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气呼呼的回家,重新拿起了英语书,然后开始背着英语单词,唯有这样,才能够平复我的心情,以及忘掉我那个一年见不到几回面的势利弟弟。
可是随着我屋子里的钟表指针一点点儿“滴滴答答”地走动着,都已经临近黄昏了,也不见得这小子回来,我一时间有些失了神儿,心里想着他是找不到家了,还是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什么事儿了。不过说实话,那小子怎么了应该也和我无关,当初是他自己要留下了,要是爸妈问起来,我也只能这么说。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就像是流水一样悄然而落。
渐渐地,我开始没什么看书的心情了,坐在凳子上开始发呆走神儿,又过了一会儿,我开始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我的不是,再怎么说我也比那小子虚长了三年的岁数,说把他扔了就扔了也太不大度了,不过一想到白奕那张随意说我糗事的嘴,我的心就不打一处来。
虽然我踌躇了一阵儿,但是我那颗天生的玻璃心还是穿上衣服下楼去找他了,弟弟太过势利,可是我不能太无情。
可是我下去也没见到那个比我矮了一个脑袋的人影,我在小区里找了会儿,没有,然后又去上午去的那个公园,还是没有,最后甚至在周围都绕了一圈,不过也仅限于周围不需要过马路的地方,毕竟我不敢过马路是事实。
来来回回我找了好久,都没看见那小子的影儿,我是一个特别喜欢瞎想的人,看着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心中突然显现出了各种极为恐惧的想法,一想到这里,我就满身的冷汗,要是文彬真的找不着了,那我这个做姐姐的却是太不尽责了,虽然我也没对文彬尽过什么责。
后来天色都变得有些昏暗了,天气也有些凉飕飕的了,我也还是没有找到文彬,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沉默的回想着文彬,回想他进门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见我,回想着他一只和我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回想着他口干舌燥去拿水还不忘给我带一瓶,可是找了这么久,连个影子也没有看到,我浑浑噩噩的抬头看了看天,心想着这个时候了,爸妈估计都做完饭了,要是知道文彬一天都找不着,也不知道会不会着急。
我怀着一种慷慨赴死一般的心准备回家对我的爸妈自首,因为我的倏忽导致了文彬一直没回家,我站在家门口久久没敢进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家的那扇门,心中做好了被我爸妈混合叨叨的准备,可当我打开门的一瞬间。
在我家吃饭的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文彬喋喋不休的在饭桌上讲个不停,我莫名其妙的心安了下来,随之一阵疲劳涌上心头,虽然走得有些累,不过我还是瞟了一眼饭桌,应该是刚刚吃饭,因为我妈才刚摆好饭桌。我妈见我回来了,连忙问我到哪去了才回来,我有些累跟她打着哈哈,说:“出去走走。”刚要进房间突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我猛地转过头去,发现白奕怎么也坐在我家的饭桌上。
因为他坐的那个位置上在平时一直是在桌子上摆放杯子水壶什么的,平时我也不注意那里,可以说正巧是我的视觉盲点,刚才有比较累,一点儿都没发现他。
因为有些意想不到,甚至连场合都忘了分,我就一脸纳闷的指着白奕说道:“你怎么在这!?”
结果还没等白奕开口,我爸先开口教育我说:“怎么说话呢,君君,这就是我们教你的待客之道么?”
我并不是这么无理的,只是难以置信白奕怎么会出现在我家,一时情急才没有分场合,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白奕竟然会和我爸聊得那么欢,他们好像是在饭桌上聊着历史话题,我都有些不敢相信白奕这样一个连考试都不考的人,是怎么能和我爸聊的这么开的,即便不相信,但这确实发生在了我的眼前。
最后我因为害怕白奕在把我过去在学校里那些总是吃亏的事告诉我爸妈,索性我坐在了饭桌上吃饭,我家的桌子是长方形的,桌子的正位放着一个椅子,那是我爸做的,其余六个椅子一边摆了三个,平常我和我妈一人坐在我爸的一边,但是今天却是大大不同,我妈坐在原来的位置,我的位置竟然被白奕给抢了,文彬坐在白奕的边上一边跟着他俩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这人受不了吵闹,所以就坐在了我妈的身边。
整个饭桌上白奕都和我的家人聊的热火朝天,是我曾经想多了,什么一定看不上白奕,什么不让我和异性有来往,我看他们俩对白奕比亲儿子还亲,我爸对白奕的兴趣最大,一直在和他聊着历史,一会说春秋战国的纷争,一会又说哪朝哪代的皇帝能干点人事儿,然后是我妈,跟白奕隔了个对面还要给他时不时的夹两块菜,盛一碗汤。而我,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像一个外人一样,看着他们一家四口聊的火热。
这顿饭一共吃了一个多小时才散,我是一口饭都没动,只吃了几根菜,可整个时间里,我就像是坐在我我妈妈的视野盲区一样,把我自动就过滤了,反而总是在问白奕够不够。我心里想着这顿饭总算是要吃完了,我也是快解放了,因为我爸妈从小就教育我,家里有客人吃饭的时候,提前离席是对客人的不尊重,我就是想提前走,估计她二老也不能够让。
我爸妈对待客人还真是没话说,临走了,我妈还把剩下的才给白奕打包带走,甚至还嘱咐以后和小雪一起过来吃,我听着他们的意思,应该是我妈知道白奕家的事情了,因为我妈比较温柔善良,最是听不得这么惨的,真是难以置信,他们明明才刚见面不到三个小时,连身世都了解的这么清楚。
之后我爸妈还不忘让我把白奕送下楼,虽然上午才发完脾气,这样做未免太过尴尬了,可出于对我爸妈的家教程度,我还是把他送了下去。
白奕跟着我下了楼,然后一副满是疑惑的表情笑着反问我:“我看你今天也没吃多少饭,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好气地笑着说:“谢谢您呐,拜您所赐,我一天都在琢磨怎么克服过马路的障碍!”
白奕闻言满脸的笑容,点点头:“嗯,挺好的,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小心眼,这一句话你能记一天。”
也不知道这家伙他是故意激我呢还是真的不会说话,听着他的话怎么总是有一中莫名的不耐感,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把他送出小区外,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把他送出小区外了,明明我的任务只是把他送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