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长安城头上明月悬空,微冷。
刘不悔身披黑袍,个子并不高的他,被旅人和百姓忽视。
慢慢来到那破碎的店门前,刘不悔深吸了一口气,那一天,他和慕容雪就是在这里和九宫澈相遇的,后者说过让他等半月,自己半月后回来,不知道九宫澈怎么样了。
不过呢,瞎猜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他慢慢推开破败的大门,那空中穿来一阵“吱吱”的声音。
他抬手将门弄好,就是走了进去。
屋里的气氛有些恐怖,就像是刘不悔初来此处一样,不过区别是,这一次的杀气,几乎微弱地不忍直视。
该不会九宫澈没有能够完成那些事情吧……亦或者她不再这里呢。
刘不悔当然更希望是后者,他深呼吸着,便是继续朝里面探索。
拉开那台上的幕布,出现在刘不悔眼前的只有一片殷红。
“这!”刘不悔惊呼出声,他慢慢用手指触碰那堆红色,竟然还尚有余温未曾消散!
刘不悔轻念咒语,催动自身的精神力去操纵天地灵气,咒语念完,他的手指间出现了一小簇火苗。
这等火焰发出白光,用来照亮周围景物已经足够。
可是那火苗点燃的刹那,呈现在他眼前的,竟然是大堆的尸体!
官兵应该还来不及封锁这一条街,尸体也是新的,而且看他们的武器和蓝色的衣衫——是月族无误了!
刘不悔本来想要转身去寻找九宫澈的影子,但是那火光照耀下,有一处发生了反光!
他小手一抖,便是上前搜索尸体。果然,刘不悔从那处反光处,摸出了一道令牌。
“天。”刘不悔轻声念着那上面镌刻的唯一的字,这令牌由纯银制成,且图案是月族的彼岸花!
“天部……”刘不悔流下了冷汗,月族在悦灵大地上共有九部统帅各族,而天部,是权力最高的三部,直接受命于三老!
这一次,看来很麻烦啊。
他看向这些尸体和血迹,这里刚刚的打斗,很可能尚未结束,如果是九宫澈,那么……现在的她应该非常危险!
“应该有密室,暗门……在哪里呢?”刘不悔什么都没有多想,立刻开始搜索起来,但是这屋子里,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当暗门的地方!
刘不悔集中精神,依照这里的结构布局,似乎只有大门有气流流通的迹象,那么将大门完全堵住,查看微弱的气流方向,也许就能找到密室暗门之所在了吧!
刘不悔一下就是上前,将各种尸体废木往那唯一的大门处塞,将其弄得严严实实的,便是拔下了自己的一根毛发,将其置于掌中。
他屏息凝神,观察着气流的方向。
“左边!”刘不悔突然叫喊,便是朝左边奔去。
那里只有一个装杂物的大箱子,刘不悔便是一下打开箱子,那里的杂物果然被清空,有人打开过了!
刘不悔深吸一口气,便是开始寻找机关,他瞅准箱子上方的一处微小凸起,便是一下摁了下去!
果然,那箱子的下方突然漆黑一片不可见!
刘不悔食指燃着火苗,他一下跳进了那不可见的深处。
……
密室内,黑衣的女子手握长剑,身旁的傀儡碎得不成样子。
她全身都是血,却一声都没有都没有吭,只是握着带血的剑,直视前方的敌人。
“九宫家出了你这样的败类,真是耻辱啊。”那前方还有五位身着蓝衣者,他们中间的领头人手里握着长刀,冷冷地说道。
“是你们愚蠢。”九宫澈冷言回道,自己便是抓住了剑,“玄三老的走狗败类,月族迟早都要毁在你们手上!”
“是吗?临死之人的话语,你觉得我会相信吗?”那领头者长刀逼近九宫澈,“你们和‘曜’那群败类,也许也有些联系吧,待会用招魂术将你的灵魂束缚来问一问,事实也就全部清楚了!”
“你!”九宫澈听到这话也是咬住了下唇,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自己就算魂飞魄散,也不会让这群家伙得到挽君的信息!
“想要强行摧毁魂魄吗?”那领头人看了看九宫澈,叹道,“可惜你还是低估了天部的力量。”
说罢,他手腕手一弯,手里居然燃烧起来了紫色的火焰。
“天魔焰……你们还是准备的好啊。”九宫澈看着那旺盛的紫色烈焰,不禁苦笑道。
“对付九宫家的小姐,没有这点手段我们可不敢动。”那领头人面无表情地说着,那火焰便是扑向九宫澈。
“啊!!”那火焰窜进了九宫澈的身体里,烈火焚心,让她痛苦万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惨叫。
这种痛苦,非人能够忍受,直击灵魂,炼狱一般。
“把你的秘密,全部交出来吧?”那领头者贴近九宫澈的耳畔,“圣火为照,将你的功绩流传万世!”
这一声,让备受折磨的九宫澈更是无法承受地大喊,那声音撕心裂肺,犹如万虫噬心。
那领头人安静地从九宫澈的身体里慢慢抽出一丝丝不可见的光芒,后者的神情更加痛苦。
可是就在这时,一柄利剑袭来,瞬间就斩断了那领头者用来抽取九宫澈记忆的那一只手!
“我……”那领头人被断了一臂,吃力地往后退着,“什么人?想要和‘玄’为敌被圣火燃为灰烬吗?”
“该被燃成灰烬的家伙,是你!”刘不悔刹那间又是出剑,沾染了血迹的碎星变得暴躁,速度快了几分,直击那家伙而去!
“该死的家伙。”那领头人见刘不悔突袭而来,便是招呼他旁边的人,“都上,杀了这个搅局的垃圾!”
那些人是即刻领命,手中的长刀便是一下拦在刘不悔身前!
可是刘不悔的碎星长剑,竟然一个横扫之下,将那几件兵刃通通斩断!
“夜里,我的剑无坚不摧!”刘不悔斩断那些凡器之后,便是冲刺着挑开那些阻路的家伙,直奔领头者而去!
那道身影闪过的时候,领头者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近距离地观察到,这个前来搅局的人是如此年轻!
这种货色,绝对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