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仙子已醒,现在昆仑山将养仙身,只是下凡的事情还是要往后推推,你且回山下等我消息。”司命星君安慰道。
“那她和东海太子的婚事还做不做数?”鱼小鱼又问。
司命星君却一笑,“你放心吧,西王母之所以会想把瑶兮许给东海,也是为了她好,只是眼前出了这样的事,那结亲一事自然便会作罢,你不要忘了,瑶兮仙子可是西王母的幺女,是西王母最宠爱的女儿。”
“那有什么消息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一定!”鱼小鱼依旧不放心的嘱咐道。
看着鱼小鱼被人带离,延寿终于忍不住了,刚想上去问问清楚,明明今日二人同去的东华大帝那里,为何昆仑山出事,司命下来非得拽上他来垫背,只是胳膊一伸,却也只抓到了司命的衣袖,延寿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司命走了老远,才回头冲着延寿一笑,“延寿老头儿,你快着点儿啊,东华大帝那里还等着咱们交差呢,误不得!”
延寿白眼一翻,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
“我知道你方才想问什么。”西王母见鱼小鱼出去,便对九天玄女道。
“王母既然知道,那为何又让玄女不要问。”
“那鲛人来路不明,我比你还要担心瑶兮,只是你听到方才那司命星君是怎么说的了吗?”王母提醒道。
“司命星君说那鲛人在凡间曾助瑶兮取得东岳府君的元神,还曾救过瑶兮性命······”九天玄女说着便意识到了什么,她赶忙道,“东岳府君一事天庭内外知道的根本没几个人,那也就是说······”
“要想弄清楚那个鲛人为何要用钟山的瑾瑜掩藏身上灵珠的气息,我想,司命星君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西王母话音刚落,红衣仙女便上殿禀告,九天玄女过去听得红衣的话一时有些诧异,却听上面西王母问话,“怎么了,是又出了什么事?”
九天玄女让红衣仙女到殿外候着,然后转身低声对西王母道,“东海大太子敖凡在我昆仑山下请罪,被开明神兽挡在了外面。”
西王母看了一眼九天玄女,半晌微微点头道,“我是没有看错人,那敖凡是个有情有义的种,也是个敢作敢当之人。玄女,自今日起,我就命你亲查此事,一定要还我儿一个清白!”西王母忽然正色道。
“玄女谨遵西王母谕旨!”
————————
西王母初见当初竖着出了昆仑山的我,如今被司命带着,不省人事浑身是血的躺着回了瑶池,一口气没上来便晕了过去。还好九天玄女在旁侍候,才没出什么大事。
几日后,我终于醒了过来,西王母见我
我坐在山顶看着素衣姐姐和青衣姐姐在织云彩,想起方才师傅找到我并告诉我东海大太子伙同青丘和西海劫持我一事的最终结果,师傅说,博衍已移交天庭,不日便将除去仙籍推下诛仙台送去凡间打入畜生道;西海龙王引咎自责,自愿免除民间百姓十年的上供;敖凡在事发之后主动上昆仑山请罪,王母已与玉帝商议,只要那敖凡能放弃那凡间女子,去天庭领了刑罚便也就不再追究了,可是谁都知道,受了天庭的刑罚那可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便能养得回来的,没个百八十年的你都下不来床;置于那个攸宁,青丘女君已上昆仑山求过西王母,希望能将攸宁带回青丘自行处置。
我问师傅,所以那个攸宁已经走了?
师傅说,没走,西王母想问过你的意思。
————————
“看看你,一脸的伤情,明明是你拒了人家东海的婚事。”素衣姐姐回身看着我笑道。
“你说她做什么,瑶兮这次受了多大的苦,遭了多少的罪,那个博衍不是人,你看看普天之下,谁敢这么对我们瑶兮妹妹!”青衣姐姐厉声道。
“行了,干活也堵不住你们的嘴!”红衣姐姐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一来便啐了她俩一句,转而又对我道,“你伤养得如何了?”
“还好。”我笑笑。
“哟哟,瞧瞧,昔日里我们昆仑山上数你说话最大声了,这次倒是细声细语的,看来你这次是伤了元气了。”红衣姐姐笑了笑,我知道她是想哄我开心,可我一笑,肋骨就疼,我撇撇嘴道,“师傅不让我大声说话,姐姐你也别逗我笑,我上次摔断了肋骨,现在还没好利索呢。”
“红衣你快别逗她了!”一袭黄衣飘然而至。
我朝她淡淡一笑,“黄衣姐姐!”
“回来了,东边的云彩布好了?”红衣问。
“布好了,皂衣和绿衣也快回来了。”黄衣答道,又走到我跟前,弯腰摸了摸我的侧脸,“嗯,气色好多了,晚些时候,我再让紫衣给你送去熬好的骨汤。”
我苦笑着摇摇头。
黄衣轻点我额头,“听话,多喝点儿,好得快!还是你懒于回你师傅的凤凰山道场练功,想赖在你母后这里多偷几天懒?”
“呵呵呵,我喝!”我傻傻一笑。
我从山顶往回走,路过昆仑山的监牢,忽然就又想起师傅今日的话,黄衣姐姐轻拍一下我低声道,“走吧,别看了,晚膳王母娘娘见不到你,又该着急了。”
我低下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攸宁的事情,随七位羽衣仙女回了瑶池。
晚膳过后师傅让我先回寝殿稍作休息,然后她再来找我替我疗伤。自那日我从西海归来,每晚都是师傅用仙法替我疗伤,我虽有愧疚,但也无奈,谁让我自作自受伤了元神,又被那博衍打得半死不拉活的,正胡思乱想着,寝殿内的窗户忽然被一阵风给吹开了。
我过去刚准备关上窗子,便看见一袭白衣闪了进来,只听砰地一声窗子被重新关了起来,然后再等我缓过神来,便是被那身影牢牢的扣在我殿中的柱子上。
说实话,我其实一点儿也不意外,我甚至一直都在等待他的到来。
我一只手被他反扣在我的身后,然后身子被他重重的压在柱子上,我轻声笑了两声道,“其实你没必要,我什么状况你还不知道吗,你觉得我对你还能构成什么威胁吗?还是你以为,我会跑?”
身后那人听我这样说,便松开了手,将我放开了。
我揉了揉方才被他扣着的手臂,然后转身看着他又笑了笑,“我知道你会来,可是要知道你来也没什么用,攸宁的命不在我手里,在她自己手里。”
他蹙眉,一脸的凶神恶煞,我却一点儿也不害怕,“怎么不在你手里!我都听说了,西王母亲自下得令,说攸宁归你处置!”
“亏你还是我师兄呢!怎么一碰到攸宁的事儿,你脑子就笨得要死!”我绕过他,坐在桌案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什么是自作自受!我承认,我今天遭的罪是我当初埋下的祸根,可是攸宁如今的处境也都是拜她自己所赐,她不作,又怎么会有今天?!”
“是他们青丘的女君将攸宁许给了西海,又不是她自己要嫁的!”
“那为什么他们青丘的女君谁都不选偏偏就要选攸宁呢?那还不是她当初得罪了人家青丘女君,只不过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有朝一日会做了青丘的主,这怪谁?难不成也要怪我?”我抿了口茶接着道,“袁洪,我劝你一句,别在我这儿白费力气,趁昆仑山的人发现你之前,你还是赶紧回你的修文院去,不然你就真的下了昆仑山的天牢去陪你的攸宁了。不过我也实话告诉你,母后确实说过要将攸宁由我处置,可是那又怎样呢?攸宁是送去天庭还是留在昆仑山,她虽罪不至死,可无论在哪儿,都是逃不过这一劫的,天庭的刑罚和昆仑山的刑罚没有谁轻谁重,你该受得,一样也少不了。”
袁洪望着我,眼里全是厌恶和憎恨,半晌他道,“我要你留她一命!”
我笑笑,“谁也没要攸宁死,虽然我这样说你可能不相信,但事已至此,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恨她了,我就是想不明白,很多事情想不明白。罢了,跟你说这些,也是白搭,总之,攸宁的事情,自有天定,你我谁也干涉不了。”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探头一望,我知道,是师傅来了。
袁洪压低声音恶狠狠道,“瑶兮,要是让我知道你敢伤害攸宁的性命,我就是拼了我千年的修为也要要了你的命!”说罢便一转身消失不见。
师傅扣了扣门,我起身捋平裙裾上的折痕便过去开了门,师傅见我嘴角含笑,便问道,“怎么了,遇见什么好事了,为师的最近都没见你笑过。”
“没什么,只是想起凡间的一些趣事罢了。”我低头掩笑道。
师傅进来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朝窗子那里望了望,却什么也没问,而是径直坐上了床榻,朝我招了招手。
我盘坐在床榻上,只听身后的师傅问道,“攸宁的事,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