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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2 那些时光

大屏幕上出现了江意如的画面,白奕萧看着江意如从座位上站起来向观众席鞠躬,然后缓缓走上舞台。

主持人也开始念准备好的台稿:“让我们恭喜《IF》获得最佳外语片奖,也让我们欢迎江意如代表剧组上台领奖。同时恭喜意如时隔三年再次登上金角奖的舞台。”

白奕萧看着一身高定礼服的江意如缓缓走上来,在昨天设计师拿着做好的礼服来找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条裙子江意如穿上会是什么样子,香槟色的晚礼服上点缀着碎钻,与会场内的灯光交织着不断在裙摆上闪烁发光。

江意如的嘴角自始至终都挂着大方又礼貌的微笑,可那种微笑里面带着清冷又疏远的感觉。

白奕萧一直没有动,直到江意如站在他身边的麦克风前。

江意如看白奕萧没有动作,先笑对着麦克风开口:“诶奕萧你怎么还没走!”

白奕萧看着江意如故作轻松地打算开玩笑,只好挠挠头,玩味地回答:“你穿这么少,舞台上这么冷,我当然要等你来,问你需不需要我的外套了。”

白奕萧贴心又暧昧的回答让场下一片起哄。

观众席甚至有白奕萧的迷妹开始喊“奕萧哥哥好暖!”

江意如毫无破绽地笑着,在所有人看来,江意如一定无比幸福。

可是在江意如心里却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江意如笑着对白奕萧,笑着对观众,却一直不敢看坐在第一排的许措。

“那你就站在这里陪我领完奖好了。”江意如歪着头对白奕萧说,大屏幕上出现了两人对视的画面,浪漫又暧昧。

礼仪小姐走到白奕萧身边,白奕萧拿过托盘上的奖杯送到江意如手里,深情拥抱她。

“晚上算账。”

白奕萧借拥抱的契机在江意如耳边飞速说了这句话。

江意如知道白奕萧指的是什么,刚回到这个老地方就碰上许措,那种熟悉的感觉突然回到江意如的体内。

好像还是多年前的夏天,像现在一样的场合,那个人在某次活动的酒店房间里紧紧抱着她说的那句“没有如果,你就是我的小宝贝。”

可惜,如果也成为了现实。

“很感谢金角奖,感谢《IF》所有主创,再次回到这片我热爱的故土上我很激动,这个奖杯不属于我,它属于《IF》,不过我相信以后的在国内重新开始我会更加努力,带给大家更好的成绩。也谢谢我的新老板白奕萧先生的收留,谢谢大家。”

江意如的获奖感言信息量极大,却又让人有很多捉摸不透的事情。

不过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江意如以法语片回国只是一个打开市场的契机,奖是《IF》组的,她江意如不霸占丝毫,相反地,她要重新在中国娱乐圈站稳脚跟。

更让大家关注的是,江意如签约了白氏集团下属娱乐公司——写意娱乐。

白氏集团是白奕萧父亲一手创办的公司,但是白奕萧对房地产并不感兴趣,父亲同意他创办娱乐公司,但是必须日后接手白氏整个集团的全部工作,白奕萧为了能达成目标也都答应了下来。

所以三年前,写意娱乐在帝都创办,对于公司的名字,白奕萧说写意是一种绘画手法,无论是精致的线条还是随心的涂鸦,都是当代娱乐传媒界必不可少的。

白奕萧与江意如是好友已经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事情了,如今江意如回国后立刻加入写意娱乐,那么二人的关系在外人看来似乎是不言而喻的了。

颁奖感言之后,白奕萧真的脱下西服外套披在江意如身上,两人携手走下舞台。

主持人没想到这两人会在台上发挥这么一段暧昧的情景,同时收到了导演的指示,直接对二人打趣了一番:“再次恭喜意如和《IF》,现场大家是不是都被甜到了呀,我们奕萧哥也是现实版的霸道总裁了,贴心地让所有单身女士羡慕啊。”

大屏幕上一直出现的都是白奕萧和江意如两人回到座位上,笑着聊天的画面。

白奕萧看着江意如的笑脸,对她说:“利用我?”

江意如也面不改色地:“怎么敢呢我的老板先生。只是...”

白奕萧余光扫了一眼舞台,“三年了,意如,我不相信你不会改变。”

江意如的笑容凝固住,扭过头不去看白奕萧。

这一转头,就看到了许措走上舞台。

“让我们掌声欢迎许措带来表演。”主持人的窜词声响起,舞台聚光灯全部打在许措的身上。

江意如缓缓抬起头,正式地直视着许措,发现那双好看的眼睛也正在盯着她。

这样看似无意却包含万千内容的对视,持续到许措开始讲话。

“大家好我是许措。”

一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自我介绍,引起台下几乎所有女士的尖叫。许措的粉丝也是女性众多,原因不止是许措天生动听的嗓音,也因为许措的颜值就算放在演员堆里也并不逊色,然而现在许措只做歌手,从不踏足演员行列。

“今天没有钢琴所以给大家带来一首歌曲,名字叫《时光》,希望你们会喜欢。”

许措动听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被台上的许措吸引。

一身黑色西服,一米八七的挺拔身姿,时间过得太久,江意如甚至已经忘记曾经靠在他怀里的那些时候,有多安心。

当江意如把注意力回到这首歌的时候,许措已经唱到了副歌部分。

“若时光能倒回那一天

我不会那样和你道别

两个人就这样越走越远

也没勇气去面对

没你的那些年”

没有勇气吗?江意如在心里不断问自己,她以为许措当年那样狠心,是已经准备好忘记她的一切了,他也会没勇气么?

可是,江意如自己是真的没有勇气。

“我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没你的那些年。”

一曲唱毕,许措的满脸深情慢慢消失,他向观众席鞠了一躬,走下了舞台回到座位上。

江意如面无表情地坐在座位上,呼吸渐重。

熟悉的耳鸣声又响起了,现实与幻境又开始颠倒,江意如甩了甩头,起身离开了座位。

白奕萧看见江意如惨白的脸色,起身追了过去。

当许措做好准备装作无意识地回头时,只看到了白奕萧和江意如的座位一起空着。

冷笑一声,回过头来,果然不能忘记当年之事才对。许措正想着,手机上来了一条微信。

夏予婷:“许哥,一会一起吃夜宵么?”

许措:“颁奖结束后就没有媒体在了,不用一起给媒体看。”

夏予婷:“只是今天拿了最佳女配很开心,想请你吃个夜宵,不会拒绝吧?”

许措:“行,那你等我吧。”

发完这一句,许措收起手机,叹了口气。

休息室。

江意如瘫坐在沙发上,从手包里慌忙地翻出药,吞了两颗,喘着粗气。

白奕萧看着江意如这一系列动作之后,走到沙发边抢过江意如的药瓶,扳着她的肩膀问:“意如,你在法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什么药。”

江意如的眼泪止不住地掉,“抗躁的药,刚到法国的时候,身体还没恢复,心情不太好,后来去看了心理医生。你之前总让我回国,我没答应,因为我得接受治疗。”

白奕萧抹掉江意如眼角的眼泪,把她拥进怀里,“意如,已经三年了,我今天问你第二次,你还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或者换一个人喜欢?”

江意如慢慢平复着呼吸,静静地靠着白奕萧:“奕萧,你知道的,收不回来,也给不了你了。”

白奕萧拍了拍她:“没关系,我这人再一再二还能再三。我可以一直陪你,你现在这样被看到了也不好,我送你回去吧。”

公寓。

白奕萧在上海有一套别墅和一间公寓,江意如坚持不要打扰白奕萧,于是住在他空闲的公寓里。

江意如卸掉浓妆,换上睡衣,在浴缸里泡了二十分钟才洗完澡走出浴室。

看着自己苍白的脸色因为热水变得红润起来,她对着镜子捏了捏自己的脸。

在喝完牛奶又和白奕萧道了晚安之后,江意如来到卧室准备睡觉。

江意如没有睡公寓的主卧,她并不习惯住在白奕萧睡过的床上,因此选择了客卧。

大概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情绪的波动消耗了太多体力,没到凌晨一点,江意如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午夜梦回,噩梦缠身。梦里的男人有着模糊的面庞和冰冷的手掌,他紧紧地箍住江意如的肩膀,把她狠狠地按进水中,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

惊醒。

看着月色透过窗帘打在地板上的阴影,噩梦睡不好的毛病,就这样持续了三年了。

江意如演过那么多角色,多少失恋少女晚上躲在被子里无声哭泣,睁眼到天明,江意如一直觉得那只是演戏。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那些夜晚的痛苦,是一分一秒都没有减少的。

如果这个时候他在,他肯死死地抱住自己,就再也不要和他分开了。

每当午夜梦回,江意如都只有这一个想法。

“大概是因为今天见到他了吧?”江意如这样想着,重新躺好盖上被子。

“叮...”

江意如睁开眼睛拿过手机,只看到手机上熟悉的两个大字——许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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