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记着爸爸最后握着她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对她说的话：“小善，替爸爸照顾好妈妈和弟弟。”
房间门忽然开了，小福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和靳善抱在一起痛哭的靳妈妈，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靳妈妈赶忙扭过头去，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担心吓到小福。
靳善转身看着小福，“小福，吃饱了吗？”
小福没说话，突然跑过来，蹲在床边一把抱住靳善和靳妈妈，把脑袋用力拱进靳妈妈和靳善中间。
靳善又是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笑，在他后脑勺上弹了一下，“靳小福，你干脆属猪得了，整天拱来拱去的。”
小福一动不动，声音闷闷地传来，“妈妈不要哭，小福以后会乖乖听话，不乱跑，不乱丢东西，吃饭前嘘嘘后记得洗手，洗过手要用毛巾擦干……”
“小福乖……”靳妈妈忍不住转过头，把小福和靳善一起抱在怀里，三个人紧紧抱成一团，“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
小福蜷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他最喜欢的变形金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上的动画片。
靳善和靳妈妈坐在茶几旁的小凳子上，一起吃着包子馄饨。
靳妈妈喝了口馄饨汤，抬头看着靳善，忽然伸过手去，摸了摸靳善短短的寸头，叹了口气说：“小善，把头发留起来吧，你已经是大姑娘了，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不能再这个样子了，将来怎么嫁人。”
“这个样子怎么了？”靳善嘴里叼着一个小笼包儿，抬手在自己头上胡乱撸了撸，满不在乎地说，“我觉得挺好的啊，翼翼都说我头型好，留寸头特别好看，还有谢峤和大千也没说不好看啊。”
“翼翼那是安慰你呢。”靳妈妈无奈地摇了摇头。
靳善听了，伸长右脚，用脚尖在小福的肚子上点了点，“小福，姐姐的发型好看吗？”
小福被她弄得有点儿痒，捂着肚子身子一歪倒在了沙发上，咯咯笑着说：“好看！姐姐最好看！”
“看吧，小福都说好看。”靳善把咬了一口的包子整个塞进嘴里。
靳妈妈忍不住也笑了，“那是因为他不记得你留长发的样子了。”
说罢，靳妈妈忽然笑容一僵，整个人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靳善低着头也没说话，用勺子搅着碗里的馄饨，耳边却好像听到爸爸温柔的声音，“我们小善梳着长发的样子真漂亮，像一个公主。”
思绪正飘忽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靳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显示屏，然后点了接听，“喂，强哥，有事吗？”
“小善，你这会儿有空吗？”
“怎么了？”
“是这样，店里刚来俩客人，想吃你做的红烧肉，我爸说你今天有事请假不在，结果人说今天就是冲着你那道红烧肉来的，非让我爸给你打电话问问，还说只要你肯过来，这盘红烧肉他们愿意付十倍的价钱，我爸就让我问问你。”
“哦。”
“没事，如果你没空就不用管了，让我爸跟他们说一声就行，我看那俩人也不像是不讲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