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遇见他,陪我春秋冬夏。翌日早晨,胡长荣的书童便来接馨月一道接诊。等馨月到了门口才发现,原来今日要去的不仅仅是胡长荣,还有胡威。馨月有些迟疑,站在那不动,胡长荣似是没有发觉馨月的不情愿一般,淡淡的说道,上车。馨月与胡长荣和胡威共乘一辆马车。车内,胡长荣说道,吕府虽说只是一个三等爵府,但是吕府中的老太太可曾和太后是闺中密友,这次也是太后懿旨,我们是奉旨行医,带着你们两个,要谨慎小心,知道了么?馨月点头称是。胡威看着馨月对自己一语不发,神情冷漠,本想再跟她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胡长荣似是看出胡威有什么话想说,便轻咳了一声,说道,威儿,事已至此,罢了吧!胡威看着胡长荣严肃的神情,又看了看馨月冷淡的模样,在右下手的位置闭目,只得称是。马车大概走了半个时辰,车夫在门口道,老爷,到了!馨月第一个下车,在胡威下了马车之后,又主动搀着胡长荣下车。三人到了吕府,依旧是被热情的款待着,照例,由馨月先跟着大丫头去看看病人。这次的病人是一位小姐。丫头介绍到,这是我们府中的嫡三小姐,小姐也不知道怎么的,前几日夜里就说有鬼有鬼的,然后就大叫大嚷,吃了几副安神的药,吃了药就睡觉,不吃药就大叫。馨月这次没有先给那位小姐诊脉,而是对这个丫头直接问道,我猜你不是这位小姐的贴身侍婢吧?小姐的近身伺候的丫头呢?这丫头听了很是诧异的问道,姑娘怎知我不是三小姐的贴身侍婢?馨月笑了笑,说道,敢请姐姐把三小姐的贴身侍婢找来,我有几句话想问她。那丫头顿了顿,有些犹豫的说道,姑娘说的那个侍婢已经不在了,夫人斥责她照顾不周,已经撵了出去。馨月听了有些皱眉,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笑着道,那就烦请姐姐能不能到门外等候,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三小姐?那丫头看了看馨月,又看了看自家的这位三小姐,有些不放心的道,姑娘,念你是胡太医身边的人我才叮嘱你的,三小姐,这几天的情况很糟,这可是你自己要单独留下来的,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别没说我没提醒你?馨月莞尔,道,谢谢姑娘的好意,我也只是想试一试罢了。那丫头见馨月坚持,也不好说别的,只得自己退了出去。馨月也不着急给那位小姐诊脉,而是转身走到另外一旁的桌案旁,提笔写了些什么,一边写还一边说道,小姐,你别怕,我给你诊脉可好?说着,将手中写完的字给那位小姐看了看。那三小姐看了看馨月的字条,屋子里便响起了砸东西的声音,丫头在门外听着,馨月在屋子里不停的喊着,“小姐,您住手啊!小姐!”可是,那砸东西的声音就是没停过,里面乒乒乓乓的,那丫头得意的笑了,心中暗道,一个小姑娘,自以为看了几篇医术,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三小姐的疯病有你受的。想着,便在外面故意的拖延时间想让馨月在里面被疯三小姐折磨多遭点罪。
可屋子里的情形却是,馨月虽然叫着,“三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啊?但是却在和三小姐在屋子里,一个砸,一个写,在交替交流着。其实从馨月进到这个屋子的时候,就观察到这位三小姐虽然看着呆呆的,但是眼睛里透着精明,身边的就一个服侍的丫头还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再加上那姑娘偷偷的拽了下馨月的衣角,馨月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俩人通过几次书写交流,馨月大致了解了这位三小姐为什么要装疯的前因后果后,故意将自己的头发,衣服扯乱了之后,似是逃一般的打开了房门,外面的丫头见馨月如此狼狈的模样,想笑又要强忍着憋住的说道,姑,姑娘,你这是被,被三小姐扯...话还未说完,那丫头实在是憋不住笑了。馨月也没在意,随意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正了正衣服,便随着丫头来到正厅,胡威与胡长荣见到馨月如此,都略略有些吃惊,那老妇人见馨月如此,略微有些尴尬,忙对着那丫头怒道,怎的没好生照顾好小姐?丫头连忙行礼,怯懦的说道,是,俾子错了!馨月也连忙对老夫人行礼道,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只想着给小姐略微检查一番,只是小姐有些敏感罢了,是奴婢疏忽了。老夫人见此,点点头,对胡长荣和胡威似是诚恳的道,老身的孙女就拜托二位了!说完,略略欠了欠身子,众人连忙还礼。胡长荣与胡威带着馨月一起进了三小姐的屋子,身旁的丫头红着脸说道,胡太医,三小姐闹脾气时,您可要小心些,她的力气有些大。胡威点点头,馨月对胡威说道,小胡太医,麻烦您和那位姐姐到这位三小姐的闺房里把三小姐要吃的药带过来,我看着三小姐可能该吃药了。这句话就是一句行医者内部的暗语,意思是不方便,身边有外人。胡威点点头,回身对那个丫头说道,走吧,我与你一起去看看三小姐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