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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滴血

夏天的雨,洗除了城市的烦恼。使人精神振奋,一股清凉的感觉涌上心头。夏天的雨虽不如春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般地温柔细腻,但这炙热无比的夏天缺少不了它的降温。韩武坐在办公椅上,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雨。雨,有时候是一种忧伤的意向,有时候是一种新生的希望,有时候是一种湿润的清凉。

“韩老师,您的预判力可以嘛,但为什么又刚好晚了那么一点点呢?”林雨云问道,他坐在韩武对面靠着窗子,两手手指交叉放在办公桌子上,桌子上放有一篇档案,上面写道:

死者范德华,男性,56岁。死亡时间为北京时间下午两点整,死因为颅骨破裂,眼球缺失,死者死前挖下眼珠并将之踩碎在地上,HIV及MOR\MAMP\KET检测皆为阳性。

“唉,这也许是巧合,我的潜意识已经告诉我第二个死者是谁啦。”韩武唉声叹气地道,他声音低沉,带着磁性。

“那您心目中是否已有犯罪嫌疑人呢?”

“真有那么神就好啦,我仅仅是估计而已呀,我也只是个大胆的人呀。”

“两个死者都是保安,双项检测皆为阳性,这未免有些蹊跷。”林雨云说着递给韩武一杆烟。

“林同志,不要闹啊你,听我慢慢给你分析先。”

“哦。”林雨云收回了烟,自己正准备把烟点燃。

“我觉得你可以把烟暂时放起来,好不好?”

“嗯。”林雨云说着放回了烟。

又见韩武从那份档案下面又拿出了另一份档案,他轻轻地将它放在了桌子上。韩武打了个哈欠,像是有些疲惫。他又扭头看了一下窗外,雨还是不断地下着。他便打开了档案。

档案上面有一张照片,是对粗糙的脚掌,脚的每个指甲盖上都写有英文大写字母,这是关于薛定谔之死的档案。

韩武从荷包内神速地拿出了一个放大镜,开始审判。

韩武的放大镜从左向右移动着,看清楚了大写字母,左边依次为:“U”(拇指)、“T”(食指)、“S”(中指)、“S”(无名指)、“J”(小指)。右边依次为:“C”(拇指)、“M”(食指)、“P”(中指)、“P”(无名指)、“E”(小指)。倘若为死者自己写的,那就应该为“GJSTU CMPPE”。

韩武叹息了一声,问道:“你们仔细研究过这些字母没有?”

“现在还在分析监控,局内事务繁忙,这个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研……”林雨云说着又准备抽烟。

“不要抽烟啊你,听我分析完案子先。这些字母我自然没有研究过,我也没有机会了解这些字母,只要知道他死在垃圾桶里面那就应该知道这保安的死不是简单的自杀,而是被迫自杀,若仅仅是吃东西噎死那还挺好说,他故意在脚上搞点名堂,故意死在垃圾桶里显然是要死个仪式感,也许他真想故意搞点名堂,但自杀方法很多,他为何非要选择吃东西噎死呢?非要选择吃粽子噎死呢?在我看来凶手必在学生当中,凶手或许精通心理催眠术,或许懂得配制毒品,或许懂得操控梦境。总而言之,这学生是个高手。你想知道我在哪里知道双项检验结果的,我是个业余侦探,文山那家伙告诉我的呀。”

“韩老师您能不能协助我们调查一下?听说您精通犯罪心理学。”

“但这串字母什么意思我还不知道啊。”韩武似乎没有听见似的自言自语着。

韩武仔细看着那份档案,盯着那串“GJSTU CMPPE”,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又见他用手撑死了头,又用手扶了扶眼镜,开始冥思苦想。

林雨云拿出一张纸,擦了擦额头上密集的汗珠,即使此时下雨了也没有半分减少天气的炎热,他又调了一下空调温度。林雨云道:“这保安,难道还懂外语么?但是现在的人基本都会使用手机,说他是在手机上学会的也不是不可能。”

林雨云说着拿出了他的iPhone7,打开了手机浏览器,只见他熟练地输入了那串字母“GJSTU CMPPE”后,便抱着期望的心态点击了搜索,搜出来却是汇编代码软件。

“韩老师您说和汇编代码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韩武丝毫无理会,只是聚精会神地盯着档案看着,可是这又能看出什么呢?难不成会是什么密码吗?

“这不会是外星人给我们人类的警告吧!”林雨云又道。

“林同志呀,我看你也不小了,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何不试着写一本小说啊?”

“韩老师,您何出此言?写小说我不在行,但看小说我在行,这《卫苏传奇》写有五本了,可惜还没写完,我还在等终结篇呢。”林雨云说着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本书。

“小说这东西啊,还是少看为好。”

韩武抬头看了看窗外,雨停了。外面的空气有些潮湿,韩武伸了一个懒腰站了起来,向林雨云挥手道别后便走出了办公室。

林雨云上去追问道:“韩老师您答应协助我们办案了吗?”

韩武一言不发地走着,头也不回。林雨云见后便停下来微笑道:“慢走啊,韩老师。”

韩武仍旧不理不睬,林雨云看着韩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后便回到了办公室,点了一杆烟,猛抽了起来。

林雨云看了半会儿档案后,手机响起了铃声,林雨云接通了电话。

“林同志吗?我是韩武。”

“哦,原来是韩老师。”

“提醒你一下吧,那串字母是恺撒密码。”

“哦,那就谢…”林雨云还没说完韩武便挂了电话。

林雨云一看手机上面的日期2017年6月2日,心想:昨天六一儿童节,离那个男人的冥寿不远了。

“雨云,你还在研究那个案件吗?”田少荣推门进入了办公室,坐在一个座位上。

“是的,田局。”林雨云说着递给田少荣一杆烟。

“你来这上班虽说不到一年,但帮助我们侦破案件倒是快有五年了。”田少荣接过了烟。

“当初十大杀手一解散我就一直协助警方侦查案件,探案是我的江湖老本行。”林雨云说着帮田少荣点燃了烟。

“十大杀手,又称为十佳杀手,当年南北城区九把刀组织与Y县超级杀手霍洛沫联手而成。当年九把刀组织内,最小的只有十四岁,最大的也只有十六岁。”田少荣说着吐出一口烟雾。

“我林雨云当年也只有十五岁。”林雨云说着也吐出一口烟雾。

“杀人手段最高明的无疑是刘斌晨,行如幽灵,专杀贪官污吏牛鬼蛇神,有侠肝义胆。而你,林雨云,则是帮助他调查的侦探,推理能力极强,还会飙车。还有千年鬼谷眼——李肆,铁伞怪侠——王小阳,冥王——张若尘,黑脚杆——萧即禾,鹰眼枪神——严港生,月半小夜曲——程气轩,还有一个是谁我不记得了,不出名。”

“那程气轩我们都习惯叫他程轩,还有一个是Geek rapper——丁亮。”

“对,就是那个爱唱说唱的那个小子。感觉他不出名。”

“他主要负责侵入各大公司的网络系统,提取机密文件,他还会释放程序导弹,篡改系统内文件,以假乱真。”

“他提取出来的东西都要经过你的分析吗,雨云?”

“这一切都要经过刘斌晨之手才能把案件给我分析。很多机密我都不知道,只有刘斌晨和丁亮知道,丁亮还负责在组织内理财。其他人只也不过都是刘斌晨的棋子,也正是因为刘斌晨独裁,Y县杀手霍洛沫才向我们九把刀发起挑战,他挑战失败后便和我们联手。”

“我记得那年刘斌晨粉丝极多,但他却总是不理不睬,又因为高冷傲慢,他的粉丝更是对他崇拜得热火朝天,后来他由于太无敌而患上了抑郁症,在胜志大楼跳楼自杀了。”

“刘斌晨跳楼自杀那天刚好是2012年12月21日,有人目睹他是在中午跳楼自杀的。”

“他跳楼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有很多粉丝不愿接受这一事实,编造了很多谣言,最荒唐的谣言就是他跳楼下去利用身法换位和一个楼上的人调包了,被调包的那个人刚好又是一名准备策划世界末日的恐怖分子,胜志大楼楼层极高有九百九十九米,摔下去便粉身碎骨,尸体难以辨认,他们觉得刘斌晨没死,而是去执行秘密任务去了。”

“这个谣言虽荒唐但却符合逻辑。但他确实已经死了,他抑郁症非常严重,他整天度日如年,生不如死的,仅仅是几次割腕就治疗了上百次,更何况他这抑郁症根本没有机会去治疗,抑郁症本身就是一种治疗成功率极低的疾病,他也接受过电击疗法,反正最终都没有用。对了,田局,忘了对你说了,那韩老师答应协助我们破案了。”

“那个保安脚上的字母已经弄明白了,那是密码,破译过来就是第一滴血。”

“韩老师也说那是密码,是最简单的恺撒密码。”

“的确,现在破译密码都不是优先尝试恺撒密码了,毕竟它太简单了。恺撒密码通过把字母移动一定的位数来实现加密和解密。明文中的所有字母都在字母表上向后按照一个固定数目进行偏移后被替换成密文。但英文里面每个字母出现的概率都是不同的,我们按照概率一换就破出来是:FIRST BLOOD,也就是第一滴血。”

“田局,我觉得这两个保安莫名死亡的背后必然有杀手,这杀手还向我们警方挑衅,他拿最简单的密码来让我们破译,显然是在玩弄我们。”

“雨云,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帮我们断的那个案件?”

“我想想……”

“给你讲吧,秦某被拐案,想起来了吗?”

“哦,想起来了,那个女孩,虽说她皮肤不算白皙,头发不算柔顺,但看一眼后就难以将视线从她身上离开,她绝美无比,国色天香,长大后估计会继承她父亲成为演员。”

“她父亲秦靖利,是X市最有名的明星之一,秦靖利主演的《新天骑士》电视剧在X市电视台上面收视率一直稳坐第一。”

“《卫苏传奇之新天骑士》这小说感觉还行,它让我手不释卷,电视剧拍得还可以,但不算完美,毕竟商业化了。”

“但是案发那年秦靖利还只是个群众演员,替X市的好莱坞Z岛工作,工资不算高。他出了五百万的悬赏金,只为了找到他女儿。”

“他悬赏那么多,搞得张若尘他们一伙也来和我们抢着找。”

“秦靖利患重度抑郁症了,你知道吗,雨云?”

“他为啥也患抑郁症?”

“传言说是在微博上遭到黑粉网络攻击,因为他长得眉清目秀的。”

“这些黑粉也太不像话了吧!”

“但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女儿的事。”

“他女儿?有什么问题吗?”

“一时半会儿和你说不清楚,”田少荣说着看了一眼左手上面的金手表,“哟,六点钟了,那么快。走,雨云,我请你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好嘞。”林雨云说着和田少荣走到了地下停车场。停车场里面的车子花花绿绿,陈列整齐,跑车最多,其次是大型车和大型SUV。

两人走到一辆火红色Ferrari Enzo旁,火红色的车身上涂装有暗紫色的字母、烫金色的数字和橙黄色的火焰。

二人坐上了这辆跑车,林雨云戴上墨镜后递给田少荣一杆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杆烟。随着一阵悦耳的引擎轰鸣声响起,林雨云飙车冲出了停车场,驶向马路。

路上积水未干,倒映出蓝色的天空,路上行驶着各种各样的车辆,川流不息。跑车驶过积水后溅起水花,涟漪一圈接着一圈散开,倒影之下如同空中飞车。夕阳西下,黄昏来临,天空一片蔚蓝,一片金黄。几片乌云挂在落日旁边,与上空的那片羽毛般的白云构成了一副宏伟壮观的大鹏展翅图,大鹏展翅,翱翔在空中,面向东方那即将到来的星空,蓝天上几颗星星闪烁着,映射着夕阳的东方如同朝阳日出般略显紫色。一栋栋玻璃大楼上面反射出金光,如同屹立在城市中央的巨型金条,最高的一栋大厦耸入云间,楼顶依稀可见。

田少荣安逸地坐在车上,看着风景吹着风,道:“胜志大厦,当年刘斌晨就是在这里死的。”

林雨云飘逸地开着车,道:“唉,再过一个星期,他的阴寿就到了。”说着又是一段漂移,发出刺耳的鸣声,地面溅起水花。

一阵刺耳刹车声响起,林雨云开始等待红绿灯。

“砰砰砰!”一辆深黑色Mercedes AMG GTS迎面驶来,里面一个蒙面人手持向林雨云身后一辆红色大货车发起了攻击,打爆货车轮胎后迅速逃离了现场,只剩林雨云的跑车和大货留在那里。

林雨云一拍方向盘,吐掉烟嘴,怒道:“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动事,不想活了!”随后一个漂移闪电般掉了头,开起火力直追那辆Mercedes AMG GTS。

林雨云一按方向盘上一个按钮,他的跑车底下便发射出一段铁链子出来,链子尖端处的钩子勾住了前面的Mercedes AMG GTS,那车被勾住后忙一个神龙摆尾拐弯,那车里面有人拿枪出来后,朝着林雨云射击,“叮!叮!叮……”林雨云的车有防弹系统,自然不怕,林雨云也一个摆尾追了上去。

正前方是个十字路口,红灯亮着,地铁正从左向右冲来,马上就要阻断那车的前进路线。林雨云一笑,叫道:“你们跑不掉的!束手就擒吧!”

可那车却加速行驶,火力全开,林雨云感到不可思议。那车居然直接冲断了栏杆闯了红灯!此时地铁与那车的距离只有一米远,眼看地铁就要撞上那辆车了,地铁响起了鸣笛,那车却刚好驶过地铁轨道。林雨云迅朝那车开了一枪后,地铁便飞速地开了过去刚好拦住了林雨云的车还碾碎了铁链。

林雨云见后按了一下按钮收回铁链,又踩下油门一个漂移掉头回开,田少荣忙问道:“你刚才打出去的是不是追踪器?”

林雨云一吹枪口,单手开车,道:“没错,军用追踪窃听器。”接着拿出手机,打开名叫Tracker的APP,上面显示着位置,遥感操控方向盘,还有摄像头捕捉画面。

“先去看看那辆大货。”林雨云说着加快了速度。

“好的。”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跑车停了下来,两人下车走近那辆大货。

“有人吗?”林雨云叫道。说着走到了驾驶位处,里面居然没有人,又打开了货仓,里面依然空空如也。

“奇怪,怎么没人?”林雨云说着拿出了手机,打开铁蛋追踪。

“看一下监控录像吧。”

林雨云在里面查找了当前位置红绿灯的监控录像,打开了前一个小时的所有视频,按照十六倍速播放。

“见鬼,居然没人下车!”林雨云皱眉道。

“看一下有没有监控盲区。”田少荣说着到大货背面去看了一下,并没有监控盲区。

“没道理啊!”林雨云说着打开手机通讯录,又转头向田少荣道:“我先通知他们来。你再多调查一下监控。”

说完后田少荣也拿出了手机打开铁蛋追踪开始调查,林雨云则打开手机通知市区所有警察。

“咦?雨云,你确定你的追踪器打中了那辆车的?”

“怎么了,田局?”

“你自己看吧。”田少荣说着把手机递给了林雨云。

林雨云接过手机,准备查看刚才开启的那个追踪器。

“我靠,怎么失效了。”

“你确定你打中没有?”

“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打中了呀!”

“莫非是进入了信号干扰区?”

“不对,我觉得是丁亮那家伙干的。”

“嘻哈黑客?”

“或许还有同伙。”

两人讲着讲着就晚霞降临了,城市亮起了彩灯,随着警笛声的响起,几辆警车开了过来。林雨云和田少荣向他们说明情况后,他们便封锁了该路段,开始侦查。林雨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道:“我和田局还没吃饭呢,我们先走了。”说着两人坐上跑车,又开始飙车,打开警戒线后驶向小吃街,停车后,两人走进了一家牛肉火锅饭店。

“老板,青菜牛肉,两个人,少加辣椒,不要蒜。”林雨云说着和田少荣坐到了座位上等待上菜,两人各自看着各自的手机,饭店里面人坐满了五六桌,都在喝酒吃肉交谈,服务员来来往往。

“老板,干锅牛杂,三人份!”一阵柔和而响亮的男声传来,林雨云闻声望去,三个青年洒脱地走了进来,左边一个身形较矮且偏瘦,身穿白色短袖和牛仔裤,脚踏绿色PUMA运动鞋,留着锅盖头,皮肤黝黑,眼睛炯炯有神,背上背着一个背包;中间一个身形略高微胖,身穿黑色短袖和黑色运动裤,脚踏黑色阿迪运动鞋,留着碎发,面如重枣,剑眉星眼,手上带着黑色皮手套,背上背着根一米一长的棒球棒;右边一个矮而瘦削,留着碎发,皮肤黝黑,嬉皮笑脸的,牙齿洁白,叼着一杆烟。衣着黑色短袖和嘻哈风格沙滩裤,脚踏拖板鞋,腰上挂有一个花绿的腰包。林雨云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正准备上去打招呼,背着棒球棒的便向他比了个保持安静的手势,林雨云便保持沉默,继续看着手机。

三人走向一桌人旁,那桌人正在敬酒,准备喊干杯,干字还没吐出来,一柄六面长剑便伸向了其中一人的颈前,剑刃漆黑,剑长七十公分,毫无金属光亮,菱形暗黑格剑身有纹有白玉雁纹,玉质洁白莹涧,浅浮雕兼镂雕大雁,身态呈翔浮状,清丽优美。剑柄却是裹着黑色柄皮的棒球棒棒柄。持剑之人正是刚才背着棒球棒的那人,那哪里是什么棒球棒,分明是一把藏于球棒里的宝剑,他左手拿着的剑鞘是蓝色的棒身,上面印着白色字母。

“咳咳……老实交代,你们头目是谁?”持剑之人懒洋洋地道,说着打了个哈欠。他的声音柔和而冰冷,像是悄悄话,但却又听得格外清楚。

除了林雨云,饭店里所有人的目光无不转向持剑之人,被挟持之人手里的酒杯摇摇晃晃,他盯着剑刃,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不知道。”

穿拖鞋之人见后,又从腰包里拿出一把手枪,枪口抵着被挟持之人的脑袋,道:“我的这把枪经常走火,用了那么多年,不知道今天它会不会走火。”他声音柔和洪亮,正是刚才喊叫之人。

那人颤抖着歪着嘴哭道:“大大……大哥,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唉!”那穿PUMA之人叹气一声,枪口抵着被挟持之人的脑袋,喝道:“在座的,有谁想救他的吗?”声音阴森森的,沙哑且邪魅无比。说着左右扫视一遍。坐着的人除了林雨云和田少荣其它都保持沉默,不敢乱动。林雨云和田少荣在那悠然自得地吃着牛肉,时不时喝一口茶。

穿拖鞋之人用柔和而洪亮的声音道:“我只数三声啊!”说着手枪再次用力抵住那人的脑袋。

“一~”声音喊完,没人答应。

“二~”依旧没人答应。

他散漫地给手枪上了膛,正准备扣动扳机之时,只听一声大喊:“枪下留人!”

叫喊之人是林雨云,他叼着一杆烟站起来说道:“够了,丁亮,你们还当不当我是个警察?”

那人哭得更厉害了。

丁亮一个嘴巴子挥过去将那个哭喊之人打晕了过去又豪迈地笑道:“我在想你干嘛一直不管。”说着把手枪收回腰包中。

林雨云指着持剑之人道:“还有你,张若尘,拿老子当狗屁了?”

张若尘骚气一笑,一声不吭地收了剑。

林雨云又对穿PUMA的人道:“严港生老人家,你为什么要朝我开枪?知道我的车可以防弹就乱打?”

严港生沙哑地笑道:“林雨云,字车开,号月风绅士。多年不见,开车还是开得那么快啊!”

林雨云道:“严港生老人家,我说你个佐藤征信,我名字这个梗你们还在玩啊?”

张若尘冰冷地道:“当然,谁叫你老汉给你取那么个名字,像我张若尘这么好听的名字在玄幻小说里面都是主角。”

林雨云怒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监控录像不用想,是丁亮换的吧。”

丁亮嬉皮笑脸地道:“车开,”说着又大声对饭店老板吼道:“老板,把门锁住一下,这里面很多人和毒网有联系。”饭店老板知趣地用单车锁锁住了玻璃门。

林雨云问道:“丁亮,那个铁蛋追踪你也破解了?”

“那是当然,不然我们怎么可能找到这伙人。”

“盲猜是你。”

“那是。”

林雨云又转头向张若尘问道:“这把剑还是以前那把碳纤维制作的惊鸿吗?”

“当然。”

“那辆梅赛德斯是你们谁的?”

严港生举手道:“老子的。”

田少荣见林雨云和他们聊得开心,就独自在那喝茶吃肉,同时拿出手机通知警察来这家饭店抓人。

林雨云指着田少荣对三人道:“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的上司田局长。”说完又指着三人对田少荣道:“田局,这三位就是十佳杀手中的严港生,张若尘,丁亮。”

三人依次和田少荣握手后,坐到了一张桌子上开始交谈。饭店里的其他人无不低头沉默,刚才被挟持之人更是被吓得走进了饭店厕所。

田少荣通知的警察很快到了,饭店老板恭敬地打开了门,一群警察便进来押着那些走了出去,送进警车后便开走了。只剩下林雨云他们五人在里面吃饭。

众人吃完了饭,林雨云递给四人香烟,又对张若尘道:“Fallen,剑法练得如何了?”

张若尘把烟放在嘴边叹气道:“我还是干不赢那个姓霍的啊,当年在Y中教学楼楼顶和他单挑,他一把削笔刀就把我打败了,这肩上的刀疤我也懒得消掉,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打败他。当年我还是辟谷境界的修为,这几天打坐已经修炼到了合体境界,离渡劫之日不远了。”说完拿起林雨云的打火机点燃了烟。

严港生把烟夹在耳朵上笑道:“你俩一个刀法略胜关云长,一个剑法可比风清扬,说是这么说,你俩实力差距太大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丁亮叼着烟吐着烟雾道:“你一天到晚就看小说,沉迷于武侠玄幻世界,动不动就打坐,现实生活中哪里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修炼?你但凡有刘斌晨一半努力,也不会打不过霍洛沫那个屠夫。”

张若尘道:“小说是要看的嘛,可以增加知识,锻炼阅读能力,打坐修炼对内功修炼有好处嘛,刘斌晨简直就是个怪物,杀人用冰块,用毒也厉害,还不戴手套,老子最佩服的是,他用冰块把霍洛沫肚子捅穿了,姓霍的却只受了点小伤。”

林雨云道:“Fallen你不就只有看小说、打棒球还有打坐这几个爱好吗?再说看小说也不是什么违法的事。对了,Fallen你有没有看《卫苏传奇》啊?”

张若尘道:“那本小说可以说是我看过写得最好的小说,又科幻,又神话,又武侠,还玄幻,还有推理的情节,各种各样的计谋展现得淋漓尽致,还有阴谋论,网上那些玄幻网文和他比起来差远了,我不知为何突然好想要狁埣先生的签名。”

林雨云道:“那些网文啊,都是些小白文、赘婿文、商业文,还有什么战神文,最无语的就是那什么……一代战神回家,发现妻子受辱,五岁女儿住狗窝,一声令下百万将士奔来,女儿,想吃什么?爸爸,我想吃龙肉……九龙老祖,你还要我亲自动手?”

张若尘听后一笑:“还是《卫苏传奇》耐看。”

林雨云道:“的确,那小说有五本了,还没写完,终结篇值得我期待。”

张若尘道:“终结篇?那书不是已经写完了吗?”

林雨云道:“开玩笑,写完了?”

张若尘一摸脑袋道:“哦,忘了告诉你了,终结篇写完了但还没发表,丁亮帮我找的资源,要不要我给你讲一下终结篇的情节啊?”

林雨云道:“拿给我看就行了,情节倒是不用讲了。”

张若尘道:“告诉你一点点吧,最后一本讲的是他儿子的故事,但是到了最后你会发现那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敌人,里面借用了《红楼梦》里面的太虚幻境,情节类似于俄狄浦斯王,但又有武魂的影子,玄幻小说的套路全部展现了出来,还讲有《葵花宝典》、《辟邪剑谱》,反正就是很好看。”

林雨云点头道:“哦,老子迫不及待想看了,快点用QQ发给我。”

张若尘拿出iPhone7道:“唉,QQ微信这些东西啊,只要一段长时间不联络就一直不联络了。”说着发送了一份TXT文件给林雨云。

林雨云拿出手机,接受了文件道:“收到了,我先看看。”

张若尘忙阻止道:“车开,现在先别看,咱们先谈谈毒贩的事。”

田少荣笑道:“雨云啊,我们调查的那两起自杀案件不就检验出了毒品吗?”

林雨云道:“的确如此,他俩体内还有艾滋病毒,估计是注射毒品感染的,但在他们身上并未发现针眼。”

张若尘道:“死的什么人啊?让本大侠来帮你们断一断。”

林雨云道:“X中学两个保安自杀了而已,但却很奇怪,我以前在X大就读期间也帮助过公安局破案,却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案子。”

张若尘道:“刚才那帮人一定要仔细审问,他们或许和这两起自杀案件有关。”

丁亮道:“吸毒自杀?这是不是和抑郁症有些关系啊?前段时间鬼神吸毒后自杀未遂,还检查出了抑郁症,唉,说唱唱得那么好的歌手啊。”

这时,一个带着眼镜的人走进了饭店,林雨云认得他是韩武,忙道:“韩老师,您坐这来。”

韩武看了一眼后便走了过来,道:“你们也在这呀。”说着坐了下来,又道:“唉,我闻不惯烟味。”说着抽出一张纸巾把鼻孔堵住。

林雨云大声叫道:“老板,再来一点牛肉!”

“好嘞!”

林雨云又将烟灭在了烟灰缸内,道:“都把烟灭了吧。”几个人都灭了烟。

韩武将纸巾扔掉后道:“刚才我一直在骑单车,骑着骑着就到这来了。”

田少荣道:“对了,韩老师您是不是答应协助我们破案了?”

韩武不吭声,拿出GalaxyJ7打开了一个视频,道:“你们看一下这段监控先。”说着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视频显示:

高一(7)班的教室里,几个学生学习着。在教室内:东面为黑板,西面为后墙,南面为两扇门(一个是前门,一个是后门。)、两扇窗,而北面则为一扇门(通往后面的阳台,每间教室都有一个后阳台,阳台只有在西北角有一扇门,那扇门不大,并且要想进出阳台,只能走那个门)。此时此刻,一个学生进了阳台并且还玩起了篮球,而不久,又一个学生进去了。但是过了一会儿,最先进去的那名学生出来了,而后面进去的学生却还在里面继续玩。很快,一个老门卫便从走廊上赶了过来,而那名门卫正是第二名死者——范德华。只见范德华冲进了教室,又冲进了阳台,没收了篮球后,光荣凯旋。而在阳台上的那名学生却被范德华弄伤了左眼,而且还出了血。

林雨云道:“呵,那门卫把双眼给抠出来,恐怕是向学生赎罪吧。”

韩武道:“你们注意到死者的名字了没有?”

林雨云道:“当然,两个都是外国人名字,都是科学家。”

韩武道:“那他们干嘛要取这种名字?”

林雨云道:“可能是巧合,改的也说不定。”

韩武道:“问题是他们两人不仅仅是职业、年龄、名字相似,他们的家庭也相似呀。”

林雨云道:“这个我们也知道,我有点怀疑他们俩是在被迫自杀。”

韩武道:“但他们死亡后都留下了记号,一个是那串字母,相信你们已经解出来了吧,也就是第一滴血嘛。”

林雨云道:“这个我们知道,第一名死者。”

韩武道:“二是范德华死亡时间恰好是两点钟,眼珠踩碎后居然成了个二字。”

林雨云道:“这或许暗示着有第三个死者。”

韩武一拍手掌道:“就是这样,你们一定要注意保护这个保安。”说着递给林雨云一张保安的照片,背面写着张伯伦。

张若尘见后忙道:“我靠,湖人张伯伦!”

严港生笑道:“你一天就记得NBA,有个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科学家不也叫张伯伦吗?”

张若尘听后默然一笑,仔细打量着韩武。

林雨云道:“但我们是收了文山钱的,还签了电子协议,这几天我们不能进入X中探案。”

韩武道:“那我尽力而为。”

韩武吃完饭便是晚上了,天上星光闪烁,彩灯闪耀,众人道别后,都开车走了。韩武骑着Giant atx777到了X中男生寝室,到了小张们的寝室。他走进去后,便听见韩羽的低音炮放着《Nevada》,他把小张叫到走廊上谈了几句话后,看了一眼左手的卡西欧ga110,十点过了,又从小张书柜里拿了一个笔记本,左手夹着笔记本离开了寝室。

他又骑着车到了郊区靠湖的一栋盖瓦的园林风格别墅外,这里虽说漆黑一片,天上星光和彩灯映射下来一些光亮,韩武推门进入后,也不开灯,摸着黑开始洗漱,无疑这里就是他家。

洗漱完毕后,韩武开起空调坐在家里的凉席上,拿出一个Zippo打火机,又拿出一包中华牌香烟,右手抽出一根点燃后,猛抽了起来,几下抽完了一包中华。

躺着躺着他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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