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周裁缝溢于言表的兴奋,欧阳月夜的内心更多的是对火炎的身份感到了好奇。难道是商业对手派来的?她怎么会有这样独特的设计天分呢?看她似乎不懂得绘画呢。是故意藏拙吗?
欧阳月夜吩咐周裁缝其他的事暂放一边,立即按照图纸赶制新衣。
第二天一早,火炎对着镜子梳妆,将乌黑的云发盘起,露出姣好的颈部。火炎套上一件旗袍,正好合身,轻轻抬起一条腿,裙摆开叉处就在大腿根部,显得诱惑十足。火炎朝着镜子里的自己勾勾唇,自信地微笑起来,对这幅样子十分满意。
一旁的丫环早就瞧直了眼睛,夫人这是干嘛呀!一大清早起来,莫不是想让男人们留鼻血而亡吗?
冷不丁地听到火焰招呼燕儿姐姐:“燕儿,吃过早饭后就派个人去找大爷,就说,我要去看望他,有要事商谈。”
燕儿应一声,赶紧出去办事。夫人今天有点反常,还是立即回报庄主,庄主现在应该还没有出门。
火炎看着燕儿匆忙的身影,深深一笑,就让这个小丫鬟去汇报欧阳月夜。火炎倒想看看,这次,欧阳月夜又会用什么理由来阻止自己。
一反前几日没什么胃口,今日火炎似乎很高兴,吃的比平日多了一倍。吃完饭,火炎穿着一套家居旗袍,闲散地在院中散步。院子里挺热闹,一个个丫环们忙进忙出,看着好像庄里要来什么重要的客人。
火炎走到荷花池旁的凉亭里坐下,想起那日大爷就是在这里为自己披上衣服,自己就睡在大爷的怀里,心里又难过又思念,还有一丝甜蜜。自己这样费尽心思地想见他,不知大爷可还记得自己。不,大爷一定也想着自己。痴心的女子总是为自己的爱人找着这样那样的借口,火炎也不例外。
看着池中自由自在游弋的金鱼,火炎心想,自己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关于自己的身份,火炎不是没有过怀疑,而是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偶尔的记忆又和现在的生活格格不入。火炎打定主意,走一步看一步吧。
正这样想着,火炎看到玉林侍卫正往这里走来。火炎不禁微笑起来,起身迎道:“玉林侍卫身体好些了吧,一直没能看望,听说你出去办事了。”玉林见到火炎似乎并不吃惊,施礼道:“谢夫人关心,玉林身子壮,早就好了。倒是夫人的身体可好?”
火炎点点头,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也不能深说什么。
玉林一抱拳,说:“玉林刚从外面办事回来,正赶着回庄主呢。玉林有公事在身,就不陪夫人了。”刚要走,玉林又回过身,无意间顺口说道:“大理的大王子今天就会抵达山庄,今晚庄主为他接风洗尘,夫人应该也会出席。”
说完,玉林用期待的眼神瞅了瞅火炎,那眼中似乎有情,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火焰茫然地又点点头,大理王子,这又是什么人物?看着玉林好像以为我认识呢,他们俩应该是旧识。玉林见火炎那茫然的眼神,眼中的火花熄灭不少,一丝苦笑爬上嘴角。深深地凝望火炎一眼,玉林头也不回地走了。
中午,火炎刚吃了饭,正要休息,午睡一会,蓉儿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人还未到,笑声已经飘进了屋子。
一阵环佩叮当,蓉儿一身桃红艳丽登场,甩着帕子,朝屋里喊:“呵呵,我就说火儿姐姐会偷懒。前几日,二爷罚了你,身子不好不怪你,可是现在身子好多了,能到院子里散步了,也不过来帮着妹妹点。”说着,也不管火炎已经躺在床上,蓉儿一屁股坐在床上,一边呼呼喘气,一边拿眼瞪着火炎。
这是搞的哪一出呀!火炎受罚那些日子,蓉儿也是冷嘲热讽的,不说她从来没看过自己,倒责怪起自己没去帮让她了。火炎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作声,等着她自己说下文。
果然,蓉儿眼睛瞅着一边衣架上的衣服,啧啧称赞:“怪道大爷那样的人都难过美人关,姐姐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倾城美人!今儿一早,我正忙着庄里那些琐事,可就听丫鬟们说,夫人穿了一件旗人的袍子,那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火炎见她一个劲地恭维自己,再不接话,恐怕她会恼羞成怒。
火炎赶忙下地拿起那件衣服,谦虚道:“我哪里是什么倾城美人?是周裁缝的手艺好,姐姐要是喜欢,我还有几件没上过身的袍子,就是不知道,你穿着合不合身,或者你让周裁缝也给您做几件新的?”
蓉儿听着火炎张口闭口周裁缝的,心里是更生气了。平日里,侍妾们要是想让周裁缝亲自动手做衣服,那可是向儿爷求了又求,二爷才勉强答应了一次。现在,这个来历不明的火炎凭什么
得周裁缝的照顾?一定是二爷的授意,早就听说,二爷偏向这个夫人,现在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啊。
蓉儿心里生气,嘴上却笑得更甜了:“火儿姐姐见笑了,不瞒姐姐说,今晚二爷让我负责接待大理国的王子,我正愁衣服没着落呢!”
火炎以为客气两句,没想到人家来真格的。火炎只好拿出几件宴会特制的旗袍,心里也是一阵舍不得。蓉儿哇地欢呼起来:“哇!我特喜欢姐姐的这些衣袍,看着大气、华贵,太好了!”说着蓉儿挑了自己喜欢的衣袍就躲到屏风后面试起来。
火炎一愣神,只看到蓉儿的衣角在屏风处了。叹了一口气,树欲静兮风不止啊,火炎无可奈何地劝慰自己,反正周裁缝又为自己赶制了一批新的。再说,自己也不想在宴会上穿给那个什么大理王子看,更不想让那个欧阳月夜见到。自己长得什么德行自己知道,今天早晨换上衣服看镜子,自己也是很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