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火势才逐渐变小,随即被人们扑灭。
龙脉阁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烧的了。
川白矾背着凌霄,连夜走回了赤雪门。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沐荷打着哈欠往大门走去,刚打开大门,就看见大师兄背着师兄走来,“大师兄?怎么了这是?”沐荷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嘘!”川白矾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凌霄已是在他背上睡着了,“先帮我把霄儿弄回床上去。”
“哦,好!”
二人合力把凌霄搬回了他自己床上,沐荷稍微用毛巾帮凌霄擦了擦脸,这一脸的埋汰。
“昨晚你们干什么去了?”沐荷轻声问道。
“一会儿再跟你说,师父呢?”
“应该还在睡觉吧。”
“哦……”川白矾想了一会儿,来到了关着巴豆儿的房间,沐荷也跟了上去。
沐荷大老远地就看见巴豆儿房间门已经被打开,赶紧上前一看,果然人不见了。
“大师兄!巴豆儿不见了!”
“我知道。”川白矾的声音也有些疲惫了。
“你知道?”
“应该是被他外公带走了。”
“外公?”沐荷越听越糊涂,怎么还冒出来个外公?
川白矾简单地告诉了沐荷,昨晚发生的事情。
沐荷听完也不免有些伤感。一夜之间,龙脉阁灭门了,巴戟天死了,巴豆儿被石竹带走了。
而凌霄……
“师妹,我先去休息一会儿,你帮我看着霄儿。”
“嗯!”
川白矾回了自己屋,沐荷则是回到了凌霄屋,见师兄睡得正香,她便没有一直守着,她起来可是要做早饭的。
沐荷做好饭后,其他弟子陆陆续续地起了床。
她端着一碗白粥,还有一些咸菜,外加一个水煮蛋,来到了凌霄屋内。她怕凌霄醒了没有东西吃。
刚推开门,发生赤石正坐在凌霄床头,“师父?你醒了啊?”
一般来说,赤石不会这么早醒,都得睡到日上三竿。
“嗯。”赤石看着凌霄,没有回头。
“师兄他……”
“没什么,累了而已。”赤石此番前来,就是来看看凌霄有无大碍。
“师父,昨晚的事情,我听大师兄说了。”沐荷把饭菜放在了桌子上。
“白矾呢?”
“大师兄回屋歇息了。”
“是吗?那等他醒了再说吧。”赤石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转身来到了桌前,正准备动筷子了。
“诶诶诶师父,这是,给师兄的。”
“等他醒了,这都要凉了。你都端来了,我就先吃了。等他醒了,让他自己去厨房。”说罢就端起了碗吃了起来。
“自己去厨房……”沐荷一脸黑线,她上一秒还觉得师父忧心忡忡,十分担忧师兄,下一秒又有种师父其实并不怎么担心师兄的感觉。
“哇!还有鸡蛋!丰盛!丰盛!”
沐荷更加无语了。
……
川白矾也只歇息了一个时辰,就来到了赤石屋内。
“师父。”他行了一礼。
“白矾啊,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并无大碍。”
“那就好。昨晚的事,你与我详说一遍。”
“是,师父。”这也是川白矾找赤石的目的。
川白矾详说了一遍,其实他也是后来才赶到的,知道的也不多。
“石竹这老毒物,下手真够狠的。”赤石听了川白矾对龙脉阁大火的描述,也觉得有些惨烈,“你见到陈青松了没?”
“没有。”
“叛逃三兄弟,还有两个不知道在哪儿,也没见到陈青松的尸体……”
“师父担心,他们会卷土重来?”
“担心不担心的,都得心里有个底。”鉴于赤雪门之前干的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事,结下不少仇家,赤雪已经习惯了万事做最坏的打算。
“弟子明白!”
“凌霄呢,他怎么会变成那样?”
“弟子赶到时,霄儿已经中毒昏了过去,好在有石竹给的解药。周围都是巨树,还有一个树笼似的东西,不像是龙脉阁本身就有的,应该是霄儿施放的术。”
“哼!周围都是大火,还放木相法术,是嫌火不够大吗?”赤石对凌霄的这个处理嗤之以鼻。
“恐怕是因为没能救下巴大夫,霄儿心中有气,才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事情吧。”
“跟他打的人是谁?”
“弟子不知。那树笼里有具尸体,但已是被大火烧焦,弟子无法辨认。不过能让霄儿做到这种地步的,应该是那个叫玄参的人。”
“我想也是,真要是陈青松,他也活不成。”赤石很生气,凌霄要是以后再这么鲁莽,迟早要死在别人手里。
“师父,昨晚弟子走后,石竹可做了些什么?”
“没什么,整了一出闹剧后,把巴豆儿带走了。对了,公藤的毒,我让他给解了。”
“师父,我看石竹挺年轻的,怎么就有外孙了?”川白矾对此有些疑惑。
“年轻?都年过半百了,只是看起来年轻一点而已,大概吃了不少的药吧。”
“原来是这样……”
“行了,剩下的等凌霄醒了,我再去问他吧。你再回去休息休息,不要为了这种事,耽误自身的修炼。”
“是!师父。”
……
傍晚时分,凌霄终于是睁开了眼,望着熟悉的屋顶,“这是……我的房间?”
“梦吗?”
他浑身乏力,好似瘫痪了一般,想翻个身都翻不了。
转头一看,沐荷正在他房间里看着书,“师妹?”
“师兄,你醒了啊!”沐荷赶紧放下书,坐到了凌霄的床头,“感觉怎么样?”
“感觉……”这种感觉凌霄说不出来,恍惚?迷离?
但他说得出来另外一种感觉,“饿了。”
沐荷无奈地都笑了,怎么和师父一个样,睡醒了就知道吃。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沐荷一听凌霄这有气无力的样子,起床都费劲,怎么可能真要他自己去做。
“都行。”
“好,那你躺着,等我回来。”
沐荷站起身来,刚一转身就被凌霄给拉住了。
“巴戟天……”凌霄只说出了这个名字,没敢继续说下去。
沐荷从川白矾口中得知一些昨晚的事,敏锐的她大概也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巴戟天的死,对师兄来说是个打击。
沐荷也不愿再打击师兄一次。但她还能说什么呢?
“师兄,你已经尽力了,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沐荷放下凌霄拽着他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便帮凌霄做吃的去了。
“原来,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