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不悔去慕容家族时,特地向院长请了一个月的假。
院长何许人也?好吧他其实思考都没有思考就答应了,刘不悔可是这个学院最重要的人物,整个汉国的权柄都在他师父国师大人的手里,这种人不讨好,你是在搞笑吗?
反正院长在送走刘不悔的时候,特地向国师大人申请了一大把的经费……太好了,学院又可以扩建了,待会外快收的岂不是更爽了?
……
夜与雨在高高的天空下飘洒落下,轻柔地打在刘不悔的脸上。
他坐在车子的窗边,雨滴上面的凉意让他愣了愣,旋即醒了过来。
放眼窗外的夜景,虽然一路上都是幽静,但是那天空的光影,还是足够刘不悔打发路上的时光。
昨夜是破军星爆发的日子……
传说中每一次的这颗星的爆发,都在预示着灾难的来临,有时候是血流成河;有时候是尸横遍野;有时候是天地寂灭。
不过这一次的破军星爆发却是引动了天外的流星雨,以及千年难遇的彗星,在黑色的天空上编织出了一幅幅美丽的花卷——那样震撼心灵的美,仿佛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刘不悔的长发被夜风吹拂着,他手里的“碎星”长剑铮然出鞘。
空气中的气氛,似乎有些肃杀呢?
不过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吧,能够感受到的,只有自己身旁的真实吧。
他叹了口气。
有了羁绊,果然人生会精彩许多,就算它束缚了你,你也能感受到幸福。
或许,这就是笼子里的鸟不逃出去的原因吧——比起星辰大海,我更在意的,是和你一起。
刘不悔手里的剑颜色是如此之深,如同黑夜那般不见底,如同星辰那般璀璨。
也许铸造这剑的人物,也曾观赏过那极为灿烂的夜空吧。
刘不悔握紧了剑柄,他能够感受的到,现在外面正在有大群人在追赶着这辆马车!
难道是劫匪?不可能啊,四国宴开始的一个月,长安方圆百里的地域都被肃清得干干净净,哪里来的乱臣贼子呢?
他不自觉地看向了天花板,那车子的顶棚是用很薄的生铁所做,不锋利的箭矢都是射不穿的。
身边慕容雪静静地躺着,依靠在他的身旁。
不能够让自己和她就在这里被无缘无故地砍死了吧……
刘不悔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把全身精力都凝聚在对顶棚的监视下,那上面是最好对他们发动攻击的地方,只要有人用一柄足够切开生铁的剑,随便往车子里乱刺几下,估计刘不悔他们就死无全尸了。
刘不悔屏息凝神,将剑悄无声息地收在鞘中,并且做着时刻准备拔剑的动作……拔刀斩——只要真的有山贼那样的人想要冲进来,他随时都能使出力道最强的攻击!
以刘不悔快准狠的程度,如果来者不是什么大师级的高手,定然会被刘不悔这一剑砍的人首分离!
可是刘不悔屏住了气息持续了好久,一直都没有人前来啊……难道是自己预判错了?
他的手刚刚想要放下,又是紧绷起来,不行,决定不能无缘无故就把自己的性命葬送!
就算只有那微乎其微的概率,也要阻止其发生!
他这样想着,聆听着风的沙沙声,精神高度集中。
“不要让……”
刘不悔在那些模糊的声音中捕捉到了来自于后面追车者的信息。
看来,他们是要包围自己了吗?
刘不悔想着,想要让马车夫加快速度,但是他走到前面,掀开帘子,却是发现那马车夫——竟然在挑灯苦读?
刘不悔当时就是被这神奇的一幕震惊,虽然马车夫极其年轻,但是你——赶路连路都不看的,看书?
知不知道司机不认真开车,全车人都要死于非命的?
刘不悔想要开口,但是一柄青锋就是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什么鬼?
刘不悔看着身后伸出来的剑锋,心里一阵发凉……对方能够无声无息来到自己的身旁,该不会慕容雪已经……
刘不悔拼着死亡的风险往后一望,还好,慕容雪还是完好无损地睡在那里。
只是这个拿着剑的家伙,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呢?
刘不悔多看了一眼,便是辨认了出来,大喊道:“雨瑶公主,您怎么……”
那来人马上就放下了剑,并且直接堵上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出声。
刘不悔一开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听到那后面的声音,便是全部明白了。
“公主你在前面吗?”
“宵禁了,还请赶快回去!”
“前面的马车停下,下车检查!”
“……”
但是年轻的马车夫可是丝毫不为所动,懒洋洋地歪着脖子看书。
“前面的马车,下车检查!”一伙黑衣人马上就是放开了脚步,速度与马车持平,朝车夫喊道。
不过马车夫依然看书,而且还十分入迷。
“下车,否则我们要直接拦车了!”那活黑衣人奔跑的速度极其地快,但是车夫还是不动,呆住在那里看书。
那副认真的神情似乎是在说:你们继续追啊,我看你们这两条腿能不能跑得过我的马。
那群黑衣人似乎被激怒了,这种不加速不减速的模样你是要闹哪样?
黑衣人的首领亲自狂奔来到马车千就是欲以身挡马,结果,那马丝毫没有停下,一个蹄子飞起来就是把那首领踢飞了几丈远。
“他娘的,给老子停下,不然动手了!”那些黑衣人看到如此嚣张的人,也是火冒三丈,大声勒令马车夫将车停下。
可是那马车夫还是不为所动,几乎就像个雕塑一般坐立在那里,他手里的灯火忽明忽暗,几乎转瞬即灭。
“动手!”那黑衣人那里受得了这气?半夜起来找个公主,觉都不带睡一个的,特么还被你这般折磨,我们还活不活了?
结果在他这说话的时候,那一动不动的马车夫就是出手了,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件类似玉佩的东西,将其展露在黑暗的空中。
那个银白色的玉佩,在空中慢慢散发出淡淡的白芒。
但仅仅是这点光,便是将所有黑衣人全部震住——我去,这就是那汉国传说中最强的令牌,清心令吗?
上可随意进出皇宫,下可随便白嫖餐馆的神级令牌!
“国师的马车,尔等不退去是要我亲自请国师来吗?”马车夫年轻气盛铿锵有力的声音让那些黑衣人为之一愣。
为了公主招惹上大汉权倾朝野的国师?不,既然公主喜欢野就去野吧,那个银发的青年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那些黑衣人看着嚣张的马车夫,便是咬紧了牙,原地停下。
那马车行过他们的身边,带着夜的寂静呼啸而过。
就算他们心有不甘,但是国师名号在上,非是我等凡人可以惹得起的!
马车上,雨瑶一身黑衣,也是迅速松了口气。
她看向刘不悔,这个时候才喊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来帮助你啦!”
“嗯。”刘不悔苦笑,“有惊无喜吧。”
“切,弟弟就是没有意思。”她无奈叹了口气,便是看向马车夫,“喂,你就有意思多了,大半夜不睡觉挑灯夜读呢?”
“对啊。”马车夫似乎是和雨瑶一样的年龄,他知道对方是公主,但言语丝毫没有忌讳,“怎么地,你要砍我?”
“谁敢动你这家伙啊。”雨瑶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一个不爽就把人甩下车了。”
“谁踏马叫你话都不吭一声就来了?”马车夫丝毫不示弱,“要不是老子好心,你现在就是尸体了。”
“哼!”听得马车夫的言语,雨瑶只能一声哼。
“哼什么哼。”马车夫冷酷无情地打断了她,并且伸出了双手,“你是不是坐车不付钱?”
“多少?”雨瑶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三十枚金币。”马车夫嘿嘿一笑,“不讲价。”
雨瑶马上就是把自己的一张金色的卡摔在他面前:“一百金币,不用找了!”
“谢公主!”马车夫劈手夺过了金卡,便是笑盈盈地继续点灯看书,那烛火十分恍惚,让刘不悔感觉极度的不真实。
“看什么看?”雨陌这下气就来了,把刘不悔硬拉回了车内,“好好睡觉!”
刘不悔只是觉得十分委屈,你们唱戏关我毛事啊,干嘛拉上我啊,只是雨瑶可不管他那么多,马上就是以拳头恐吓。
刘不悔愤愤地看了一眼,然后微笑地睡去了。
(今晚还有一到两章,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