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水云间的路上,莲心还懊悔着:“你怎么不早些提醒我,这下可好,我在小长老心目中端庄文雅,娴静温柔的形象全毁了。”
夕锦吐槽:“你知道吗,端庄文雅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怪让人害怕的。那个大神棍油嘴滑舌,你以后得离他远一点。”
“全织羽,大概也就只有你称呼小长老为神棍了。今晚宴会,他定会出席,你可不要失了礼数。”莲心提醒道,她其实对七夕晚宴神往已久,当然最神往的还是……“我也好想去晚宴,好想看二殿下穿礼服的样子!”
男人,男人,该死的男人!夕锦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多大的魅力,竟然可以把一个人迷得七荤八素。“那织羽笙娘里娘气的,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你到底觉得他哪点好了?”
莲心还沉浸在二皇子穿礼服的幻想中,痴痴地说:“好,哪里都好,从上到下,浑身上下,没有半分不好的。”
夕锦听见这熟悉的言论,只得长叹一声,可惜我啊,只盼着你好,你却不知道。
发完花痴,莲心也不忘正事:“我啊,早些时日就为你订制了新衣,好歹是个仙官,排面总还是要有的嘛。”
“我可不在乎这些,小小宴会,何须大费周折。”夕锦满不在乎。
“这可不是小小宴会!悄悄告诉你,圣上为了此宴,专门派人将我们公子从终南山请了来,今晚抚琴一首,为妖族族长贺喜,那场面定是隆重非常。”
姜千峋也来了?不知为何,夕锦内心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正思索间,二人已然进了水云间,忽有下人来报,说是二皇子进了张牡丹的房间。莲心也顾不得什么正事了,撸起袖子就冲过去,大有一副要捉奸在床的架势。
“张牡丹你开门呐!你有本事抢男人,怎么没本事开门呐!开门!”
里面的小厮开了门,却见一女子,头戴朵鲜妍牡丹,正在往对面男子的嘴里倒酒,那男子擦擦嘴,笑道:“好酒!”
夕锦定睛一看,发现那人竟是织羽星野。二皇子织羽笙作壁上观,纸扇轻摇。
她正欲开口,却见莲心悍妇一般冲过去,一巴掌拍在张牡丹额头上。
“哎呀,牡丹你这脸上烫的厉害,应该是发烧了,来人呐,牡丹生病了,赶紧去带她看大夫!”
“哈?我没……”可怜的张牡丹,话都没说完,就被人架走了。
送走了牡丹,莲心又装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为二皇子斟酒:“二殿下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她边说边给夕锦打手势。
夕锦一看就知道,这是让她赶紧走的意思,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织羽星野一眼,说:“夕锦还有事,二位殿下晚上宴会再见。”
织羽星野赶忙跟上她,说:“我送你。”
夕锦没理他,自顾往前走。织羽星野在后头抓耳挠腮,思来想去还是要解释一下:“是二哥硬拉我来的,他也是担心晚上宾客众多,怕我犯了病症,来提前感受一下。”
“是吗?看你倒是很享受的样子。怎么,你二哥不知道你装病吗?”
“只有你知道。”小孩委屈巴巴。
“哦,那你可得小心了,说不定哪天我就说出去了。”
“你不会。”
夕锦来到莲心门前,猛地停住了脚,说:“我要进去换衣服你也跟着?”
织羽星野一时间接顺口了,说:“也行。”
他一抬头正对上夕锦似笑非笑的眼睛,突然红了耳根:“不不不,我在门外等你。”
夕锦进了门还要调戏他:“可不能偷看哦。”
织羽星野傻呆呆立在门口,脸颊这句话被染成了苹果色。
莲心屋内,红纱轻拂,梳妆台上堆满了各色饰品,开了半盒的胭脂散发出淡淡幽香,而一旁的书桌上却是几本兵法,剑谱。床边衣架上挂着件羽扇豆蓝的八褶襦裙,每一褶内皆绣着不同的花色,穿在身上,娴静时温婉可人,一旦走动起来,才知满园春色尽在裙间。
夕锦穿戴好,破天荒头一回抹了点胭脂,又觉羞怯,正欲擦去,却感到腰间一紧,一股无名之力缠绕全身,霎时间,连人带衣服,夕锦缩成桃子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