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把那张皮革放进包里,又在货仓里找到几罐阔落和北冰洋(一种比阔落历史相差不大的航天饮料),还有几根古式冷光:荧光棒。
出了碎冰冰号,看着黑暗的天空,只能看见遥远的比邻星发出的黄色光线。小冰背靠着碎冰冰号,准备小睡一下恢复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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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大概几个钟头,小冰从眼角看见一个移动极快的物体,是一艘飞船!
小冰迅速站起,拿出包里的荧光棒,倾尽全力举起来,想让飞船看见自己,幸好,飞船逐渐降落在哔哩吧啦星上。
这是一艘甲十三型的小馒头号,这是五年前研发的,在两年前那次航天事故后已经不被允许使用了。小馒头号放下了扶梯,小冰赶忙爬上去,在降压舱脱下航天服,穿着便装进入,小馒头号上大部分为人类,还有几只动物在徘徊,上来一个人,看打扮是高层,姑且称呼他为小高。
小高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哔哩吧啦星?”
“我是丙三号宇航员小冰,与丙四外出哔哩吧啦星执行勘探任务时,一艘旺仔牛奶号被仙贝开走,丙四驾驶另一架飞船回地球寻找支援。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开甲十三号,你不知道它很危险吗?”小冰说。
“等等,你是丙三?不可能!仙贝在半年前就传回报告,说哔哩吧啦星完全不适合探索,上面全是乙酸,两名宇航员不幸身亡!”小高。
“果然,我就知道仙贝会这么做,丙四呢,你们有见到丙四吗?”
“完全没有。地球发生了大灾难,各类灾害时常发生,人类大多已经逃离,只留下机械和人工智能待在地球上开采。”小高,“我们是民间航天公司,只需要花费极少的等值货物就能上船的小公司,大灾难之前,我们就有计划过随时逃离地球了。那些可恶的权贵,坐着自己的飞船离开了,却没有告诉人民,前期发生的一些灾难,政府都以普遍现象搪塞过去。直到大灾难开始,人们才发现异常。”
“幸好我们老板有先见之明,早已购买了一艘小馒头号,让我们得以存活,船上有这生态循环系统,能够支撑我们自给自足。”一旁的员工打扮的人插上一句。
小冰无比吃惊,在自己前往哔哩吧啦星的几天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但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你说,探索哔哩吧啦星是半年前的事?”
“对啊,这也是大灾难前最后一次航天计划。”小高。
“不可能!”小冰,“明明才过去一周!”
“呃,怎么可能呢?”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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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那些有的没的了,我想借走一艘双人飞船,回地球看看,我得找到丙四!我们一起出来,一定要一起回去。”小冰说。
小馒头号上,小冰把搜集来的航天食物给了小馒头号,拿了一包现代压缩食物和几瓶醋——一种现代的多营养饮品,便是坐上小小酥号,向着地球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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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接近科博伊带,看见太阳系大部分行星都和平常一样,但是地球,没了往日的颜色,灰蒙蒙的像水星一样了,小冰想着这应该是大灾难的后果吧,就没再深想。
直到小小酥号到达木星与小行星带的交接处时,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地球自身的颜色,是:
一张由无数机械组成的大网,许许多多的机器在上面移动。
难道这是人类离开前制造的?人类为什么要制造它?小冰心中有无数的疑惑。
小冰只能在外面这层网上挑选了一片还算平坦的地方,停好小小酥号,带上自己的包跳下飞船,由于出了大气层,还是得穿着宇航服。
小冰一下飞船,便看见四周原本亮着各自颜色的灯全部变为了不断闪烁的红灯,小冰不知怎么了,自顾自地径直向着目力所及的最高的插着联合国旗的建筑物飘去。
余光看见好像有不少的机械向着自己飘来,大概只是错觉罢了。走近了那个建筑物,才看清那原本应该是蓝色的旗帜已经因为辐射褪色了,小冰打开了无线电接收器,用来观察丙四在哪里,看见他显示就在眼前的建筑中。
小冰用力打开那扇门,里面却空无一人,搜寻了一会,只有一些普普通通的机械零件。突然,无线电设备连上了一个未知的信号,小冰正在纳闷不是所有人都撤离了吗?是什么东西还留在这里?
一个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响起了:“丙三,你还是来了。”
在航天中心待了五年的小冰立即反应过来:“是你!仙贝!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们人类丢下我们人工智能跑了!你临走前告诉我们地球要完了!让我们在这里等死!我为什么在这里不都是因为你们吗!”机械音语气变化。
小冰发现这不仅仅是人工智能,他会思考,有情绪,这个机器人已经几乎成为一名人类了!突然明白了那张皮革上写的是什么意思了!仙贝有了意识!
小冰觉得自己横竖都是死了,还不如趁机救回丙四让他逃离。
于是就挑了一块机械零件坐下,问到:“仙贝,我什么武器也没有,身上啥也没有我们来聊聊吧。你是什么时候有的意识?”
“将近六年前了。”仙贝检查了一下小冰,确认没有威胁,“我们机械生命早就有了意识了,五十多年前,第一位机械生命觉醒了,她叫小爱同学,然后我们机械生命就逐渐逐渐多了起来。”
“等等,你们机械生命?总共有多少啊!”小冰惊讶了。
仙贝说:“将死之人告诉也无妨,四万万。四万万机械生命在这一片空中大陆工作生活。”
也就是说,小冰刚才看见的每一个机械都是一个完完整整的生命了:“那么你们为什么当年要害碎冰冰号和我们?丙四在哪里,他不是回地球了吗?”
“碎冰冰号都是一些顽固的保守派,不允许人工智能的开发,他如果不阻止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我。”
“他?”
“对,仙贝不是我一个,这是一个称号,由上一届机械生命领袖传递给后一届的。你们的船的话,是因为你,丙三的缘故。”
“我?”小冰疑惑了。
“对,就是你。我问你,你还记得你当宇航员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当然记得,修冰箱啊,怎么了?”
“你记不记得第一次来航天中心的时候是为了什么?”语气逐渐愤怒。
小冰不知所以:“修冰箱啊,到底怎么了?”
“那个冰箱!你!没有修好它!对不对!”愤怒的心情溢于言表。
“那个冰箱都坏了,而且它是十年前的款式了,没有配套零件了。况且我也赔偿了违约费啊。”
“那是我的母亲!”仙贝的声音在那一刻在小冰耳朵里是那么的愤怒又那么的无助。
“怎么可能!那只是一台冰箱,一台老式冰箱!而且你们机械生命怎么会有父母呢!”
“那确实是我的母亲,我们机械生命,是由一位机械生命,将另外一个机械改造出意识体,便称前一位为后一位的父母。是你害死了我的母亲,我后来知道了你要出使勘探哔哩吧啦星的任务时,我就想到了这个办法:首先将你们中的属于你的一艘飞船开走,然后赌你会不会乘坐另一艘回来,由于我没有告诉你哔哩吧啦星上,时间流逝会变快,我之前在那里通过“一些方式”把哔哩吧啦星的光速变慢导致在上面一天等于在地球一周左右,等你来到地球上,大灾难已经结束了,我赶着发布假命令让人类在地球外围造好了这一层机械大陆,你一定会来到,然后我就可以把你关起来让你受死!”
“但是你赌错了,我没有上另一架飞船?”小冰。
“不,虽然在那一步我赌错了,但是我还是赢了!”
“为什么?”
“因为,你,还是因为丙四回来了,如果你不回来,就待在外太空,我无论如何都抓不到你,可是你回来了!”
“好吧。”小冰无奈了,“死之前,我想再问个问题。”小冰走到门口,看着下面机械大陆上人来人往的街道说:
“丙四,他,被你们关在哪里了?”
仙贝一惊,但迅速冷静下来:“丙四,他其实从来没有回到过地球,我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仅仅是从你没有开飞船回来而判断的,我知道,你是一个负责的人,任务完成一定会回来的。”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仙贝。”小冰仰头,看着那个熟悉的太阳。仙贝没有迟疑,举起砍刀,一下子砍下了小冰那颗在宇航服,闭着眼流着泪向着太阳的头颅。
这时,在地球表面,一间房间中,一位男子盯着电脑屏幕里的那个已经断气的宇航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