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即羡泽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似乎是有所顾忌,叶归晚明白他的用意,‘’王爷府中的景致,着实不错,本宫难得有机会来一趟,可要好好欣赏一番。‘’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凉亭中,亦宸推着轮椅,他没有拐弯,羡泽也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就先一步开口,‘’你想知道的事情,你的奶娘王婉确实是被我所救,但是你来迟了,她已经在两个月前病故了,坟头长了些了青草。‘’
那是一个夜晚,羡泽在天子楼中以梁先生的身份与朝中的大臣密谈,正巧遇见被人刺杀的王婉,浑身是血,他也不是同情心泛滥,只是认出了刺客的身手,启安大将军李天河的手下,想来事情也并不简单,就让人出手相助。
并将王婉安置在了别处,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她的身份,说不上不惊讶,也并未真正的信任与他,她被刺杀,他也是三天后才知道的,为了不引人注目,让人匆匆收了尸体下葬。
亦宸听完,觉得这也太巧合了,两个月前,呢不就是神秘人将此事告诉他的时间,看来是有人先他一步,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真相。
还有送信之人又是和醇亲王关系匪浅,不然也不会将将此事随便让人得知,叶归晚也不行,也定然不会将此人的身份泄露出去,那这样说来,他今日岂不是白来一趟。
羡泽打断了他的思路,目视着前方,像是回想什么重要的事情,良久开口道,‘’王婉虽然已经去世了,但是这贼人还是在怀化城中,想来也是另有图谋。‘’
亦宸一直都想找到奶娘的下落,叶归晚曾经告诉过他,在他被送往玉华宫的时候,奶娘就出宫了,多年以来不知所踪。
想必奶娘也是被逼到了这怀化城中,最后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着实可怜,说到底都是被他所连累,心中的愧疚更甚。
不过醇亲王所说话中的意思,定是知道些线索,他没有足够的理由去帮他,亦宸心里对他也是有所揣测,他出宫这些时日,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还真的是血淋淋的教训得来的。
随后又询问了王婉的坟墓之处。
这王府叶归晚随意逛着,处处都透露着简陋,很是干净,在后院中竟然还有一方菜地,定是有人打理,才会绿油油脆生生的一大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看着喜人。
管家的跟她解释道,‘’晚娘娘,这都是我家王爷亲自吩咐人所种下的。‘’别的不说这醇亲王一点皇室子弟的架子都没有,倒是很寄情与山水之间。
接着就是些果树,再接着往里走,管家却拦住了她的去路,跪了下来,‘’小人罪该万死,只是王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入里面。‘’
她是最见不得别人在她的面前随意下跪,‘’起来吧,无事,我也有些累了。‘’
正好亦宸推着醇亲王朝她走过来,他顺势站到叶归晚的身后,管家见状,推着轮椅。
叶归晚看着他二人,想来是将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肚子还是饿的,‘’王爷之事本宫定当全力而为,这就告辞了,不打扰您了。‘’
‘’晚娘娘说笑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点道理在下还是明白的,不如,留下用了晚膳再走也不迟。‘’他面上还是和煦微风,一如君子模样。
不过她并不想继续在醇亲王府逗留,‘’不必了,本宫还有些琐事要处理,下次定当设宴赔罪。‘’
醇亲王也没有继续阻拦,只是吩咐了管家,将新鲜的蔬菜摘了满满的一大筐让她带上,如此的盛情只能却之不恭。
他将叶归晚二人亲自送到了王府门口,引起一些百姓的围观,倒是显得有些刻意,坐上马车的时候。
她还没有开口,亦宸就将与醇亲王的对话内容,一字不差地说与她听,叶归晚有些惊讶,不是他们的对话,而是这小孩也太信任她。
单纯到没有一丝防备。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是想找到怀化城中杀害王婉的刺客,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的是你在青梧多一天就会随时有危险。‘’她语气难得严肃,带着担忧的意味,却又是会支持他所有选择的后盾。
亦宸明白叶归晚话中的意思,醇亲王的有意透露消息,不过是也想利用他去找到城中所有想要对他不利的人,马车颠簸了几下,他颠簸的心也定了下来,做好了决定,‘’宫主,现在还不是离开青梧的时机,很感激宫主今日带我来到了此地,我的奶娘,我总要还她一个公道。‘’
叶归晚闭上了眼睛似乎是默许了他的决定,至于她与醇亲王所做的交易,她已经胸有成竹。
在入夜后,羡予已经命人拟好了奏章,玉玺将要盖上的那一刻,叶归晚命人送了一份奏疏。
这倒是很稀奇的事情,羡予打开从头看到尾,随后命人将玉玺盖到了她所上奏的折子上,瞬间改变了他的主意。
小安子开口问道,‘’是曹大人上的奏疏有什么问题吗,陛下竟然没有允准。‘’
很简单的理由,叶归晚将大将军的把柄说与羡予,并且亲自承认,玉华宫定会派人跟着大将军一起抵达青州,利益的最大化,他没有办法不去同意她的提议,与其说是提议,不如说是威胁。
当然现在看来这招还是挺管用的。
隔天早朝陛下命人宣旨,本来胜券在握的大臣,都惊掉了下巴,被陛下突然的决定,打的措手不及。
包括身为大将军本人的风竹,散朝后,就立马跪倒在惠阳殿外,求陛下召见,但是羡予是时候并没有召见他,所有大臣都见不到。
这风竹是他的军中统帅,边境不稳,随时爆发的战乱,确实需要他的存在,可是圣旨已下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何况他现在心里也堵得慌。
叶归晚暗示羡予放心,并且绝对保证风竹一定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