一个人杀猪的声音。
一个人的张雨泽开始还挺硬气，对着孙石吼道：“放马过来，今天我张雨泽不把你揍成猪头我就不信张。”
在后面就变成了：“之前只是我让着你，今天的我可要出全力了。”
再后面的话就变成了：“孙石，你给我记住，你现在只是暂时年纪大，我还没有发育完全，等我再长两年一定把你揍成狗头。”
后面就又有：“等你过几年，年老体弱了，到时候我正值壮年，我就把你吊起来打。”
然后又成了：“孙石，你有种就打死我，我就不信了爷还干不过你”
“孙石，你打死我吧，爷爷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孙石，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啊，就适当的放一下水不行吗？”
“孙石，我错了，我不该说你的坏话的。孙大哥，孙壮士，你就放过我吧！”
“啊！那里不行，那里不可以，那里踢了我下半辈子就废了啊——”
在二十多天的折磨后孙石终于把张雨泽给打到了三境，圆满完成了任务，看了看自己的拳头都被打红了，自己可没有那么好运还有丹药吃，痛苦只能自己憋着。搞得现在只要看到张雨泽，孙石就想用尽全力去把他给揍一顿。
于是在二十多天后，九人终于依次排开都站到了刘陌面前，刘陌还是那样坐在一张椅子上，睁开眼睛，看着终于站在自己面前齐整的九位少年。说道：“你们在这二十多天的时间内都有各自的成长，我也看在眼里，现在你们就结束这一阶段的训练，开始下一训练。”
听到这话的张雨泽有点蒙圈了，好不容易才能跟他们一起训练，坚持下来的动力就是以后能和秦语苏一起训练，说不定还能要她手把手的教我。这怎么能行呢，于是急忙跳出来说道：“我反对，怎么我刚进来，你就要换地方，你这是——”
还没说完就被刘陌一脚踢飞，然后慢悠悠的说道：“对先生讲话，要用敬语！”
这么多天和孙石的打闹，完全忘记了这位刘老头的恐怖，现在想想这么多天他的手段，马上就闭口不敢说话了。
刘陌看到这个调皮的终于不说话了，才缓缓开口道：“这一阶段的训练主要是训练各位对于灵力的掌握能力，下一阶段就是让你们的灵力更加精粹。现在你们跟着我来吧。”
说完带着众人来到了藏书阁，四四方方的建筑一点美感都没有，只有一些庄严。那看守此处的人一看到刘陌来了，急忙行礼，就这样刘陌便带着几人走进了这座外表高二十米，占地面积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藏书阁。
众人进入了这个藏书阁才知道这里面的装饰有多么大气，完全不像外面看到的那么古板。径直走进去，一个巨大的圆形天窗，四周的藏书室就这样围着这个这个天窗依次排列，正中间一个十几米高的大榕树，绿意葱葱，上面挂满了一些红布做的布条，还写着一些字。
张雨泽找准机会向也在看着这树的秦语苏问道：“这树看着也太漂亮了吧，这些红布条上的字写得都是些什么啊？有什么用啊？”
秦语苏眼睛还在看着那树，也不看张雨泽，而是回答道：“我也从来没有进来过，我小时候我灵力不够，我父亲也从来没带我来过，只是说等我长大了自然会进来的。”
一旁站着的孙石解释道：“这些红布条是给这颗树灌溉灵力的，之所以这棵树长的这么好，全都是这些布上字的原因。这棵树也相当于是我们学院的镇院之宝了，非常的珍贵。这个学院能够建立，这颗树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看到孙石还准备继续说，刘陌回头看了一眼，马上吓得孙石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刘陌带着众人沿着一处楼梯往上爬着，一直爬到三楼，带着几个人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里。然后说道：“今天来这里是看你们有些人已经快到四境了，所以带你们来提前了解一下四境对你们来说代表这什么，四境你的灵力控制于延伸都会大大的提升，这个时候你可以将你的灵气沾染到兵器上，在这个世界上与灵力最契合的兵器就是剑，千万利器，唯剑有灵，想必你们也听过这句话。那么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想必也不用我多说，而三境的你们要想握好手中的兵器，必须先练灵。练灵可以使你们手上的灵力更加精粹，并且可以催生出你们灵力所代表的属性。所以今天，我到这里就是让你们选一套本命灵书。这一套灵书就是你们以后运用灵力所主要的灵力属性，这片书屋是破例为你们打开的，所以你们要珍惜这次机会，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以后重修拳法，但是耗费的时间和经历可能得不偿失。”
说完，按动门上的机关，大门敞开，灰尘铺面而来。看到这画面，徐晃拉住唯一肯说话的张雨泽靠近他的耳朵低声说道：“这老家伙不会把那些没人用的拳法教给我们吧。这房间里的灰尘也太多了，怎么都不想经常有人来光顾的样子。不会是故意肯我们的吧。”
这话说的张雨泽也跟着附和，也说道：“这个老头好像跟我们过不去一样，每天那么严厉。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没人给他养老送终，所以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总之咱们小心就行了，免得被他逮到毛病。”
徐晃也点点头表示张雨泽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两个人都盯着刘老头，看他没有看过来，就相视一笑。神色猥琐。
刘陌也没有管这两个叽叽喳喳的少年，走了进去，双手先握紧，然后在放开，四周的书架上的书随着那一股灵力而飞舞。然后对着还站在门口的众人说道：“徐灼然，你第一个进来，双手握紧尽量把你的灵力散发出来，等会那本书停在你身边打转，你就去握住它，然后书中的内容就会自动传到你的脑海中，你的灵力就相当于被附灵了。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说完就自己走进这座灰尘遍布的小屋，无数的书朝他飞来，撞在空气中发出嘶嘶的声音，最终一本书散发红色的火焰，冲破众多书的重围，强势的停在徐灼然面前。徐灼然伸手握住，闭上了眼睛，感受里面的字：火生于木，其势急，其性烈，其情恭。火主礼——
一柱香的时间后，那书才恋恋不舍的从徐灼然手上溜走，走的时候还像依依不舍的小姑娘一样几步一回头的看向徐灼然，直到徐灼然朝它挥挥手它才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几人还在被刚才的画面震惊着，刘陌的话就继续传来：“下一个，林霁寒。”林霁寒没想到叫的第二个人居然是自己，也忙走上前去，那些书却好像有点害怕这个人，只是围着他身边转，却没有一本书主动靠近，最终一直躲在角落里的一本书散发着黑色的灵气缓缓走出来。两旁的书主动给他让出一条道来。它走的很慢，渐渐的才到了林霁寒面前。
刘陌看着那本散发着黑气的书，瞥了一眼林霁寒，但是也没有阻止他。林霁寒握住书，闭上眼睛，就这样让书自然浸透在脑海里：阴脱于阳，其性冷，其性偏，阴主知——
宋嘉木第三个，不知道怎么的一震风吹过来，这在这个密闭的图书馆基本不可能有风的，可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本绿色的书飞到宋嘉木手上，上面内容为：林源之木，其性直，其性和，林主徐——
就这样每个人都各自领到了自己属性的书。而最后一个的张雨泽走进去的时候，没有一本书主动靠近，站在那里尴尬的张雨泽没有办法，只得自己去找，还是一本书躲闪不及才被他捏到手中。哈哈大笑道：“好兄弟，还是你讲义气，没有抛弃我。”那书要是有眼泪的话恐怕也要挤出几滴心酸泪了吧。
就这样所有人都给自己的灵力附灵完成。刘陌双手散开，四周的书恢复了平静，走出屋子把房间门关好，然后对众人说道：“你们应该已经各自感受到各自的灵力属性了吧，那么我就给你们讲讲灵力的属性，万物有灵，而这些灵力则分为六大类，风、林、火、山、阴、雷。而你们现在也知道了自己的灵力是什么属性。所以接下来这些属性会伴随你们一生。这两天你们休息一下，从明天开始，你们就不要在学院里单纯的练习了。我要带你们去外面看看院外的风光。”
九个人都有点无奈，自己的校园生活才刚刚开始，怎么现在这么快就要为了以后的工作开始实习了。可是刘陌的威严在那里，所有人都不知道说话反对。
刘陌看了看死气沉沉的众人，说道：“你们现在还没到四境，还不能挑选自己的武器，所以我不会让你们现在就去杀人的。”
宋嘉木听到还要杀人有点害怕，问道：“我们不是学灵力保护自己吗？没有必要杀人吧。”
“那万一别人要杀你呢？你怎么办，请记住你们只要踏上这条路，就免不了与人争斗。就算你不杀人，你也要有在关键时刻别人杀你的时候做出相应的反击。这就是老夫以后要教你们的。”拦住还要继续说话的宋嘉木：“我又不是要让你现在就杀人，现在只是把你们带到外面去训练，这学院地方太小，没有可以让我施展的目标，提前说一声，你们现在受的哭只是小打小闹，等会你们才会知道什么是痛苦。”
说完九人互相看了一眼，林、徐、莫、纳兰、四人都坚定的点了点头。而其余几人看着这几人点头便也跟着点头。看着这二十多天来没有人放弃，居然全都坚持了下来，刘陌也不易察觉的笑了笑，不过一闪而逝。
“所以你们还愣着干嘛？赶快回去收拾东西，今天才中午，给你们放半天假。明天就朝后山出发，接下来你们可能要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在后山待着了。所以你们现在就别打扰老夫睡午觉，赶快滚吧！”
听完刘陌的话语众人也不跟这个喜怒无常的老头打行礼了，赶忙一股脑的都逃走了，刘陌看着这帮在藏书阁奔跑的少年，拉住见势不妙也准备溜的孙石对着他说道：“我说你小子怎么二十多岁长得像三十多一样，你这样的人还居然能讨到老婆。还给你生了一对儿女，你小子可算是修来的福分啊！”
孙石听到刘陌说他的家事也不还嘴，只是在那里傻乐呵。看到孙石这么怕他，刘陌有点生气，一脚就踢在孙石的屁股上，说道：“这些人你就暂时不用管了，回去陪陪你的老婆孩子吧。工钱我会照样给你发的。”
平时怕惯了的孙石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这帮人怎么办。这帮人中可还是有几个调皮捣蛋的。”
没有看向孙石，而是平静的哼道：“怎么的，还不放心老夫管不好这帮人，我只是看你妻子给你刚生了孩子，所以要你去多陪陪他们罢了。”
孙石也知道刘陌的外冷内热，连忙抱拳鞠躬道：“多谢先生。”
“还有，以后我不在了，你要保护好你的这帮学弟，还有就是——”刘陌迟疑了一下，好像思索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要是那个林霁寒以后为了身边的人去做一些坏事，去杀一些普通人，到时候万一我不在了，请你去劝劝他，就算不能阻止他，也一定要让他少杀人。”
孙石心中一拧，刚想要问道为什么，就看到那满头白发好像又白了一点的刘陌给他摆摆手。于是孙石便改口说道：“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学生去做的。”
本以为说完这句客套话就可以走的孙石，就看到刘陌终于看向了自己，然后认真的说道：“有，去帮我搬一把椅子来，我要在那颗树下躺一下。”像个调皮的小孩子看到心爱的棒棒糖一样指了指那棵绿意葱葱的大树。
这位老人站在那棵榕树面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摸摸树的沟纹，像是抚摸一件最心爱的瓷器一样，他看着这树上的红布条，说道：“老伙计，今天有空找你谈谈话。想二十年前我们书院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书院，有一个六境人就可以镇场面，那个魏先生把你带来后，用布条把你封印住，你就在这里扎下根。然后整个学院的灵力才这么旺盛，才渐渐的发展到剑州第一大书院。这些都挺好的，可是一年前肖震那小子你就不该给他那块布，这家伙选择每天闭关想要突破八境。邱天罡也是得到你的帮助后就要什么自立门派，完全忘记一年前的自己还是一个普通教习先生，现在学院闹大了，还想分家分院，这都算什么事啊。算了，不说那些伤心人了，你刚才为什么会选择那个孩子，他难道就是你选中的人吗？这小子虽然天赋极高，可是有点优柔了吧，算了，我也管不了你们这些神物的想法，知道这些秘密的基本都快死了，就只剩下我这一把老骨头，还有肖震、邱天罡三人了，那些外人还以为这树一开始就是我们学院的，算算也有点可笑，而我已经老成这个样子，这个学院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我也管不了了，既然你选中他，我就相信你的选择。那么作为对你恩情的报答，你放心，我会用我这把老骨头去尽量帮助他的。”
这颗老榕树听着这个老人的絮絮叨叨，树枝好像有灵一样在这封闭的阁楼里，随风摇摆，落叶打在这位沉睡的老头白发上。人无再少，树却如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