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许多天,长林都来看墨然,后来她的病好了,两人也少不了一番缠绵。
一番翻云覆雨之后,墨然枕着长林的胳膊。
长林一直看着她,倒让她无端的生出一些羞愧,嗔怪道:“你这般看着奴作甚。”
见她生出一些羞愧,他倒是无惭愧之意,反倒是笑了几声,随后才道:“过几日,我要出远门。墨然,我回来娶你好不好?”
听见那个娶字,墨然怔了怔,半晌才道:“你族中长老不会同意的。”此次出远门她也知道,长林是去边疆打仗,一个是皇帝亲封的将军,一个是流连红尘的妓女,他们俩不会有结果的。
长林欲再说些什么,却见墨然轻轻的合上了眼睛,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他只觉得心中闷得很。
长安依旧繁华喧嚣,待长林走后,墨然也没有在接客了,没有人点她,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她也落得个清闲。
倚靠在窗子旁,见长安城的热闹,她倒是无端想起了长林走的时候那番话,笑了笑,不再放在心上,妓子怎会有情,且等他回来见过更多美貌女子之后就不会这样想了。
虽是清闲,但还是有人点她伺候。
等她走过去时,只见一个男子立于窗前,与长林不同,这个男子少了一些杀伐之气,更像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书生。
见他望过来,墨然猛的心下一动,这人竟生的如此俊美,愣了一会儿,也没有忘记行礼,“公子,奴就是墨然。”
俞书打量着面前这位女子,前段日子说大将军长林不似以前那般风流,甚有一种真心已付的样子,如今来看,确实是一位佳人,“你不用害怕,我是长林的好友,受他之意,前来照拂你一二。”后面的话自然是诓她的,他和长林的关系和不算好,平时在朝堂上经常吵架。
长林,听见这个名字,墨然有些无奈,道:“奴在此多谢公子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见她脸上并无喜色,俞书觉得甚是新奇,长林居然这个时候还没有拿下佳人芳心,“不必如此多礼,既然是长林所托,俞书自然会照顾好姑娘的。”
往后一两个月,长林都没能回来,这位俞书公子倒是经常来,来的时候还要带许多小玩意儿和话本子,长此以往,墨然不由得每天都期待着这位公子的到来,两人交谈甚欢,只是这位正人君子想着是长林的友人,是不愿让她伺候的。
俞书自是感觉到了墨然的变化,他对墨然也甚是满意,纳回家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此时无正妻,通房也没有,纳妾虽然有些说不过去,但也无大碍,如今就只等墨然自己开口了。
不过,还未等墨然开口,家中父母就给他说了一门亲事。
听到俞书说家中给他定了一桩婚事,以后应该是不会再来了,墨然有些意外,也有些遗憾,但终究是没说什么,只是笑着道了个谢。
很快半年过去了,长林也回来了,听说他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位姑娘,这位姑娘生的甚是貌美,墨然也只是笑笑,然后心下明畅了不少,到底是花花公子,怎么可能真的收的了心,幸而没有放在心上。
自打长林回来后,就没有来看过墨然一次,楼中的姐妹们,倒是为她暗暗着急,只是也没有在她面前提及。
墨然依旧弹着她的琴,有时间时还看会儿话本子。
以为日子就这么慢慢过下去的时候,长林又来了,只是此次还带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见到这个小姑娘的时候,墨然愣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打趣长林:“公子来看奴家,怎的还带着一个姐妹。”
眼前的女子听到她的话之后,似乎是很惊讶,睁大了眼睛,道:“姐姐怎么看出来我是女扮男装的?我以为我已经隐藏的够好了”
墨然笑道,“姑娘怕是忘了女子的身高到底不如男子。”
见她二人相处的如此融洽,长林松了一口气,继而才开口道:“小然,这是我认的妹妹,日后你二人定要好好相处。”
听长林的意思,应当是还准备娶她,不过若是没有这名女子,墨然应当是会答应的,不过他把这位姑娘当妹妹,人家可不会如此想,再者,这位姑娘心中怕是思慕着长林,长林心中也不是全然无意,这两个人在一起,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若她嫁给他,日后,恐是地位尴尬。
想通了这一点后,见那位小姑娘眼睛都红了一圈,她道:“长林公子,奴只是一介妓女,怎配当您的正房,只求您重新选一人吧。”说完,兀自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长林见墨然此番态度,有些惊讶,正欲追上去,却见义妹竟是哭了,只好放弃追人,留在原地安慰着妹妹。
本未走远的墨然,见了此番情景,到底是叹了一口气,自古深情留不住。
俞书终于有时间来云月楼看看了,没想到一来就见到了如此情景,笑了笑,哪里有求娶人家还带个情妹妹来的道理,饶是他也看出了长林与那位姑娘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微妙。
长林在安慰自家妹妹,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这个人越过他朝墨然离开的方向走去了。
走了几步,就看见了墨然,走上前去,道:“今日长林唐突了姑娘,俞书在此替他赔礼了。”
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公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墨然心中是喜悦的,“公子不必如此说,此番应当是墨然的不对。”
墨然的此番态度取悦了俞书,他接着说:“不知姑娘觉得俞某如何?”
这话倒是让墨然茫然了,何故问这个,虽心下此时茫然,却还是道:“公子自然是顶好的人。”
接着,俞书道:“那姑娘可否愿意接受俞某,长林之事,俞某虽心生愧疚,但此时也是真心的,虽然俞某家中已有妻,但她的性格温柔,定不会容不下姑娘。”
此事就由此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