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不知道梁玉玲住哪，想来总不会离早餐店太远，直接去早餐店应该不会错。
梁玉玲笑得很甜，身上有一种暖暖的甜香，很好闻。
“你来了？你都没问过我住哪，我特意等你的。呀，你还买了酒，好贵的，又乱花钱。”
梁玉玲应该是刻意打扮过，墨绿色的短款连衣裙很衬肤色，细细的高跟鞋显得腿更修长，妆容精致，怎么看都不像要下厨的样子。
“梁姐今天好漂亮。不对，是更漂亮了。这是干红，去了糖分的，据说能美容，适合美女喝。”
李煜T恤配薄牛仔裤，低帮帆布鞋，短短的头发用啫喱膏弄乱一点，这是凌冰冰喜欢的样子。据说女生化妆是一种礼貌，李煜觉得男生注意点形象，也是对女生的尊重，再买一瓶两百多的干红，就没有吃白食的感觉了。
“你坐着，看看电视，我去做菜，很快的。”梁玉玲说着系上围裙。
梁玉铃家是老式的两室一厅，客厅不大，家具也不多，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没有餐桌，宽大的茶几大概就是梁玉玲和老陈吃饭的地方。李煜起开软木塞，四处看看想找个醒酒的容器。
梁玉玲听见李煜进来，回头嫣然一笑。
“厨房太小了，不用你帮忙。”
“我想找个东西醒醒酒，大碗也行。梁姐你酒量怎么样？”
从背后看，梁玉玲双腿笔直，围裙把腰勒的细细的，玛德，老陈其貌不扬，倒是好运气。
“我是东北姑娘，你说酒量行不行？醒酒什么意思？大碗倒是有点，给你。”
大碗的炖牛肉，锅包肉，拍黄瓜，凉拌西红柿，丝瓜肉片汤，满满摆了一茶几，梁玉玲手脚麻利，真的很能干。
梁玉玲和李煜碰了下杯，喝了口干红，做个鬼脸。
“有点涩，不好喝。要不整点白的？”
李煜笑笑，梁玉玲应该心情不错，东北口音都出来了。
“刚喝是有点不习惯，慢慢品，红酒美容的，最适合漂亮小姐姐喝。”
喝了点酒的梁玉玲眼睛闪亮，笑得很开心：“南方男孩子什么都好，又温柔又秀气，就是喝点酒磨磨唧唧的。你酒量怎么样？对了，你满十八了吧？”
“呃，满了，都快十九了。来，祝小姐姐越来越漂亮！干杯！”
李煜其实酒量还行，红酒应该能喝个两瓶。教官说酒精危害很大，优秀运动员应该戒酒。今天算破例了，偶尔一次应该问题不大。
“李煜，你一时小姐姐，一时叫梁姐的，什么意思啊？”
梁玉玲喝得很快，白皙的脸颊多了一片红晕，斜睨着李煜。
“哈，这个，一般我们叫漂亮女生小姐姐，丑的叫刘姐、王姐，不美不丑的呢，就连名带姓一起叫。以前叫错了，我干一杯，给玉玲姐赔罪。”
氛围很好，李煜有点兴奋。一瓶红酒还留了个瓶底，也许酒量没有自己想象的好？
“咯咯，那你是觉得我丑还是漂亮？”
梁玉玲盯着李煜，眼睛又大又亮。
“当然是漂亮。”李煜移开了目光。
梁玉玲起身拿了瓶“洋河大曲”，自顾自开了瓶.
“我想喝点白的，陪不陪我？”
李煜想说下午还有事，看梁玉玲摆好两个白酒杯，点了点头。
梁玉玲一口干了一杯，皱皱眉头。
“我没结婚和老陈住在一起，我知道，你心里瞧不起我，你们都看不起我。”
“玉玲姐......”
“你别说话，让我说，我憋了不止一天两天了。”
“我才二十三，老陈比我大十岁，长得也不好看。我一个人到南方来，没上过大学，找不到好工作，身上没多少钱了，要不是老陈帮我，让我在店里打工，我只能去娱乐城上班了。”
梁玉玲又倒了杯酒，脸扬起来，对着李煜，眼睛好像透过他，看着很远的地方。
“我知道我漂亮，男人看我的眼神，心里想什么，我明白着呢。老陈是个好人，教我炒臊子，做米饭包点，给我住的地方，从来不说我半句重话，还出钱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有个男人对我这么好，还教我手艺，想要我的身子，那就要呗，本来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梁玉玲嗓音沙沙的有点低沉，对着李煜展颜一笑，笑容有点苦涩。
李煜不知道说什么好，举起手里的酒杯：“你又没错，我觉得挺好的。来，用你们的话说，走一个。”
梁玉玲的声音涩涩的，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好。本来我也认命了，想着干脆嫁给他，喜欢不喜欢的，凑合着过呗。可是一遇到点事，他就吓得跑回老家去了。男人没本事没什么，没胆子，那还算男人吗？”
呃，这个，就不好说什么了。
李煜说：“玉玲姐，我先吃点饭，再陪你喝行不？肚子有点饿了。”
梁玉玲噗嗤一声笑了：“你吃饭吧，别喝了，喝醉了不好。我自己喝点，有你陪着就行。”
她呡了一口酒，舌尖舔舔嘴唇，笑吟吟的看着李煜。
“起初看见你，觉得你文文静静的，就是个纯情小男生，看着就喜欢。后来，你老是盯着我看，当我不知道吗？”
李煜有点窘：“咳咳，你喝醉了。”
“醉了好，说话不用藏着掖着。你偷偷看我，说明我好看啊，我开心得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梁玉玲说着，伸手在李煜脸上摸了一把，捂住脸，吃吃的笑。
李煜脸上一红，心里翻翻滚滚的，慢慢放下了碗。
梁玉玲抬起脸，脸色绯红，毛乎乎的大眼睛眼波盈盈，看着李煜。
房间里一片安静，梁玉玲眼帘垂下来，低声说：“吓着你了？对不起，姐姐有点醉了。要不，你还是走吧。”
空调呼呼的吹着凉风，梁玉玲紧紧抱着双臂，闭着眼睛低着头，长发挽了上去，颈项白皙颀长，一丝散发在后颈上轻轻舞动。
狗日的，不管了！贼老天，有什么事就冲我来，现在就发个雷劈死我好了！这个小姐姐，我要了。
李煜站起身，走到梁玉玲的身后，轻轻抚上她的颈项。
梁玉玲身体一僵，鸡皮疙瘩从后颈泛开来，一双热乎乎的大手，抚在后颈上，再慢慢滑到前面，温柔的捧起她的脸。
向后仰起脸，她睁开眼睛，看见李煜的脸，一点一点，慢慢的俯下来，她闭上了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