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家主!”
众人一下安静了下,看清来人后,连忙尊敬道。
站在三人中间、一脸严肃却难掩喜悦的中年男子,正是楚家的现任家主,楚仟霸。
他从没像今天这样开心。
经营了大半辈子的楚家,终于再一次在医治上大放异彩,连北昆仑报社这样控制舆论的庞然大物也给予了肯定,蓝主编点名送上锦旗。
这一切都来的突然,但他也觉得这一切理所应当。兢兢业业十几年,不就该一朝飞升平青云吗?
一切水到渠成!
虽然还不知道是家里的哪个人,但不管是谁,不也是由自己教导出来的?
楚仟霸站在台上,俯瞰全场,看着一群人对自己毕恭毕敬,心中顿时豪气干云。却在看到林尘的时候,心中堵了一下。
除了这个垃圾!
这个垃圾他甚至都不会多看一眼,又怎么会去教导他。当初要不是父亲执意要把嫣然嫁给他,他这样的废物能出现在这?
至于可能是他立功的想法,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他就是个垃圾!
“闹哄哄的,成什么样!”楚仟霸皱眉,又指着林尘,“你在这干什么?”
“父亲!他一进来就像只疯狗一样,不知道发什么疯,张口就咬人。”楚龙基趁机上前,恶人先告状,“萧少也被他气得不轻。”
楚仟霸这才注意到萧家大少爷也在场。
“伯父好!家父今天有个手术要主刀,不能亲自前来,所以让我前来祝贺。”萧乾赶忙问好,原本一阵青一阵白的脸上瞬间换成标准的绅士笑容,话语中满是尊敬。
演技不错啊。
林尘自顾自站在,看着楚龙基和萧乾的表演,不禁暗叹了一声。
龙国欠他们一人一个最佳演员奖啊。
这时,萧乾已经从侍从那接过一个长条形的盒子,走上前去,“家父深知您喜爱文墨书画,特地让我给您送上这幅家中珍藏了几十年的“八骏图”。祝您马到成功,鸿运当头!”
自有下人接过礼盒,当众展开,栩栩如生的八匹骏马形态各异,飘逸至极。更难得的,这竟是一幅水墨画,深得楚仟霸的喜爱。
“不错,自古画八骏图的不少,也不乏绝世佳作。而能用水墨画出这样昂扬写意的八骏图,莫不是墨白老先生的真迹?”站在楚仟霸左后侧女子,正是蓝西泽派来来送锦旗的人,蓝婷婷。她本不想理会他们家族内事,看到这副画后忍不住出了声。
“墨白老先生?!不会吧?那可是龙国水墨大家仅存的硕果之一啊!”
“怎么不会?刚刚说话的可是书法大家蓝主编的助手,眼力自然是极好的”
“谁说不是呢,萧家可真是大手笔啊。”
“看来今日后,楚家发展的势头将令无数家族侧目!”
蓝婷婷话音落下,全场静了一瞬后,一时间交头接耳、暗中议论的声音不绝于耳。
楚仟霸本就喜欢这幅画,见状,更是欣喜万分。挥了挥手让下人收起,对萧乾笑呵呵地说道:“有心了有心了,还麻烦贤侄回去帮我谢过令尊,楚某改日必定登门拜访。”
“这是小侄应当做的。”萧乾听言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恭敬,还有一份快压抑不住的自得。
“啪塔啪塔”
本是长辈携手后辈、主客皆欢的一幕,却是被着不合时宜的声音、以及从人群中心向外走去的身影给打破了。
“你要去哪?”楚仟霸皱着眉头,面露不喜。
众人的目光又一次聚在林尘的身上——自己的岳父遇到喜事,这废物不说几句祝贺也就罢了,离场居然还那么“高调”?
“去找嫣然。”林尘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回头说了句。
——太狂妄了!
他只不过是个上门女婿啊,哪来那么狂妄的自信?
“站住!”眼看楚仟霸脸色越发难看,楚龙基心里一喜,跳出来骂道:“今天宴席,每个人都备有贺礼。想来你也送不起和萧少一样贵重的礼品,却不曾想到你居然两手空空,甚至现在还随意离场,扫父亲的兴。今天是父亲高兴,懒得和你计较,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说着,表情竟痛心疾首了起来,看着楚仟霸,“父亲,林尘这样做,他哪里还把您放在眼里!”
听到自己儿子的这番言论、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加上本就不喜林尘,楚仟霸此时脸色阴沉无比。
没人注意到侧后方的蓝婷婷听到“林尘”两字的时候,眉头微挑,看着林尘陷入思虑的模样。
“谁说我没送?”林尘停下脚步,回头扫过台上的蓝婷婷。
众人听言,不禁失笑。送了?送什么?送空气吗?这上门女婿不但是个废物,怕还是个脑瘫吧?
“哦?在哪?送你那烂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吗?倒是‘别有一番心意’”楚凤来也满口讥讽,还正想说些什么......
“够了!”楚天霸神色阴冷,楚龙基两人见状也都退了回去,他们知道今天林尘不会好过了。
“入赘我楚家以来,你无所事事,废物无能,这些我虽不喜,但也还能接受。你顶撞萧家公子,我也可以当你是有眼无珠,缺乏教养,不去深究。可你如此谎话连篇,将我楚家医德置于何处?将我楚仟霸置于何处??”
楚仟霸冷眼看着一脸淡然的林尘,越发愤怒——这三年来,这废物就是这样不在意任何诋毁侮辱,让他始终找不到借口将其赶出家门。
今天,可算是让楚仟霸逮住了机会。
众人也已经看了出来——看来,这个便宜女婿的软饭,怕是保不住了。
楚龙基、楚凤来对视一眼,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萧乾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眼神玩味地看着林尘。蓝婷婷眉头紧皱,想着刚刚和林尘对视的那一瞬,总感觉哪里不对。
“既然你不把医德放在眼里,不把我楚家放在眼里,那我楚家......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了!”
话音一落,低呼声四起。一时间,人心各异。
这一幕仿佛一锅大杂烩,咕咕咕地往外冒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