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对神秘人的身份心存疑虑,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天子楼是南怀最大的茶楼,这梁先生就是楼主,只是他不经常露面,能见到他的极少,古往今来,茶楼是容易打探消息的地方,要说此人并无所求也是没有可能。
叶归晚进城之时,是以玉华宫宫主的身份,光明正大,许多的老百姓夹道等候,也足以见对她的敬重之情。
所到之处人声鼎沸,初夏这次也跟从叶归晚,,马车一路浩浩荡荡到了皇宫的门口,她掀开车帘,在初夏的搀扶下,直接去了殇雪轩,倒是并未去拜见陛下。
语芙和亦宸都跪在宫门外,叶归晚随意打量两眼,这殇雪轩的安全防卫倒是不错,她今日还是一袭青烟色不过为表庄重,妆容上比平日里艳了些,不过看起来还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多了些精神气。
留下了几个信得过的宫人,就将外面的守卫打发走了,看到亦宸她也没有大多惊讶的表情,语芙将情况与她已经说明包括边境所发生的事情。
曹凡和亦宸一样都是被叶归晚收养的,但是曹凡心甘情愿入了玉华宫,并且是知然的亲传弟子,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也是知然将他安排在边境,不过他离开后的任务知然并没有提及,她也没有过问。
初夏和语芙都是从小服侍她的人,姐妹情深,也是太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了,语芙将自己之前所遇到的困惑说与叶归晚听,还将那药粉放在她的面前。
这的确是一种慢性毒药,不过叶归晚也不能准确无误地说出其中地成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其中有一味星夜草,这草生长在苦寒之地,最大的功效就是催眠,不过这普天之下也只有青州才有。
叶归晚没有进主殿的意思,只是坐在院中的亭子中,显然是还有别的要事,语芙和初夏很识趣地退下了。
亦宸将她地玉牌恭敬呈上,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过她送出去的东西还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他见她没有接过,顿了顿开口道,‘’属下不敢辜负宫主的信任,只是这东西实在太过于珍贵,请宫主收回。‘’
‘’我给你的就拿着,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还有要是有一天我发现你拿着这东西做了坏事,我也随时收回,定不轻饶。‘’她看着他的眼神说的极为坚定,推了推他伸着的手,暗示他收起来。
他也没在坚持,也定然不会用此物谋私利,‘’有一事想请宫主解惑?‘’他问过语芙,但是她有所顾忌,并没有告知与他。
叶归晚抬手让他坐下说话,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是想问玉清阁?''
他点头,模样有几分乖巧,接着她又继续开口道,‘’我与玉清阁的阁主是多年的好友,至于九儿只是她自己想杀你,有些人的执念莫名其妙,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只需要相信我的这位好友不是坏人就好了,其他的没有必要知道。‘’
玉清阁是怎样的存在,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如是说这人世间有她不想去的地方就是那了,去了的人才会知道什么叫人间地狱。
叶归晚将手中的橘子皮放在桌上,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玉华宫内众人都知道橘子是她最喜爱的水果。
他摊开手心接过,轻轻掰开一瓣,放进口中。
今日她不过刚到,听初夏的回禀,青帝已经在一群太监的随从下,朝这边走过来,亦宸倒是觉得很奇怪,按理说他与语芙到这了足足三天,也并未得见,说什么政务繁忙,看着时间还未到下朝,怎么就来了殇雪轩。
他从未见过青帝,只见他一身明黄色的衣衫,绣了象征身份的龙纹,玉冠束发,身形修长,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五官立体,这长相竟然比女子还多了几分妖异,一路走来面容冷峻,仿佛将谁都不放在眼里,却唯独对着叶归晚态度谦和带着笑意。
叶归晚初见他觉得眼生,七岁一别之后,这算是第二次见面,岁月不饶人,当日哭哭啼啼的小男孩已经变成了成熟稳重手握大权的帝王。
亦宸朝青帝行礼,侯在一旁,在需要行礼的身份,就两两相抵了吧。
‘’听闻晚娘娘已经到了,羡予放下朝政,前来拜见,听学之时,欠缺考虑,给您找了麻烦,在此道歉,距离听学还有些时日,晚娘娘要是有任何的需要的,定要告知这些奴才。‘’
上次的事情确实让她有些不悦,但是也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际的影响,她早就将此事淡忘,如今再提起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面。
她也以礼待人,‘’陛下说笑了,不过是陈年旧事,本宫早就不记得了。‘’
羡予像是不满意她的回答,又悠悠开口道,‘’不过,当日挑选的礼物,朕并不后悔,朕只是后悔没有亲自拿给你。‘’
其中的暗示意味明显,更加让她确定他心机之深,他不会不明白他所说说的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恐怕这次太后极力用她师傅的名义相邀,就是羡予的主意,往年她也只是礼到人不到,老人家也并未强求。
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她说话语气没有了之前的客气,反倒带着一丝的不耐烦,‘’陛下,您的心意,我知道了,请陛下移步,为了青梧的百姓考虑,请您继续回去处理朝政,本宫有些乏了,就恕不远送了。‘’
见羡予不为所动,亦宸轻声开口,‘’宫主,然先生传来了书信,想必是有要是要处理。‘’他说完就随着叶归晚移步回偏殿,
这一宫主位,她若是住了进去,岂不是遭天下人非议,这无声的动作,将她的态度表达的极其明确。
一旁的小安子什么话都不敢说,羡予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很淡定地走出了殇雪轩,果然回去处理政务了。
亦宸刚刚确实是说谎了,所幸叶归晚也并没有揭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