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小姐,他们简直欺人太甚,我去厨房拿今天的晚膳,可他们竟然就给我们俩个馒头和咸菜,您可是大小姐啊,这吃食怎还没嬷嬷们的好。”
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道理自古就有,这世界多的是攀权附贵的人。方觉夏也不愿再想,以如今易累易饿的身体,确实顾不了太多,埋头吃起了馒头咸菜。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烛火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确实该想想办法,做出改变了。心思一定,方觉夏便沉沉睡去…
翌日,大概是昨日头部撞伤和打扫卫生的疲乏所致,方觉夏早早便醒来了。
一番梳洗后,对着铜镜,方觉夏看到了自己头上的血迹虽已洗净,可伤口还是红肿得有些厉害,需要上药。
本来已经够丑,若这还留下疤就是雪上加霜,但愿没有脑症荡一类的并发症。
其实,方觉夏并非是以貌取人的人,因为这远远比那种外表美丽而内心肮脏不堪的人美好得多。
可是,胖的确是一个问题,它是一种疾病,容易引发血脂异常、高血压、糖尿病等一系列的风险所以,方觉夏认为减肥是当务之急。
每一个胖子都是潜力股,她需要一个健康高效的减肥计划,她要让那些肤浅鄙陋和只会看脸的人觉得意外,让她们的高高在上感到挫败。
除此之外,方觉夏还有一个想法——赢得人生自主权。这不仅在现代重要,在这样男权思想的封建古代更加不言而喻。
一个人真正的独立就是经济的独立。没错,她需要创业,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不再一味沉默,不再胆小,也不再需要唯唯诺诺。
她要身体力行,证明女子照样可以做的很好,甚至超过男子。改变,就从此刻开始。
想及此,方觉夏打开门,第一次呼吸着属于古代清晨的新鲜空气,那是赖床患者很难体验的独特感受。
方觉夏没想着回去,收拾下心情,以后伸起右手,用力的抬高,握成拳头上下活动,给自己打气:加油,我一定行!
迈着两条“大象腿”开始跑出第一步,方觉夏才体验到这具身体是多么不喜欢运动,连慢跑都觉得喘不过气。
但是她必须坚持,唯有战胜日复一日的平凡才可成就伟大,每件事情都如此。
就这样,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听见小梅由远及近的嘟囔。
“小姐,他们可真是太过分了,今日我去厨房看见他们精心准备了好多吃食,我拿时却说那全是二小姐的,没你的份。”小梅抱怨地发着牢骚。
方觉夏定睛一看小梅手机端的盘子,装着冷掉的酸菜剩饭,是更像猪的吃食,想着“这是讽刺我是猪的意思?”
之前什么都送高热量的吃食,如今看我现在这样,翻脸竟然快到这个地步。万不能任人摆布!
“哪儿啊,小姐,府中的猪吃得都比这好,所以才说那帮下人欺软怕硬。”
方觉夏跑完后,可真是饿极了。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方觉夏便不管不顾的将剩饭吃进了肚。毕竟,现在生存要紧。
一旁的小梅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以前的小姐不仅吃得多,还很挑,现在竟然这都能吃下去。
吃完后,方觉夏也不管这么多,开始问道:“小梅,现在是哪个朝代历年啊?还有我几岁啊”
“小姐,这你都不记得了吗,现在是永定国十六年。你如今十七有余了。”
“啊?十七岁便嫁人了,小梅,那我有钱吗?就是我现在手里有没有富余的银子啊?”
小梅想了想,回答道:“银子倒是有,之前你嫁给宸王有一笔陪嫁。虽很多人都不看好宸王,但毕竟是嫁给王府,自然得体体面面。当时大夫人可心疼了好一阵子。如今的话,手上只剩下些之前在王府打赏下人的碎银子。”
听到有钱,方觉夏两眼发光,连忙追问:“那这笔陪嫁在王府?我们得去找回来,还要干大事呢。”
“小姐,我从未听说这陪嫁银子还问夫家讨回来的,向来是没这个先例的。即使有,女儿家也是很少抹开这个面子的。”
方觉夏一想,我可是学法律的,怕什么?
说罢就拉着小梅带她去王府要钱,出门时还遇到了传说的方梦妍。
只见,方梦妍着一身广袖流仙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头戴镂空兰花珠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还真有点娇艳欲滴的味道。
说话却是极为难听:“哟,这不是被休赶回娘家的胖子丑女吗,风风火火的这是又要去找羞辱?”
方觉夏见她来找茬,没工夫和她打圆场,言简意赅地说道:“关你屁事!”
随即,带着小梅甩袖扬长而去。
留下方梦妍在那气急败坏地跺脚,表情都扭曲了。她哪里能想到,方觉夏回来后竟然如此粗俗,这样对自己说话,活像变了个人似的,莫非她真是受了大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