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握紧了抢,心里兀然又浮起几分慌张。他死死盯着前面的人影看,只怕是有什么变数。
荷花池边有棵古树,听闻未建校时就种下了,长得很壮,枝丫撑起,站在树下只能看见半边天。
女孩儿就这么站在树下,低头看着手机,荧幕的光打到她的脸上,她戴了口罩,只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漏了出来——凭这一双漂亮的眼睛,道上不少人都猜测她定然是个大美人。
然而大美人却似乎无论何时都无波无澜,冷血无情。
男人摇了摇头,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大树是最好的遮蔽,此时不动手,就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那人咬牙一狠,举起武器预备射击。
却见那看起来浑然未觉的女孩忽然回头,朝他露出一抹微笑。
口罩摘下了。
道上没有任何人看清见过她的模样——因为看见过的人都似人间蒸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男人咽着口水,扣在扳机上的那只手抖得不成样子,最后还是认命的放下了木仓。
这位既然发现了他,那么周遭必定不止她一个人。他的木仓发再快再准,也没有把握和她的人对峙。男人沉默着弯腰,手木仓啪嗒一声轻响,落地。
这里是学校,人多眼杂,他要是暴露了,不说面前这个人能不能放过自己,
他听到那女孩似乎很愉悦地笑了一下,那双好看的眼睛微眯。
“很识趣。”
她说。
声音很悦耳,如果她身上没有那股子难以忽视的血气的话。
不过这种感觉也没维持多久,在她的人把男人擒住之后,他就看见那女孩歪歪头,黑得仿佛看不见底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会议室,眼里带着嗜血的兴味。
男人莫名觉得她像是脾气很坏又很傲娇的猫猫看见了比面前的逗猫棒更好玩的大毛球,迫不及待地就要冲过去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