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靓呆了一下，发消息问道：
什么当时？
花布纨：
你说什么当时？
明靓略一思索，发出消息：
就是你手贱的时候吗？
花布纨翻了翻眼睛，发消息说：
是。
明靓开始回想，当时光顾着生气，说的什么已经记不太清了，想了一会儿才发消息，手指的动作也有些缓慢，犹犹豫豫的。
好像是说开车不开灯吧？
花布纨：
对。你当时说，难怪我们偷偷摸摸地开车，连灯都不开。
明靓眼前一亮，恍然点头。
对，是在说这个，那又怎么了？这和你手贱有什么关系？
花布纨：
那么请问，如果我没有打断你，接下去你会说什么。
明靓：
说你们是为了不引起躲藏在院子里的四个人注意啊。
花布纨：
那么再请问，你有没有可能会提到无人机监视，提到田一生挖的地下室，提到田丰的各种功能？
明靓沉默了一会儿，发消息：
应该会吧。
花布纨：
所以我才急着打断你的话，我不想让他们通过这些话得知田一生有相关的技术。
明靓：
为什么？
田一生一直在看手机，这时却侧过脑袋，看着花布纨的脸。
花布纨面不改色，开始打字，很快就回复了一条消息：
你想，他不能打架，却掌握着很实用很便利的技术，而且自带设备，别的不说，单说无人机监控这一项，就对一支团队非常有用。
明靓：
那怎么了？这不是很好吗？
花布纨：
我还没说完呢，别急。
他会改造机器人，对机械和电子很感兴趣，又选择了脑细胞活性增强，脑子更聪明了，以后很可能改造出更厉害的设备。你说，如果海洋他们知道这些事情，会怎么对待他？
几乎是一瞬间，田一生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上浮现出惊惧之色。
明靓则发了一条消息问道：
会怎么对待？
花布纨：
他可不是这支队伍的核心成员，并不受信任，也没有主导权。想想那些被暴力分子劫持的科学家吧。他们会像犯人一样被看管，用自己的知识服务别人，等到最后没有利用价值了，很可能会被杀掉。
田一生看着消息，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密密的细汗。
明靓：
你这都是电影里的情节吧，现实中会怎样你又没见过，说不定会被重用呢。
花布纨：
那好，那我们来问一问田少爷，你觉得海洋会不会重用你？会不会信任你？
田一生想了一会儿，才开始打字：
就算重用，也就是表面上吧，实际上的信任就很难说了。而且我也不想待在这支队伍里，这支队伍没有原则，连尹威这样没底线的人都能容忍。我待在这里，就算海洋会保护我，我也未必能逃得过尹威的毒手。我觉得还是你们俩的人品靠谱。
明靓：
你这话我爱听。不过他就算了，他的人品不怎么样。
花布纨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却也没有计较，发消息说：
所以我才拦住你不让你说话。
明靓：
我又没在他们面前说，你怕什么？
花布纨：
少爷，给她解释一下吧。
田一生侧头冲花布纨轻轻说了一声“滚蛋”，便开始发消息：
其实汽车都是有监控的，越是好车，监控的方位越全面，咱们开的那辆车前后左右都有摄像头，车里面也有，万一发生事故，这些视频可以做为证据。而且车主也可以通过网络掌握汽车的情况。
明靓一惊：
还可以这样！
接着又发一条：
可是现在又没网。
田一生：
没网的时候只是不能远距离实时监视而已，等到进入无线传输距离，还可以用手机或者手表连接黑匣子，获取里面保存好的视频。
明靓：
居然还有人能接受车里有监控，把自己录下来有什么好的。
田一生：
视频是可以彻底删除的，不必担心外流，黑匣子会定期自动删除较早的视频，也可以人为操作全部清除。当然，也可以复制到另一台设备上保存。
通常在出了事故的时候，很多肇事者会选择删除视频，留下视频的一般都是被害者一方。另外，车震也会被录下来，不过这样的视频是否保留，那就看车主自己的爱好了。
明靓：
滚！
无耻！
你们俩都是臭流氓！
都去死吧！
明靓愤怒地连发四条消息，发完消息就躺下了，把头转向墙壁，背对着他们两个。
花布纨侧头看向田一生，田一生转过来朝他坏笑。
花布纨发消息：
你大爷的，你自己不要脸，把我也带上了。
田一生：
装什么正经人，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
花布纨竟无言以对。
这时，他发现手机来了一条新消息，不是群组消息，是私聊，发消息的人是“明靓（三分抛物线）”。
虽然你是有理由的，但是我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花布纨一头汗，发消息说：
至于吗你，都说了没那心思，当时就是情急，想让你闭嘴才赶紧拍了你一下，而且我很注意分寸的好吗。
明靓：
我不管。等着瞧吧你。
花布纨：
我说你……
刚打了三个字，忽然收到一条系统消息。
明靓（三分抛物线）给了你一个耳光，并表示不想和你说话。
温馨提示：对方使用了耳光动作，1小时内拒收您的消息。
靠！花布纨心里直骂，无奈地删除了写到一半尚未来得及发出的消息。
私聊结束，但是群消息又来了，发消息的人居然是明靓：
那咱们之前在车里也说起海洋他们，岂不是也会被他们看到听到？
花布纨：
放心吧，我当时注意来着，咱们没说一句不该说的。虽然有些话听着可能不太舒服，但是很实诚，要是每句话都说好听的，在人背后还一个劲儿拍马屁，那才叫假呢。
明靓没再回消息。
花田二人瞧过去，视线越过她的身体能看见半个屏幕，上面全是字，应该是在研究力量体系，也就没有打扰。
他们俩又私聊了几句，便各自阅读自己的电纸书。
*********
一楼大厅，楼梯上，海洋和刘鹏飞正在往下走。
值班室的门打开，之前招呼过花布纨的那个人走出来，恭敬地说：“洋哥，您来了。”
海洋点点头，问道：“他们仨回来了吗？”
“回来了，就是……”那人回答得有些迟疑。
海洋说：“就是什么？有话就痛快地说，别磨叽。”
“人是回来了，但是东西没拿回来多少，车也被人砸了，跟报废车差不多。”
“怎么回事？”
“他们说被人抢了。”
“哦，我知道了。”海洋应了一声，没再多问，朝着身边的刘鹏飞说，“走吧，咱们出去看看。”
二人走出大门，在院子里围绕车子转了一圈。
刘鹏飞说：“这也坏得太离谱了。”
海洋朝刘鹏飞递个眼神，刘鹏飞拿出手机操作几下，几秒钟之后说：“好了。”
两个人回进大门，来到106号。
海洋一进门便说：“老徐，拉上窗帘，把灯打开。”
墙壁内的智能家居设备亮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回答：“是。”
百叶窗落下，叶片闭合，灯光亮起。
海洋坐好，见刘鹏飞已经将门关上，便说：“投出来看看。”
刘鹏飞在手机上按了几下之后，把手机放在桌上。顶部的一个小孔里射出投影光束，墙壁上出现了一张定格的投影画面。
刘鹏飞搬了张凳子坐在海洋旁边，说道：“开始。”
投影画面动了起来，同时播放出声音，正是田一生启动车辆的那一幕。
海洋说：“快点儿播，没用的直接过。”
刘鹏飞点头，又说：“只播放有对话的片段。”
于是视频跳转，直接跳到了有对话的部分，不过一开始的对话没什么营养，海刘二人也就得出一个田一生家里很有钱的信息。
但是很快就到了正题，三个人开始说起海洋为什么突然对他们这么好，竟然主动借车。
刘鹏飞听见他们三个议论海洋，觉得十分尴尬，偷眼去看海洋，却见他的脸色如常，似乎没什么情绪。
海洋发现了他在偷看自己，笑着说：“他们说得很实在，我的确是因为那个小姑娘才借车给他们的。副驾的那个小子倒是很会做人，虽然心里知道我的目的，当着我的面却表现得很感激。”
刘鹏飞说：“这小子就是个滑头，靠不住。”
海洋说：“那倒未必。精是精了点儿，滑却不一定滑。看样子那个小姑娘挺信得过他，咱们要是想用那女孩，对这小子也不能太冷淡。以后就让他们两个组成一组，只要把那小姑娘的母亲看好，就不怕她不为咱们卖力。”
之后，花布纨他们不再讨论海洋，也不怎么交谈，在路上遇到行人和车辆时会互相提醒几句小心戒备，其他时候几乎都是沉默的。
直到车开进别墅区的时候，忽然遭遇了袭击，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激烈，再到袭击者离开，他们三个趁机开车跑回来。
看完整个视频后，海洋说：“那个女孩的确是他们的主要力量，不过那小子更像是主心骨，能在那么多人的偷袭下迅速做出判断，指挥同伴逃离危险，也是个可用之材。”
刘鹏飞问：“那您要怎么安排？”
海洋说：“让他俩一组。明天晚上的行动，让他们俩也跟着参加。那小子有伤，白天让他们好好休养一下。”
刘鹏飞说：“知道了，明天早上我去跟他们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