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太过拥挤,最后有位老太太被因为没有站稳脚跟,一下子摔倒在她的跟前,她搀扶起她随后跃起一步,风刃以守关将军的身份勉强稳定住情况。
老太太粗布衣衫,粗糙的双手握着她,手心多年的老茧都是辛勤劳作的痕迹,面前的人们还在呼喊着,‘’晚娘娘。晚娘娘。‘’
让她也觉得不知所云。
她看了一眼风刃,他摆摆手表明与自己无关,所幸她就直接问了‘’老人家,您没事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眼中的泪水溢出,带着哽咽的语气,却又克制欲言又止,‘’晚娘娘,老婆子就是想问问,朝廷征兵何时才能够放我儿子归来,我都是快进棺材的人,难道真的此生不复相见。‘’
叶归晚听完动容,这种事情她见过的多了,可是近几年就更多了,启安大肆征兵,规定凡是所有的青年男子都要随军,这一走家中可不就剩下了孤儿寡母,加上国库空虚,安置家属的制度钱财也是杯水车薪。
‘’老人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您可否告知本宫,您儿子的姓名,一定竭力寻找,并且本宫答应您,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阻止战乱。‘’这也是她此行其中的一个目的。
‘’他叫柳栖‘’
她安抚好了老人,想来来这的众人都是带着自己的难处,她难得也有这样的机会去认真了解百姓的喜怒哀乐,去了解百姓心中的天下。
叶归晚朝着前来的老百姓深深地行君子之礼,‘’大家不要吵闹,一个一个来,本宫定会给各位满意的交代。‘’
声音消下去了很多,安静了起来,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按理说也在征兵的条件,仔细往下看,却生生断了一条腿,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渴求,却又低下了头,她看着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语芙知道她的意思,拿来软垫放在那人的前面,叶归晚温和朝着他开口道,‘’这位壮士,您先请坐下,再和我说说是有什么事情。‘’
语芙搀扶着那人慢慢坐下,叶归晚也随着他的动作,盘腿坐在地面上,旁边的百姓看到这般场景,纷纷也都盘腿而坐
风刃没有离开,他在人群的最后面,其实他并不担心这些百姓说了些什么,关于他或者不是关于他,因为他问心无愧,不过这种场面,应该也是他为官生涯中遇见的不同寻常的大事,听过叶归晚对他的一番话,觉得到底是自己活得不够通透。
‘’晚娘娘,不瞒您说,在下本是青州人,多年以前曾随家父来到这玉门关运送物品,只是遭遇山匪,家父被害,而我也摔断了一条腿,可是等我想在回青州的时候,却再也回不去了,在下的母亲和妹妹还就在青州,如今青州瘟疫盛行。‘’
自从青州变成了青梧的领土后,确实断绝了与启安的所有道路,战争使然,可是百姓何其无辜,却又不得不承担一切。
青州瘟疫她定会前去解决,知然在玉华宫已经尽快寻找可抑制药物,若要使一时半会就解决青州的问题,几乎是不可能。
希望还是一定要有的,她不会去做空口的承诺之事,所以她回道,‘’青州瘟疫,本宫不久就会与青梧的大将军同行,倾玉华宫上下全部之力也定会带着青州子民逃离苦海,并且本宫会尽可能说服启皇与青帝对青州子民和启安子民亲人相见。‘’
血浓于水的亲情怎能说断就断,岂非太不过与人道了。
太多的问题,她耐心的慢慢给予回答,事事有理有据,让听的人一点的异议都没有,在这其中还有不少是被玉华宫所救治穷困百姓,向她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亦宸和苏沂坐在马车上,苏沂掀帘子观望这叶归晚的方向,见亦宸一点也不为所动,他放下帘子,调笑道,‘’你还真的沉得住气,一点都不担心你家宫主,不过也是晚娘娘怎么会被这点小事困住。‘’
‘’苏公子,您今天有些聒噪。‘’亦宸虽说不太想搭理苏沂,可是却真真地问到了他关心地问题上面。
可是他低估了苏沂,还没清净多少,便又听见他的声音响起,‘’你说晚娘娘连青梧的皇后之位都不屑一顾,可是,一路上青帝还是派人默默跟着,还真的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他看着亦宸的表情,仿佛自己的话就是无关痛痒,就在他以为自己确实自作多情的时候,却听到了他以为自己幻听的答案。
‘’苏沂,你知道拔舌之人,为何落得如此下场,可不就如你现在的行为,可是有一点你没有猜错,我确实思慕宫主,可是那又何妨。‘’
他不就是想证明自己的猜测,可是喜欢一个人从来就不是需要偷偷摸摸,何况他从来不觉得这是难以宣之于口的事情。
果然顿时安静了下来,下面的情况他不担心,叶归晚足够有能力去妥善解决,可是想到她会亲自去青州的时候他拧了拧眉头,一番别是滋味在心头。
李大壮在风刃的吩咐下,提前将埋伏的刺客全部撤走,此事百姓的涌入,倒是难得的机会,他是答应叶归晚不会在刺杀亦宸。
可是主子的命令,他在没有全部胜算的情况下,只能遵守,叶归晚是整件计划的意外,可是却也是最无能为力的存在。
若是有一天,他是否真的会真的能够坚守住心中的大义,果然不如相忘于江湖,来的更肆意。
叶归晚看着城中的老百姓,偶然间透露出的话语,都是对风刃的治理有方,带着敬意的赞美,倒也是启安之福。
因为有些这些人,倒是让她的这趟不虚此行,这俗世总会留下让人疼痛的印记,去又会出现抹去这些伤痕的人,很多年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这样的人。
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果循环,有得有失,无一例外,从她继任玉华宫宫主的一刻起,没有谁能比她更加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