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在郑注出镇去风翔搬兵之时,背弃两人曾经的约定,即将于十一月二十七日,王守澄在浐水下葬时,由李训奏令宦官中尉以下都去送葬,郑注奏请以亲兵护丧,到时命亲兵人人手持白梃,怀揣利斧,并以利斧砍杀宦官,使无遗类。却与李昂商定改变原有的计划,提前动手杀尽宦官,再逐走郑注。
于是李训举户部尚书王璠为太原节度使、大理卿郭行余为宁节度使,希望两人在赴镇之前,先召募若干兵卒,助除宦官;又以京兆少尹罗立言权知府事,太府卿韩约为左金吾卫大将军,刑部郎中兼御史知杂李孝本权知御史中丞,由他们罗致一些吏卒以诛宦官。
太和九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早朝于紫宸殿时,金吾大将军韩约奏报左金吾仗院内石榴树上夜降甘露。李训等建议:天降祥瑞,又近在宫禁,皇帝宜亲往一看。于是,李昂前至含元殿,命宰相和中书、门下省官先往观看。官员们回来,奏称疑非真甘露。李昂乃再命宦官神策军左右护军中尉仇士良、鱼志弘等,带领宦官去察看。
仇士良等至左金吾仗院时,见韩约惊慌失措,又发现幕后埋伏了武装士兵,慌忙退出。李训等本想以观看甘露为名,将宦官诱至金吾仗院,一举而歼灭之,然而被仇士良等人提前发觉,致使整个计划失败。
仇士良带领宦官退到含元殿,迫使李昂乘软舆入内宫。李训急呼金吾卫士上殿保驾,一面攀舆高呼“陛下不可入宫”。金吾卫士数十人和京兆府吏卒、御史台人约五百人登殿奋击,宦官死伤数十人。但这时宦官已将李训打倒地上,抬着李昂进入宣政门,将门关闭,并在殿内高呼万岁,朝臣一时惊散。宰相王涯、贾餗、舒元舆等人不明真相,退到中书省等候皇帝召见。
宦官挟持李昂退入内殿后,立即派遣神策军五百人,持刀出东上阁门,逢人即杀,死者六七百人。接着关闭宫城各门搜捕,又杀千余人。
李训见事不济,脱下紫衣,穿上绿袍,出宫单骑奔,自称遭贬,逃入终南山佛寺中,投奔了僧人宗密。李训逃走后,宰相王涯、贾餗、舒元舆、郭行余、罗立言、李孝本、韩约等人先后被捕,遭到严刑拷打,被逼自诬谋反。
而彼时终南山佛寺的僧人宗密欲藏匿李训,被僧徒劝阻。李训无奈,只得逃往凤翔,结果在盩厔被仇士良的人擒获,械送京师。李训担心自己被宦官折辱,对押送者道:“得我者能得重赏,你不如携带我的首级前行,免得被别人夺取。”押送者于是将李训杀死。
十一月二十三日,宦官将李训的首级献于太庙,又将王涯、贾餗、舒元舆腰斩于兴安门外。
而事发之时,郑注正率亲兵五百人赴长安,途经扶风县境之时得知李训等人失败,当即返还凤翔。仇士良得知郑注行踪随即派人携带皇帝的密敕授予凤翔监军张仲清,命令他诛除郑注。张仲清疑惧不知所措。押李叔和劝张仲清以张仲清的名义用好言好语召来郑注,然后设计退下他的亲兵,在坐席把他杀死,叛乱即刻就可平定!张仲清同意,于是,设下伏兵等待郑注。郑注依恃他的亲兵,因而也不怀疑,径直进入凤翔城来见张仲清。李叔和把郑注的亲兵引到门外予以款待,只有郑注和几个随从进入监军使院。郑注刚刚喝完茶,被李叔和抽刀斩首。随即关闭外门,全部诛杀郑注的亲兵。而后,张仲清便出示皇帝的密敕,向将士宣布。接着,杀死郑注的家眷,以及节度副使钱可复、节度判官卢简能、观察判官萧杰、掌书记卢弘茂等人和他们的同党,总共一千多人。然而此时,朝廷还不知道郑注已经被杀,丁卯(二十六日),被宦官挟持的皇帝被迫下诏,免去郑注的职务和爵位,命令与凤翔邻近的藩镇按兵不动,观察凤翔城中的动静。同时,任命左神策大将军陈君奕为凤翔节度使。戊辰(二十七日)夜晚,张仲清派李叔和等人前往京城献上郑注的首级,朝廷命挂在兴安门上示众。事后,朝廷还查抄郑注的家产,得绢一百万匹。
事发不过数日,李昂与李训、郑注原本策划的一举歼灭宦官集团的大计最终落败,宦官大肆屠杀朝臣,朝列几乎为之一空。长安城内横尸流血,狼籍涂地,一片血雨腥风。事变之后,李昂本人被宦官软禁,朝政大权更是完全掌握于仇士良之手。至此,这一场事变终以皇帝李昂的失败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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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外的小河边,攸宁终于带我找到了鱼小鱼,然而眼前的情况却远远出于我们的意料。
“你现在没有仙法,如果贸然出去,不但救不了他,很有可能,还会把我们自己搭进去。”攸宁低声道。
“他现在情况很不好,如果不早一点救出他,我怕······”我看着鱼小鱼被那几个鲛人用什么捆住了手脚扔在了河边,不,确切的说是被捆住了双手,他的双脚已经变回了尾鳍,他们还在他的尾鳍上栓了一块重重的石头,鱼小鱼的脸色发白,身体散发着幽蓝色的光,他气息微弱的根本连胸口的起伏到看不到。
“我觉得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人。”攸宁看着鱼小鱼身边那三个鲛人却也只是将鱼小鱼捆了起来,但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而且已经两个时辰了,他们也一直没有带鱼小鱼离去。
“你的意思是······”我刚开口,攸宁却猛然捂住了我的嘴,并示意我赶快看。
果然,河里有了一抹耀眼的光,然后我便看见几个鲛人从河里冒了出来,接下来的场景和我第一次看见鱼小鱼一样,他们前一刻还在水里若隐若现的尾鳍,下一刻随着他们上了岸,便变成了一双人腿。
“原来他们鲛人都生得这般好看······”我看的有些出神,攸宁一听便拿胳膊肘怼了一下我。
“见过二皇子。”只听得岸上那三个鲛人一看到那个刚出水的鲛人便都跪地行礼道。
“皇子?”我纳闷道,然而比我知道更多事情的攸宁却也只是斜眼看了一下我,没有言语。
“老三的人都去哪儿了?”那个被唤作二皇子的鲛人道。
“出了灞水就把他们都甩开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鲛人回道。
“甩开?到底是有几波人在追杀他啊?”我越听越糊涂,攸宁却示意我不要出声,听他们说话。
“父皇已经派人出来找他了,还好人被我给找着了,不然老三一定会拿他来牵制我!”那二皇子看着地上的鱼小鱼道。
“二皇子,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另一个鲛人又问。
“还能怎么办,带上他,在南海之外随便一个什么地方取了他的灵珠,扔到离海远一点的地方,让他慢慢干涸而死!”那二皇子的视线始终盯着地上的鱼小鱼,恶狠狠道。
那三个鲛人一听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吱声。
“二皇子,依小的看,不如就给扔到东海那边,听说东海的水君前阵子开罪了昆仑山的西王母,很不招西王母的待见。如果他死在了东海,他们天族的神仙一定会引咎自责押着那东海的水君前来和谈,”随着那二皇子一同来的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岁的鲛人奸笑道,“鲛皇那个时候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大发雷霆,二皇子如果在这个时候再凭借着与那东海大太子的交情从中斡旋,这边又劝住了鲛皇,了此战事,那不仅鲛皇会对您刮目相看,就连东海的水君也会助您一臂之力,那太子之位不就自然而然的······”
“七叔的打算不错,只是事情真如七叔所言的那般顺利便好了,只怕万一到时父皇不听我的劝阻,那边天族的神仙又不买我的账,那本皇子岂不还成了罪人。”二皇子冷笑一声。
七叔忙绕到二皇子跟前,指着地上的鱼小鱼道,“二皇子这说的是什么话!万一两边都不听劝,大不了就是开战,我鲛人族自上一次天界大战后便隐匿了行踪,不再与天地各界相交,但是这千百年来,我们的战力可只增不减,若真免不了与东海一战,只要天界不插手,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二皇子可不要妄自菲薄,先输了我们的锐气啊!再者,如果二皇子肯在那个时候冲锋陷阵,那二皇子在鲛皇心中的形象便会大好,届时那三皇子根本就不是您的对手啊!”
二皇子听了七叔的话似是也有道理,低头正琢磨着其中利弊,却被一阵声响惊醒。
“怎么回事!”七叔看见河里一阵翻涌,忙前去询问。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一个女人的声音骤然响起。
七叔定睛一看,然后哭笑不得,“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跟到这儿来了!”
“这怎么又冒出来个鲛人,还是个女的?”我被眼前的情况弄得愈发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