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将令狐冲扶将进去,好好的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陆封知道,令狐冲伤得不重,也就不管他,可任平确实心疼的紧。
说来也奇怪,陆封皮相,武功,气质都要高出令狐冲不少,但在任平心里,却对令狐冲有着异样的好感,尤其是看见他为了救自己被慕容复刺伤之时,心里更添许多酸楚,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令狐冲一晚上。
令狐冲向来不拘小节,他只当这任平兄弟当他是朋友,如此照顾于他,只是这样的亲近,让他多少有些不适应,而且,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觉得这任小兄弟,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就这样,两人各怀心事,安然度过一夜。
第二天,陆封过来叫二人吃东西时,看见任平就趴在令狐冲床旁睡了过去,轻笑一声,拍拍二人,将二人唤醒,任平一看自己这般姿态,腾地一下脸就红了,令狐冲不知发生何事,一脸茫然地问道,“任兄,你怎么了,可是发烧了?”
说着,就将右手摸向任平额头,这下任平的脸更红了,他一把打开令狐冲的手,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等任平出去后,令狐冲挠挠头,对陆封说道,“陆大哥,任兄这是?”
陆封早就知道任平是女儿身,即便没有小洛提醒,这么明显的女扮男装,也就令狐冲这个只好喝酒的笨蛋看不出来了,他却倒是忘了自己被赵敏戏弄的事,回道,“令狐兄,凡事不可看表面呀。”
这时,去而复返,准备拿走自己的琴的任平在屋外听到陆封所言,心下便知晓自己的女子身份已经暴露,不过正好,也省的令狐冲胡思乱想,昨天自己明显感觉到令狐冲的不自在,两个大男人如此亲密,也不晓得,这呆子,看到我恢复女儿身,是个什么样儿。
令狐冲所伤不深,休息一夜,已经好的七七八八,等他和陆封出来,去叫任平时,看到从他房间走出的却是一个女子。
那姑娘不施粉黛的半边脸蛋,眼神灵动,睫毛甚长,显然容貌秀丽绝伦,不过十七八岁年纪。
令狐冲的目光和她脸颊相距不到一尺,只见她肌肤白得便如透明一般,隐隐透出来一层晕红,鼻子微耸,长长睫毛低垂,容颜娇嫩。
一下慌了心神,心道,这任兄年岁不大,倒是个风流性子,刚来西夏,就有这样的红颜知己,就问那女子道,“姑娘好,我们是任兄的友人,劳烦传个话,若是不方便,我们先去楼下。”
“令狐冲,你再看看我是谁?”
令狐冲心道,这女子怎么能知道我是谁,仔细一看,这女子与任平眉眼极为相似,若单看脸型,与任平简直一模一样,回道,“姑娘可是任平兄弟的姊妹?方才我还误会是任兄的红颜,倒是唐突了。”
那女子一听这话,哭笑不得,一跺脚,狠狠踩在令狐冲的脚背,笨下楼去。
令狐冲强忍疼痛,看着旁边憋笑的陆封,问道,“陆大哥,这……”
一旁的陆封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你呀你呀。”也不说什么,飘然也下了楼,只留令狐冲一人呆在原地,不过他也是聪慧之人,一下便反应过来,一瘸一拐的下楼找陆封等人去了。
来到楼下,发现陆封和任平已经点了一些饭菜,令狐冲连忙抱拳作揖道,“任兄,你可是害苦了我,我哪里知道你是个女儿身,害得我任兄长、任兄短的一路叫你。嗨呀,真是臊死我了。”
那姑娘听完令狐冲说话,脸上露出了小儿女的腼腆神态,此时,太阳初升,阳光照在她脸上,直是明艳不可方物,令狐冲不由得心中一荡,不过一想到华山派内,自己的小师妹岳灵珊,心里那股旖旎便压了下去。
不过,令狐冲却不知,就在他跟岳不群前往光明顶参加宋明会盟之时,宁中则收了一个华山脚下的乞儿入山,那人,名叫林平之。
三人吃了一些,一同出城,来到一个凉亭,任平还拿着几坛酒,给陆封和令狐冲各倒一杯,自己也举起一杯道,“陆兄,令狐兄,先前我隐瞒身份,是我不对,我敬二位一杯,权当赔罪!”
令狐冲此时还在想他的小师妹和任平的对比,陆封一看这家伙愣在这里,赶紧回道,“不碍事的,女子行走江湖,总要多注意一些,理解理解,妹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的真名字了吧?”
任平喝完酒,坐了下来,回道,“我姓任,名盈盈,不过是个平凡江湖儿女,有缘结实两位后起之秀,一个是五岳剑派的高徒,一个是天下第一枪,倒是我高攀了。”
任盈盈!任我行之女,日月神教圣姑,你要是平凡人,那江湖中九成的人都是平凡人了,陆封一抱拳,“说起平凡,人人都平凡,人人都不平凡,我们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这时的令狐冲也缓过神来,说道,“是啊,成名没什么好的,一点也不潇洒。”
“令狐兄可是要潇洒?”
“那是自然,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令狐冲,只求两字,逍遥,痛快练剑,痛快喝酒,潇洒一生。”
“那令狐兄潇洒之时,可否带我一起?”
“你是女儿身呀,这怎么带。”
“自古巾帼不让须眉,更何况我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令狐兄刚说自己潇洒逍遥,怎么这时还不如我个女儿家?”
“好!那我们说好,一起潇洒逍遥,陆大哥,可要与我们一起?”
陆封看着二人,心中忽然想起来,自己青梅竹马的约定,当时也是这样豪情万丈,但是后来,二人上学工作,也就断了联系,心中不禁酸楚,“那是自然,等凑完这西夏皇宫的热闹,我们三人一起,痛快练武,痛快喝酒,笑傲江湖!”
“好!笑傲江湖!”三人对视一笑,齐声说道。
这顿酒,一直喝到了下午,就连陆封的猴儿酒也干下去不少,三人就这样在凉亭睡了过去,小洛在一旁警戒,不过此处偏僻,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第二天,三人醒来后,回到城中,发现众多武林人士正向西夏皇宫而去。
说起来这招亲,仿佛是西夏皇族的传统,当年,逍遥派弟子李秋水伙同叛徒丁春秋,将她师哥无崖子打下山崖,自己则到了西夏皇宫,凭借自己的美貌做起宠妃,后又靠着自己的手段,一步一步做到太后,西夏王室男子尽数死绝,自己大权在握,后来,死对头天山童姥为逼虚竹破戒,将她孙女李清露掳至冰窖,成就好事,自己则在与天山童姥拼斗时同归于尽,二人内力尽数归于虚竹。
她死之后,西夏群龙无首,李清露临危受命,掌管大权,但却因冰窖一事,对虚竹念念不忘,设下三问三答,最终如愿以偿,觅得佳婿,但也因此,对这国事不再上心,跟随虚竹隐居到缥缈峰灵鹫宫去了。
这下,西夏各自为政,内斗不断,就在这个时候,西夏长公主李青萼从外学艺归来,验明身份后,以雷霆手段整合西夏,国力蒸蒸日上,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她居然公开招婿,底下的人虽然不同意,却也说明,不会学她妹妹一般与人出走,诸人方才同意。
据说,这李青萼惊才艳艳,文武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她从回宫之时,脸上便蒙了一层白纱,若不是西夏的血脉石的反应做不了假,真的会有人怀疑她的身份,有人说她容貌秀丽,国色天香,也有人说她是个丑八怪,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不过话说回来,整个西夏作为陪嫁,莫说是个丑八怪,就是个残废,也是大把人追求,更何况,据西夏臣子所说,就单看那双眼睛,也是动人心魄,美得不可方物。
陆封三人随着人流进到皇宫之中,只见高台之上落着一架软榻,隔着几层白纱,有一个惊心动魄的人影蒙着白纱一手支起脑袋,一手拿着瑶扇,只见她轻轻一摆手,旁边的宫女撩开帘子出来传话,借着这惊鸿一瞥,在场众人也看到,软榻上的女子虽然蒙面,却端的是体态丰腴,雍容华贵,绝世妍丽。
陆封也隐约听到不少男人的喘息都变得粗了起来,见那宫女将白纱放下,走出身来,对着底下人说道,“今日我西夏公主择婿,特设三关,一关考文采,一关考武学,一关考心性,三关虽然简单,却不设名次,一切都取决于我们公主的判断,她选谁,就是谁!”
众人听完,狼叫四起,
“快点开始吧!”
“你说怎么个比法,老子已经等不及了!”
陆封一看这些人,哪里还不知,这规则,也不说优胜如何,也不说长相考量,这些武林人士都认为自己还有机会,谁知道这西夏的无冕女皇口味如何,说不定帅哥见多了,还会喜欢他们那种歪瓜裂枣呢。
(反正在陆封看来,在场的人跟他相比都是歪瓜裂枣)
见那宫女接着说道,“第一关,文试,在场之人将你们心中最在意的感情写成一首诗,就算过关了。”
一听这话,在场众人赶紧从旁边备候的宫女手中拿过纸笔,写了起来,小洛匆匆看去,大部分人都是抱着讨好的想法,对公主大夸特夸,写他们有多喜欢,有多爱。
陆封不以为然,毕竟,在他看来,感情这种事,没有一定的基础,就说天长地久,都是扯淡,什么一见钟情,全是见色起意。
不过,心中最在意的,陆封倒是想到了自己,虽然没什么牵挂,但是独自一人在这万千世界流浪,也没有个同行过来交流交流穿越心得,哪怕有人跟他对一句“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也算啊,啥都没有,一时间,悲从心头起,拿起笔纸写下,
“白鸥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风拍小帘灯晕舞,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
旧游。旧游。今在否?化外楼,柳下舟。梦夜梦也,梦不到,寒水空留。漠漠黄云,湿透木棉裘。都到无人知我愁,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这是陆封在地球上偶然读到的一首词,出自宋代末期蒋捷的江城梅花引,眼下蒋捷还没出生,陆封也就臭不要脸的当了一回文抄公,也是因为这词跟他的心境太相似了些。
即便他再如何随遇而安,乐天知命,这毕竟是个陌生的世界,以后不知道要经历多久才能回到小洛口中的破地球去,再破,那也是陆封的家啊。
一旁的宫女看见陆封写完,签上自己名字,就拿了过去,将在场众人的诗词整理好,交给台上的李青萼。
在李青萼一张一张翻看之时,刚刚传话的宫女就对台下说道,“请诸位英雄前往偏殿,我们已备好三个擂台,进行第二场,武试,同样的,没有什么优不优胜,大家尽情表现自己吧。”
在场众人一听,说的倒好,不要什么优胜者,真要是个败者,人家哪里会看得上。
于是,众人卯足十二分力气,争先恐后的切磋起来,而陆封看的好笑,这些人,就像争相开屏的孔雀一般,努力想把自己的漂亮羽毛展示,但其实,自己的光腚也赤裸裸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陆封跟令狐冲还有任盈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哦对,刚才令狐冲也写了下自己最心水的情感,自然是些仗剑江湖,鲜衣怒马之事。
这时,与陆封三人相隔不远的慕容复看到三人,带着自己的四大家将找过来,那天,陆封偷袭的一脚,不仅让他丢了脸面,还让他屁股肿了好几天,现在还有淤青,弄得他这几天都没办法坐下,只能站着吃饭,趴着睡觉。
这对于一直追求完美的慕容复来说,不亚于抽他的脸了。
(若陆封知道,一定会说,那你的意思,你的屁股就是你的脸咯?)
慕容复一抱拳,说道,“在下未到西夏之时,便听说陆兄枪君的名号,但那日客栈偷袭的行径,却与这枪中君子名号大不相符,”
陆封不等他说完,便回道,“少给我整这些文绉绉的,我最烦你们这样,明明心里厌恶的要死,嘴上还把派头拿死,累不累啊,也别说我偷袭,你不就想跟我打一场,证明你不弱于我么,来来来,操练起来。”
慕容复心想,我何止不弱于你,除了张无忌那跟我师出同源的乾坤大挪移,还有谁能敌过我慕容家的斗转星移?
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等到一个擂台上比试完毕,二人便腾身到台上站定。
一个是斗转星移的嫡传子弟,这半年风声鹊起的姑苏慕容复。
一个是刚被封为天下第一枪,名声如日中天的枪君陆封。
一时间,超过半数的武林人士都聚集了过来,慕容复看着陆封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无名火起,拔剑攻了上去。
对付慕容复,陆封连亮银枪都懒得组装,运起兽灵拳便反攻而去。
在他觉醒神龙之灵后,他体内的凤凰元气便和神龙之灵开始融合,现在虽然没有融合完毕,但单论元气质量,或者说内力质量来说,陆封已是世间顶尖,慕容复的斗转星移是厉害,但是得分情况,若陆封跟他差不多,他当然能将内力,劲气反弹,可陆封的元气远远不是慕容复所能控制的,当然也跟陆封练习的乾坤大挪移有关。
慕容复也很快发现自己的武功对陆封不起作用,于是转换攻势,耍起自己的家传剑法,可惜,仍旧于事无补。
更何况,陆封还没有用他最擅长的枪,陆封忽然贴近,凑到慕容复耳朵旁说了一句,“你知道一库么?”
“什么?”慕容复忽然想起来,那天陆封将他踹出去之时,叫的就是这两个字,心下大惊,正要说话,却听陆封大喊一声,
“一库!”
慕容复就朝台下飞去,姿势都跟那天一模一样,包不同知道那一脚的厉害,犹豫要不要去接他,一旁的风波恶却不知道,赶紧去接他家公子爷,于是,不出意外的,两人全都飞了出去,硬是把一旁的墙壁打出个人形。
包不同赶紧把慕容复从墙上扣下来,陆封早就拍拍鞋上并不存在的土,走下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