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装备。”白歌却道:“和搜魂术的原理差不多吧,只是我这个‘魔法’的消耗要低一点,效率高一些。”
海耶司听完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而塞特斯和多隆则是长长的吸了口凉气。搜索灵魂记忆这种功能极端的魔法,既然原理差不多,那就还在搜魂术的范畴之内。
他们不是没见过颠覆魔法体系认知的天才,恰恰相反,在某个他们熟悉的地方,这样的天才虽然罕见,却并非没有。事实上,即便再成熟完善的体系,也无法囊括所有的情况,更何况是幽深广远如星空般莫测的魔法世界。
在魔力和精神力这两大基础能力之外,还有太多无法量化的能力,比如说对魔法本质的领悟,比如说血脉天赋,又比如说元素亲和力等等,这些所有因素综合在一起,才是决定魔法师天赋与实力的关键。
大部分的魔法师,都没有能力跳出魔法体系的框架,只能按部就班的学习魔法。
但对于少数悟性非凡、天资卓越之辈来说,他们的天赋注定了他们对魔法的理解远超实际等级,对于他们来说,理解更高阶的魔法没有什么难度问题,反而是魔力值这类基础属性,反倒成为制约他们实力的瓶颈。
因此对魔法进行改进,降低施放的要求,成为这类上天宠儿能够跨阶施放更大威力魔法的途径。
比如白歌在铁衫丛林中施放出地狱火就是典型的例子。
虽然地狱火处于三阶魔法序列的顶端,通常情况下,就算刚晋级的启星法师都没有办法学习,但鉴于白歌的恐怖天赋,等级也摸到了4星的门槛,能丢个简化版的出来也不算太过分。
但凡事都有一个底限。
一个见习法师会用四阶魔法,这种事说去谁信?常识还要不要了?逻辑还要不要了?
看着白歌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说着吓人的话,海耶司不由摇了摇头。对这小子的来历,他是越来越好奇了,只是白歌既然不说,他也不准备过问。他收学生,对来历其实一向不太看重。
站的高度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不一样,在共同的危机面前,只要是人类,阵营问题真的不重要。
“你以为这就安全了?”海耶司瞪眼道:“你有的只是他的记忆,而不是他人生的经历。你们在生活习惯上始终会存在差异,很容易在细节上露出破绽你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白歌一脸得意地道:“所以我很用功啊,到美因萨斯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冥想室修炼,很少露面。等过段时间进了学院,他们想接触我都难,学院的学制可是五年,五年时间发生再大的变化,也不会惹人怀疑!”
“还算有点脑子!”海耶司哼了一声,似想到什么,面色一肃,道:“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你在铁衫丛林中对我用的招式,明显不在魔法武技的范畴之内,是从深渊学到的吗?”
“是的!”白歌点头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用魔法,至少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总有看到他使用【血魂心经】的时候,既然有深渊这么好的掩饰,不赶紧把锅丢过去,就是真的傻了。
“尽量少用!”海耶司道:“深渊的世界规则毕竟和我们不同,现在也许感觉不出来什么,但时间长了,难免会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
“是的,我明白了,其实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随便使用的!”
“嗯,明白就好,先去忙你的事吧!总之不要耽搁时间,事情办完,马上回来!”
……
“殿下,白歌少爷到底从哪儿来的啊?”白歌刚离开,多隆便忍不住兴奋地道:“小小年纪,就这么心狠手辣、胆大妄为,冒名顶替往神学院里混不说,还把芬格玛斯和裁判厅的脸打得拍拍响,那个时候他可没您在后面撑腰啊!”
海耶司怒道:“他胆子大,你在哪里兴奋个什么劲?我再警告你一次,我不在的时候,少带他出去惹事儿!”
多隆赸笑道:“当然,当然,我这不是好奇嘛,一般人可教不出这样的小家伙!”
海耶司铁着脸道:“我怎么知道他从哪儿来的?人是比克丢给我的,来历什么也不说,就要我照看着!”
“比克大人?”多隆的眼睛更亮了,“原来是他,难怪了……你们说,比克大人跟天裔一系也算结下了死仇,他这次回来,会不会已经和对面搭上线了?毕竟他们之前就走得很近,而白歌少爷的性格,和对面的风格很像啊!”
“你以为对面都跟你一样白痴吗?”眼看多隆的脑洞越来越清奇,塞特斯忍不住翻眼道:“他们把白歌少爷派来干嘛?卧底?间谍?能不能用用脑子,白歌少爷这样的天赋,直接做圣子都够了,全力保护还来不及,谁会蠢到派他来做这么危险的事儿?”
多隆瞪眼死撑:“谁说的?对面这两年的局势可不太好,谁知道会不会出奇招?”
“好了!”海耶司喝道:“不管他什么身份,我收学生向来只看天赋,不问来历,这件事就不要管了。美因萨斯近来可不平静,白歌的事又闹得沸沸扬扬,难保有人不会对他出手,你们立即下去,安排一组人跟着他,以防万一!”
多隆眉头一挑,满脸杀气地狞笑道:“殿下请放心,真有这种不知死活的,我保证他会死得很惨!”
塞特斯却是笑道:“看来殿下对白歌少爷真的很上心啊,一整组人,您以前的学生中,可没人有这种待遇!”
海耶司冷哼了一声,道:“我是怕他实力太差,又爱惹事,不要一不小心就被人给干掉了……不过年轻人,还是要磨练磨练的,有时候受点罪也是好事,所以也不要出什么事都替他解决,你们两个记住了,该出手的时候才出手!”
塞特斯恭敬的道:“明白了,殿下!”
多隆则是愣道:“该出手的时候?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海耶司一杖敲在他的头顶,骂道:“白痴,当时是他打不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