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黎明破晓而来,没有以往拂晓时炎日的阳光照射进来,略显清冷而泛青的月光照亮了这个世界。
……
梦终有醒来的时候,还在沉睡中的陆遥渐渐清醒了过来,半躺着的身体靠在了床沿上,用力晃了晃隐隐作痛的脑袋。
还在为自己感到迷茫的时候听到了开门声传来,他以为是父亲木斯进来了,左手扶着发烫的额头闭目按照以往的语气说道:“木斯父亲……我好像生病了,还得继续休息一会儿恢复精神。”
然而……却没有声音回应,只是随着陆遥耳边出现了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他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以他的经验判断进来的绝对是个女人。
这才注意到屋子里除了他自己,屋内还站着一个看着面无表情的娜丽雅女仆,装扮依旧是他临别时的那身灰白色的仆从装。
“我这是还在做梦吗?果然……这次病的有点严重,一定是看花了眼,还得休息休息。”自言自语地陆遥揉了揉眼睛,瞟了一下站在那里无动于衷的女仆,再次摇了摇他头疼的脑袋,话音说完就打算再躺回去。
只不过这次刚掀起被子悬在半空中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似乎表达了其主人的复杂情绪。
陆遥这次是清晰的感受到了某个方向有莫名敌意的目光传来,望向去时抽搐了一下眼角。
如果这个世界有乌鸦,那一定有某只怨念的灵魂在陆遥头上飘过。
这次带着疑惑又带着高昂而变调的声音惊奇的向那道青光照射的人影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语毕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面露正色的陆遥坐直了身体,朝着屋内的那人再次苦涩说道:“娜丽雅,我不清楚你们的目的,不过可以商量商量吗?”
面无表情的娜丽雅女仆终于扬了扬她的俏眉,打量着还有点陷入自我怀疑的陆遥。
“阿萨德·路耶,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你,不清楚昨晚你是怎么逃过了我们的视线。不过……现在你是真的插翅难逃了哦,我可爱的路耶主人!”娜丽雅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目含笑意的眼睛眯了成了月牙,轻启她粉润的檀口俏皮的说道,只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意有所指。
婉转清脆的声音在屋子里把窗外泛青的月光都感染的更加明亮鲜活起来,其内容都让陆遥心中不由的一荡,心里拔凉拔凉的。
“那么,你是谁?”
出乎娜丽雅意料的是,现在她眼前的路耶不是很关心自己的处境。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缓缓吐出,听在娜丽雅的耳中犹如不化的寒风吹拂着平静的幽谭,清冽而沉静。
还是十三岁模样的路耶明亮如星辰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看穿她内心的想法一样。
娜丽雅承认此刻的她有点慌,面对质问,轻轻摇了摇头,不想再多说其它,想必是失去了兴致,转身准备离开这间屋子而去。
一股莫名的燥火一下子烧光了陆遥仅有的一点理智,呼吸急促了起来。
在娜丽雅转身出门的瞬间从床上一跃而起,跨步而上猛然间从后面袭击,将这尤物扑倒在地。
急不可耐的将手伸进了过去,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阻碍,入手一片柔软弹滑。
陆遥白净有力的右手捏住了娜丽雅的脖子,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娜丽雅与维尔安蒂两位女仆都曾带给了他威胁感,如果让他选择其中一人面对的话他会选择威胁感最小的娜丽雅,不只是身体上的柔弱。
不过……现在控制了对方的要害他也不必再担心什么,如果对方给不了他接下来满意的答复,他会考虑要不要捏断这脆弱的脖子。
看着有点脸红的娜丽雅他稍稍放松了右手,熟料陆遥只是松开了一瞬间,原本趴在身下的娜丽雅突然用臂肘一下顶到了陆遥心口处。
虽然力量并不大,但这一下着实命中了要害,胸口一阵闷痛感传来,力量顿时弱了下来。
还算修长的玉腿狠狠的朝陆遥胯间袭去。
只不过就在袭击即将得逞的时候,娜丽雅突然全身一阵痉挛,陆遥松开刚刚用掌击中她关键韧脉的左手,用的是截脉的手法,类似手肘的麻筋让对当四肢无力,紧接着被陆遥毫不留情的再次将其骑在了下面。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好歹陆遥前世也是搏击好手,虽然这一世的身体还未长开,但控制一个被压制了的人还是绰绰有余了,本以为入手后断定对方力量不强,大意之下措不及防地被偷袭了而已,不过依旧翻不起一丁点浪花来。
这次安全起见,陆遥不顾身下柔媚可人的人儿挣扎,熟练的用脱臼的技巧卸掉了对方双手的劲力。
脱臼产生的那一下疼痛感与无力感让娜丽雅似是有感觉“嗯”的一声,整个人的身体瘫软了下来不再挣扎,看着娜丽雅瞪大的双眼,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他一口的样子,陆遥内心由衷的感到欣慰,手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劲道。
站起身后,用脚毫不留情的踹了踹娜丽雅娇嫩的屁股,一副赞赏的模样。
“防狼术学的不错,可惜你实在运气差,碰到的是我!”
陆遥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菱角分明的冷峻;嘴角噙着明显的一丝笑意,乌黑的眼眸更加的深邃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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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七分醉意
三分清醒
蹒跚你家门口,
感觉冷飕飕;
……
如果娜丽雅生活在陆遥前世生活的社会,她一定会把这首歌唱出来,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和无奈。
看着路耶面带一丝笑意眼角透露着冰冷,反应过来自己处境的娜丽雅觉得想要反抗也是徒劳无力,朝着路耶再次瞪了一眼。
“放开我,有什么问题见到你父亲再说,好吗?”她这是栽在了陆遥手里,语气不得不放缓,轻柔细语的说道。
闻言陆遥思考了一下,细心的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那动作也是轻柔无比,好似许久未遇的知心好友。
还帮忙整理了一下娜丽雅的穿着,仿若这一切未曾发生,陆遥并未欺负过她一样。
如果,不看娜丽雅此时无力的双手垂搭在两旁,加上屁股上清晰可见的脚印,和她皱着的苦瓜脸一副唉声叹气的神情。
陆遥也顾不得自己与娜丽雅的形象,推搡着娜丽雅出门,由她在前面带路,陆遥也始终没有离开她身体半米远。
从旁人的角度看两个人还真是郎才女貌,亦步亦趋的向阿萨德·木斯的所在地而去。
担心父亲安危的时候还没怎么感觉,走在身后的陆遥能时不时闻到娜丽雅身上那静若处子动若狡兔般的处子幽香,犹如麝香兰花般的凝香让陆遥不自觉的更靠近了一些。
走在前面的娜丽雅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不自觉地小碎步迈的更快了。
另一边,今天身着白底淡青纹裙子的维尔安蒂倒是看上去简单而又不失优雅,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又似谪仙般风姿卓越,最令人难忘的却是那双会说话的星光水眸最是夺人心魄。
只见身着浅灰色短袖露出坚实臂膀的阿萨德·木斯在绘声绘色的说话,还聊了路耶小时候的一些糗事,时不时的用柔和的目光略微瞟向在一旁的维尔安蒂,后者负手从旁静静地倾听,殊璃清丽的脸蛋此刻看上去褪怯了妩媚,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在木斯讲到精彩之处也会浅浅一笑,认真的点头赞同,要是没有路耶的存在看上去还真像一对父女一般。
这让阿萨德·木斯看向她的目光更加的柔和。
阿萨德·木斯内心的想法不为外人所知,越发觉得身边这个女孩适合当自己的儿媳,回头得让路耶多走动走动“亲近亲近”。
他的儿子陆遥可不知道他的想法,在陆遥眼里维尔安蒂比娜丽雅还来的危险。
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四人首次别开生面的聚在了一起,入眼时四目相对,空气中充斥着一丝尴尬的氛围。
阿萨德·木斯与维尔安蒂纷纷带着怀疑与复杂的神色看着衣衫不整身体紧挨的两个人。
阿萨德·木斯的心里乐开了花儿,小路耶长大了,倒是颇有自己以前的风采。
维尔安蒂则是呆了一下,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娜丽雅。
看到衣衫不整并且随着娜丽雅双手无力而走路怪异的模样,很让人想入非非。
阿萨德·路耶看着维尔安蒂算是看直了眼睛,夜晚昏暗倒是小窥了,这身材这气质更胜昨夜。
又看了看阿萨德·木斯一脸轻松毫无被胁迫的样子,与维尔安蒂的站位也很微妙,阿萨德·路耶的心情随着见到父亲木斯平安无事也是知道这当中可能产生了某些他不知道的误会,还得看看他父亲怎么解释。
带着爸爸爱你表情的阿萨德·木斯默然了几秒后,一脸严肃地出声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娜丽雅,你们已经确立了关系了吗?”
娜丽雅红着脸低头不语,两只脚不安的相互摩擦着,其实她昨夜看到逃掉的路耶,知道路耶是误会了什么。
在知道路耶还在休息时悄悄的又换上了仆从服去“探班”。
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她和维尔安蒂的确是冲着路耶而来。
她也不确定是否会吓到路耶,只是看着一脸紧张兮兮的路耶,就感觉有那么一些好玩。
来自路耶的询问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成想误会好像大了。
她眼中的路耶还不待她反应就把她粗鲁的扑倒在地,也引起了她愤慨的激烈反抗,女人的思维可是不讲道理的。
但娜丽雅可不敢真的用脚踢到路耶下面羞人的东西,只是女人反抗的本能,没想到以路耶的身手毫不留情的击碎了她的反击。
一想到这里她偷偷瞄了一眼路耶帅气的侧脸,屁股还隐隐作痛的感觉让她更加的气愤,一点也不知道怜惜她,不过她可不会承认她求了饶。
再看看对面阿萨德·木斯叔叔和维尔安蒂姐姐考量的眼神,红着的脸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我……我只是去看望了一下路耶而已!”娜丽雅头埋的更低了,宛如鸵鸟在世,如果地上有蚂蚁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数蚂蚁腿,她也明白有些事情越是解释可能是越描越黑。
阿萨德·木斯也能判断出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变化,偏过头让维尔安蒂带娜丽雅去换身衣服,娜丽雅唯唯诺诺的低着头跟着维尔安蒂而去,看也不看这对在场的父与子。
临走时,维尔安蒂面朝着阿萨德·路耶白了一眼,那一眸的风情差点把这个单身狗的魂儿也带走了一般,恍惚的神情被阿萨德·木斯捕捉到看在眼里。
“维尔安蒂与娜丽雅是我安排接近你的,由她们两个照顾你生活起居我很放心。
如果在这期间你们发生点什么,能留下你的心那是最好不过的。
外面人心险恶,连自己身边的人有时候也会变得不可捉摸。”阿萨德·木斯严肃认真的脸带着一丝坏笑,如实地向他可爱的儿子坦白了因果关系,他可不放心单纯善良的小路耶去打打杀杀。
“敬爱的木斯父亲,您的头脑明显被炭火气熏的不怎么灵光了。”阿萨德·路耶没好气的说道。
“祭司学院的小道消息我可是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了解你最近马上要离开我这可怜的父亲远去。”说到这里,接近两米的魁梧壮汉仰着头看向了天上那些星辰哀叹道。
“我会经常写书信给您的,我敬爱的父亲。”阿萨德·路耶看着带了一丝哭腔的阿萨德·木斯,让他的心一下子柔软了下来,立马安慰起了眼前魁梧的壮汉。
阿萨德·木斯闻言略微低头瞟了一眼有些呆萌的小路耶,抬起粗壮的胳膊用手指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试图掩饰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