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栈的萧慕莞,随意的掂着手里的银子,步伐轻快。
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就利用轻功,不多时就到了城郊外的必经之路上。
她俯身隐于草堆之中,彼时天色朗朗,泥泞的道路上隐隐传来车轮碾过泥沙的声音,萧慕莞顿时聚精会神起来。
声音由远及近,而且脚步声杂乱,人数大致五到十人,马儿已经出现在萧慕莞视线之内,接着和她猜想的别无二般。
果真一人骑马,两人坐于车后,左右各三人带刀而行。马车上的货物上只用一匹粗布遮了个大概,一角可见其中的金银珠宝。
萧慕莞彼时已用纱布蒙了面,从草堆间一跃而起,一直佩于身边的剑此时出鞘,寒光凌冽。
对面的人见她出现之后,也作防御状态,纷纷拔刀,随时准备攻击。
而领头人淡定自若,“来人可是江湖传言的第一女贼?”
萧慕莞不屑置笑,“正是。”
那人作拱手状,“在下是扬州捕快宋筹,敢问可否让在下把货物护送进城?”
萧慕莞看着他,一身捕快装扮,模样硬朗,估摸三十岁左右。这人此时面上带笑,难以捉摸。
“我既然来了,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萧慕莞一甩衣袖,宋筹见与她说不通,只好翻身下马,“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宋筹出招,而萧慕莞根本不放在眼里,很快将其余人解决了。
萧慕莞每次劫货都不伤人性命,她的目标只是货物,于是乎,也没有和宋筹等人纠缠多久,跃到马车上,一边周旋躲避,一边用布匹装着金银珠宝,宋筹的刀快而利,“刀虽好,可你反应太慢了。”
竟在宋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萧慕莞脚尖轻点在马车上,“货我拿走了,你这捕快身手不错。”
话语间,那抹红衣女子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间。
一边一个受了轻伤的侍从,“宋捕快,这下如何是好?”
宋筹叹了口气,不曾想自己也会输给一个黄毛丫头,“罢了,先去向刘员外禀明此事吧。”
萧慕莞的身影辗转蹁跹,落于不远处的地方,“老头你还挺会算准时间。”
江海摸了一把自己的长须,“丫头你都认识我多久了,这次不错,一盏茶时间不到就到手了。”
萧慕莞一笑,解下布匹,“这些就是全部货物,还是按以往的来。”
江海点头,“自然,先将它们藏匿起来,你我二人去春风楼喝一阵酒。”
“你这老头果真是酒痴,不过我也是,那就走吧。”萧慕莞把怀中的货物交给江海,江海熟练的把它们藏进这里的山洞里。
放好了之后,拍了拍手。“第一女贼,请吧。”萧慕莞被逗笑,“第一捕快,跟我走吧。”
京城最有名的酒馆,当属这春风楼,美人起舞,美酒如喉,当真是人间一番美事。
进了这春风楼,直叫人流连忘返,醉人心脾,春风拂面。
江海跨门槛的时候犹豫了一瞬,“女娃儿,你从哪来那么多钱?”
萧慕莞只笑,“我自然有我的法子,怎么,不敢喝了?”
江海笑的豪迈,“自然是敢的。”二人一进春风楼,就感受到了这酒馆浓郁留香的气息。
江海迫不及待的入座,萧慕莞坐于他对面,“二位客官,想喝些什么酒?”
“女儿红哈哈女儿红!”江海率先说出酒名,萧慕莞对小厮点了点头。
“上五坛女儿红来。”江海当真佩服萧慕莞的豪气英爽。
“二位客官请稍等。”小厮说完就退下去了。
江海刚欲同萧慕莞说些什么,就被隔壁桌的大汉打断了。
“你们听说了吗,城郊刘员外的货物和张员外家的珠宝都被劫了。”
“难道都是那位女贼所为吗?”有人发出疑问。
“我看不像,城郊和张员外家所隔甚远,有没有可能是女贼的同伙?”
“同伙?没听说过啊,她特立独行这么些年,怎么会突然有同伙。”
萧慕莞也不解的看向江海,江海摊手,“丫头这事儿可不是我干的。”
“我竟不知道,我居然凭空多了个同伙?”萧慕莞嗤笑一声。
“我也不知道,你这丫头的名号也有被人利用的一天。”江海思虑了一会儿,在女儿红上来之后,皆抛之脑后。
萧慕莞还想获取一些关于她那个“同伙”的信息,但一无所获,只愤愤喝起了酒。
看的江海一阵心疼,“你这丫头也不该这么糟蹋酒啊。”
“我乐意。”萧慕莞瞪他一眼,他就继续喝酒,不再管她。
“居然打着我的名号,等我见到了那人,定打的他跪下当孙子。”萧慕莞一饮而尽坛中的酒。
而此时,在春风楼二层包间里的某人,连连打喷嚏。
“少爷,春日里寒凉,还是多加件衣衫的好。”一旁的书童说着就把手中的斗篷披在殷归鸿的身上。
殷归鸿摆手,“无妨,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回禀少爷,一切都办妥当了。”
他淡淡应声,没再说什么。
“老头,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我的仇家故意这样做的?”萧慕莞晃了晃喝的半醉的江海,江海沉浸在美酒之中,听不见萧慕莞说了什么。
只是傻傻的笑,“好酒……呵呵,好酒!!”萧慕莞很嫌弃的看他几眼,“你的酒量一如既往的烂。”
萧慕莞把银子放在桌上,硬是拽着江海离开了春风楼,动作熟捻而轻松。
天色昏黄,萧慕莞把江海一把扔在了草席上,掰不动他死死抱着酒坛的手,由他去了。
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
闭上眼睛,脑海忽又浮现有人冒充她同伙的事情,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果真是不要命了。
萧慕莞气愤的闭眼睁眼,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辗转许久,强制自己不去想那件事情,也就入睡过去了。
天色渐晚,萧慕莞悠悠然转醒,指望喝的懒醉的老头是无稽之谈,她决定,夜探张员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