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柯靖圣驾落脚训德宫,便把昨日作的画带来。口中连连称赞莫清砚,对此我时而附和,时而默不作声。
豪戤虽然辞官归野,但兵权,朝野的势力仍是不减,更有拥护亲密者如胜威将军孙忠耿,侍郎孟长清,二人假意病患不上朝。为此,柯靖添了烦忧。
“皇上,切勿扰了身子,龙体为重。”此时,二人坐在房中,房门敞开。冬日寒来,饮小酒,赏景。
“皇后,如今朝廷,说是无病无患,却是隐晦不减。以豪戤为一派的武官越发不服,朕的连连选仕入朝之举。而以太傅为一派的文人学士,却只利嘴皮功夫,纵然各个站与朕身后,却有心无胆,缩头缩尾,难有大气。惟独,莫清砚还算可为之人。可,以一人之力,实难振兴朝野。”
“皇上,田广大人如今所任何职?”
柯靖神色一凝,道:“失女失孙,田广如今也不问朝野。”
“皇上,臣妾还未进宫前,在闺阁中素闻田广大人虽出自匹夫武将,却韬光慧眼极其有大度大将之风,若得田广大人与莫大人相助变政何难。”
“这……”柯靖思之,随即往口中灌一口酒。“只怕,田广难以出山。”
我思之,遂道:“淑仪得封,田广都未曾入宫与淑仪相见,想请他再次用心朝政,确实难。只怕,田广大人还未释怀月妃之事。”
柯靖脸色略显暗淡,举酒杯欲在饮,我伸手拦下。见他回头,四目相对,我道:“皇上,臣妾有一法子,不知可行与否?”
“皇后但说无妨。”柯靖任我取过杯子,搁置在桌上。
“田广大人家中无子,惟二女。如今一女亡,一女入宫,身边可谓无人陪伴,岂不可怜哉。”
“皇后的意思是?”柯靖应清楚大概,我遂道:“臣妾的意思只是为皇上做议,就臣妾的娘亲。”
柯靖明白的笑了起来,搂住我的肩。“明日与朕一同去鉴见母后与皇姑姑。”
我随他而笑,终是让他清楚了。“皇上确实该去看看太后与娘亲,她们定是欢喜。”为嫂,我不该嫉妒太后与娘亲对柯潜的好,而人妻,我却该为夫家所思所想。
两人笑吟,弹曲,时至半夜,才结伴而眠。
第二日,柯靖下了早朝,并往冷翠宫去。这是自月妃出事,翠妃出事之后,他第一次踏足冷翠宫。只怕,田苒箐喜极而泣。
到得午杉时分,柯靖来至训德宫,与我用了午膳一同前往太后殿。而正就在这个时候,我竟在太后殿附近见得一人身影极像小坞子,因只是一闪而过,看不清。
我并招手刘嬷嬷,让她在太后殿附近侯着,寻寻小坞子或陌生人的踪影。
“我们进去。”柯靖扶着我的手,两人亲密的进入大殿。太监高声喊报:“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大殿之内,太后凤仪高雅,娘亲端坐在正下手方端庄贤淑。
“皇儿见过母后,见过皇姑姑。”我亦同在旁行礼。娘亲站起身,微行礼。遂坐下,笑道:“难得姑母能在皇宫见得皇上。”
皇上坐至太后身旁,我处下手方与娘亲对位而坐。两人笑而对视,面上满是甜蜜。娘亲,也是开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