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向门口望去,那为首之人身披黄袍、极高极瘦、身形犹似竹杆一般,脑门微陷,便似一只碟子一般。
他手中拿着一根佛杵,上套金、银、铜、铁、铅五轮的奇特兵器。
而那说话之人一身蒙古族装扮,手摇折扇,尽显贵公子气质,口中的话却不那么贵气,“我看这天下群雄,不过尔尔,我师傅尚未到来,盟主都不在,你们结哪门子的盟?”
“贼子敢尔!”
“你说什么胡话!”
“就你也配!”
一时间,群情激奋,登时被这贵公子的话语激怒。
那贵公子接着说道,“我乃大元国三王子霍都,这位是我师傅,元国国师,密宗宗主,金轮法王是也,仅差一线,便是超一流高手,当不当的你们的盟主!”
而这时,陆封身后的杨过闻言,不禁反唇相讥,“听你牛逼哄哄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大王子呢,就一个三王子,叫什么叫,你师父差一线超一流,我们宋明武林,天榜高手哪个不是超一流,张三丰老神仙二十年前就已经无限接近先天,现在估计早已越过桎梏,就你?就你也配!”
霍都反击道,“哦?天榜高手那么厉害,在场的有哪一位是呢?站出来让本王子瞧瞧!”
“用不着天榜高手就能把你虐哭!”
“垃圾东西!”
“有妈没有,大放厥词!”
那为首的金轮法王,突然,嘴唇一动,“唵!”,然而这一声在各江湖人士耳旁确好似惊雷炸响一般,将众人震得一时不再说话。
不说别的,就单论这一首,金轮法王的功力就已胜过在场九成之人,这差一线超一流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就陆封来估计,这金轮体内气血之强,内力之足,已达一阶八星的顶峰,在场众人,只有郭靖能与他分庭抗礼,陆封所修之元气除外,二者没有可比性,小洛估计,现在的陆封是打不过金轮的,但陆封突破八星之后就另当别论了。
金轮开口道,“宋明结盟之大事,我大元国也有所耳闻,我们草原上的人,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们所图不过是抗击金兵南下一事,比武嘛,今日无论胜败,我密宗同样加入你们的联盟,若我胜,三国武林同盟都要听我号令,若我败,密宗也为中原武林马首是瞻。”
此话一出,杨逍等人不禁眉头紧锁,你说的倒好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到时候我们让你出力,你推诿延误战机,怎样还不是你说了算,但是人家逼在门口叫嚣,还开出这样的条件,不答应,是不可能的。
可惜,天榜高手当中,以家国为己任的也就王重阳,林朝英,洪七公和玄慈方丈,无崖子,风清扬,段正明闲云野鹤,更何况无崖子早已身死,朱无视乃是朝廷之人,并且近年来还有不少小动作,欧阳锋逆练九阴真经,神志不清,不知所踪。
老神仙张三丰十年前就闭关,至今没有消息。
说是,中原武林人才济济,天榜高手,傲视群雄,但,死走逃亡伤,堪当大任之人寥寥无几,若不是如此,又为何召集群雄开结盟大会,直接让洪老前辈振臂一呼,又有何人不服。
正当各魁首思索之际,金轮又开口了,“我们三局两胜,我和我的弟子,大弟子达尔巴前些年已经晋升一流高手,我这二弟子不争气些,只有二流境界,至于我这三弟子刚入门不久,就是来见他见见世面。”
各大掌门互相一打眼色,杨逍站起说道,“法王话已说至此,我们中原武林没有怯战之理,还希望法王遵守诺言,来人,给法王摆座!”
就这样,金轮带着自己的三个弟子,在武林高手们的敌视眼光下,坐了下来。
陆封也往那边看了两眼,他记忆中,金轮法王哪来的三弟子,有个大弟子资质聪颖,却英年早逝,二弟子才是达尔巴,性格虽然忠厚,但资质鲁钝,而眼下三十多岁晋升一流,已然不是什么废材,三弟子霍都最是难缠,性格巧诈凉薄,正因如此,才有金轮后期将郭襄收为弟子,还舍命救了她。
不过这方世界本身就乱糟糟的,陆封自然也不会在意,至于金轮的三弟子,身材矮小,长相也普普通通,就是那双眼睛,灵动之极,这样的人,陆封见过两个,那便是身边的小郭襄和她母亲黄蓉。
小洛的声音此时传来,“你看走眼了,那是个女子,虽然我探测不透她的伪装,但她绝对是个女的。”
“女子么?”陆封心中虽然疑惑,但是也不去纠结这些了。
杨逍问到金轮,“不知法王这边,第一回合由谁出战呢?”
“就由我的二弟子来吧,不知刚才说话的小友要跟我这不成器的弟子打上一场么?”
眼下杨过刚出山,境界与霍都不相上下,但他身负蛤蟆功,全真剑法,九阴真经,古墓武功,打霍都自然不成问题,并且他跟小龙女双剑合璧“玉女素心剑”力抗超一流也不是问题。
他问郭靖拿了剑,就准备上台,但却被一个人叫住了。
那就是五岳剑派的宗主岳不群,说起五岳剑派,传承已久,由华山,衡山,嵩山,泰山,衡山五剑派合并合成,这方世界的五岳位处一地,单拿出来,实力并不厉害,就是一个二流宗派,更不消说,比之武当少林这样的大派了。
其实,“天下武功出少林”这样的话并无什么不妥,武当张三丰年轻之时便是少林弟子,遇到峨眉祖师阿青之后,便下山还俗,由佛入道,兼两家之长,立派不过百年,便已是江湖巨擘。
而也正是武当的崛起,刺激到了五岳剑派,几派掌门商议过后,便合并宗门,共同授徒,五派武功均以剑法闻名,却侧重不同。
恒山派,绵密严谨,长于守御,而往往在最令人出其不意之处突出杀着,剑法绵密有余,凌厉不足,正是适于女子所使的武功。
嵩山派气势森严,如长枪大戟,纵横千里。
衡山派,剑法虽多,但最厉害的剑法却早已失传,近数十年来更无人习得。相传衡山派剑法之首乃是衡山五神剑,而此剑法又分为天柱、芙蓉、紫盖、石廪、祝融五套剑法,此五套剑法相辅相成,可谓是森罗万象。
泰山派,最高深的绝艺,乃是岱宗如何要旨是在料敌先机,左手不住屈指计算,算的是敌人所处方位、武功门派、身形长短、兵刃大小,以及日光所照高低等等,计算极为繁复,一经算准,挺剑击出,无不中的。
华山派,剑术剑意取自华山奇险,剑术奇拔峻秀,高远绝伦,招式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最高深的武功便是剑魔独孤求败所创“独孤九剑”
泰山派的岱宗如何是一门与独孤九剑不相上下的武功。但同样都是资质要求太高,这一代的泰山弟子无一人练成,相反,华山派出了一个风清扬,虽不如当年剑魔但求一败,却也是当世高手。
华山内部虽有“剑气”之分,却对门下弟子要求不严,就像现任掌门岳不群重气不重剑,因而无法传承这门高深剑法,但他大弟子令狐冲却是个剑痴,被风清扬带走传授,虽然只是刚刚入门,内力境界只差一线便是一流高手,却也在江湖博得一个“剑侠”的称号。
眼下,面对大马金刀来此耀武扬威的金轮等人,看着明教峨眉襄阳少林都已展露头角,跟他们同样名望的岳不群早就坐不住了,在他心里,门派发展从来都是第一要务。
故此,他赶快拦住杨过,“杨小友,这第一战就由我们五岳剑派来吧,我们也想为中原武林做些贡献。”
换做平时,这样出风头的事,杨过还是很愿意干的,可眼下有他姑姑在,本就想上台速速了事的杨过,就拱了拱手,卖个人情。
双方随即站上台,准备开战。
陆封看着岳不群,颊下五柳俘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甚是潇洒。而陆封看过原著,对这人并不感冒,倒是个相貌堂堂的伪君子。
而令狐冲长方脸蛋,剑眉薄唇,不过他倒不怎么开心。
岳不群并不知道有一种人,喜欢仗剑携酒走江湖,他们永远不设目的地,走到哪里就是哪里,他们会醉卧花间酣畅淋漓,也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他们而言,最要紧的不是明天,而是每一个快意潇洒的今天。这种人,叫侠客。
令狐冲就是这样的侠客,他什么都不在乎,说得好听叫潇洒,在陆封看来,就是不负责任,什么都不想管,那活在世上做什么,自己的责任不去承担,只对得起你自己么。
而台上两人行礼过后打将起来。
郭靖自然也是极为上心,他看着霍都,发觉他内力的运法似和他年轻时遇到的藏僧,灵智上人门户相近,可比灵智上人远为机巧灵活,想来是同源武功加以改良。
二人短兵相接,发出“叮叮”之声,原来霍都这扇子的扇骨是钢铸的,算是奇门兵器。
常言,“武器越怪,死的越快。”
霍都境界本就不如令狐冲,一时间被凌冽剑法打的手顾不及,令狐冲一道剑气打去,霍都但觉膝弯酸软,便要跪将下去,心想这一跪倒,那可再也无颜为人,强吸一口气向膝间穴道冲去,要待跃开认输,令狐冲剑来如电,跟着又是一剑。
旁观众人群情耸动,但见令狐冲剑走轻灵,光闪如虹,吞吐开阖之际,又飘逸,又凝重,端的是大家风范。猛地里一声清啸,剑法忽变,轻柔曲折,飘忽不定。
而霍都怎能抵挡?膝头麻软,终于跪了下去,脸上已是全无血色,那知霍都穴道甫解,杀机陡生,尚未站直身子,右手拇指一按扇柄机括,四枚毒钉从扇骨中飞出,尽数钉在令狐冲身上。
这毒钉,本用破箭式便可化解,但须先学得听风辨器之术,击开敌手发射来的种种暗器,以敌手打来的暗器反射伤敌。
“独孤九剑”精微奥妙,达于极点,但毕竟一招一式,尚有迹可寻,待得再将“以无招胜有招”的剑理加入运用,那就更加的空灵飘忽,令人无从捉摸,若令狐冲独孤九剑大成,自然不惧,但他刚刚入门,学得总决式,只攻无守,而且,招式一板一眼,匠气太重,不通变化,这才中了招。
霍都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承让承让!”
“你这贼子!竟耍诈!”
“光明正大比武,你出手暗算,算的什么英雄好汉!”
这时,金轮法王说道,“我这弟子不成器,好一些偏门,比武就是比武,这,我们算赢了。”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不过,平日里,谁还没放冷箭的时候,只不过眼下令狐冲输了,中原武林自然不服,若刚才是令狐冲胜了,即使说,也是在比武之后说。
郭靖一抱拳说道,“法王,输了我们任,还请阁下给出解药。”
不料,霍都却说道,“我是个小人,小人行事,比不得君子,这解药,莫说没有,就是有,我也不给!”
杨过闻得此言,气恼不得,抬手三根玉蜂针便打了过去。
霍都正要挥掌击出,突觉腿上一下麻,似被一只大蚊叮了一口,忙提气忍住,要待发招,麻痒更加厉害了,心里一惊:“不好,小畜生暗器有毒!”念头只是一转,腿上得再也无法忍耐,也顾大得许多,抛下扇子,伸手就去搔,搔了半天却不见好转,恶狠狠的盯着杨过,“小畜生!快把解药给我!”
杨过一撇嘴,笑道,“这解药,莫说没有,就是有,我也不给!”
“你!”
这时郭靖出来打圆场说道,“法王,如此僵持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将解药拿出我们交换一下,你看?”
金轮和霍都此时也知道占不了什么便宜,而霍都玉蜂毒已让他瘙痒难耐,若此时没人,他只想将衣服撕破,好好挠一番。
二人换过解药,各自落座。
而这时,金轮的大弟子,达尔巴,上场了。
达尔巴的兵器是一根又粗又长的金杵,一上来便用金杵将地上两块青花大砖打的粉碎,可见他的武功和臂力是如何的厉害。
就这下,各路高手你看我我看你,竟没有一人要上场。
这时,陆封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