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敢耽搁,林映山不敢再让策元和涉嫌,就连歇息,都安排人三班倒。长话短说,非止一日,这一天来到荡山脚下,林映山带人去叫留在荡山上的两千人,哪知道,来在半山腰,就听一磅铜锣交脆,山上现出上千军卒,但是,仔细一看,不是越军,而是官军,林映山大惊,来不及反应,霎时间万箭齐发,林映山一面拨打鵰翎,一面重后面喊:“有埋伏,保护世子,快撤!“
不多时,弓箭停止,死伤不知凡几,山上人马从中间左右一分,从中间走出来一匹高头大马,马上端坐一员将官,三十来岁,头戴熟铜盔,身上熟铜甲,内穿青色裤褂,手中端着一杆青龙戟,戟是在枪的侧边加上月牙形的利刃,叫耳,跟人的耳朵似的,有两个小枝与枪头相连,可刺可砍。耳分为单双,单月牙叫青龙戟,双月牙叫方天戟,这员将用的就是青龙戟。
林映山擎刀在手,大喝:“呔!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截杀于我?孙修将军何在?“
山上这人听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我乃庐州刺史麾下大将贺宣贺昭义,奉叶诚辉将军之命在此处专门等候尔等,你若识趣,下马受降,献出反贼策元和,我饶你不死,否则,休怪本将军戟下无情。至于你所说之人,哈哈哈哈,此地叛军皆已经被我清除,那孙修就是你前车之鉴。“
林映山有心过去于贺宣一战,他回头一看,山下也打起来了。山上铜锣一响,山下也有上千人从道路两旁杀出,围攻策元和车驾,双方再次战在一处。林映山大惊,不由分说,策马下山,不敢恋战,护送世子要紧。但是贺宣看得明白,这千余人马皆是以策元和为主,怎么可能放林映山回去护驾,眼看林映山要跑,一声令下,双方战在一处。贺宣催马摇戟,直奔林映山,林映山一看,不打也不行了,驳回马头,两人就碰了面了,林映山心说不能让他先占了便宜,眼疾手快,上来就是三刀,贺宣勉强招架,心说这人这刀法太快了,二人驳转马头,再次冲杀,贺宣知道不能再让他先动手,抖手一戟直奔面门,林映山用刀格挡,哪知道这一戟是假招,戟上有刃,贺宣两手一翻,大戟一转,戟头转向就当了刀使,朝着林映山右边脖子砍下来。林映山再想用刀去挡来不及了,一侧歪身子,单腿勾住马鞍,闪到旁边,这才躲过。
林映山心说这贺宣有两下子,孙修死的不冤,一时之间不好取胜,又不能与他缠斗,看来得用个绝招了。打定主意,双方驳回马来,再次交手,俱是拼搏尽全力,三刀已过,贺宣驳马就走,哪知道,林映山还有第四刀,贺宣匆忙招架,震得虎口都裂了,这才躲过。喘了半天这才冷静下来,回头一看马尾巴被林映山削断了,马屁股差点也下去了,这回不光人害怕,马也害怕了。
贺宣盘桓了半天,心说:我是为了截杀策元和,不是跟他在这论高低啊,怎么办?不如直冲策元和,乱军之中取他首级。打定主意,暴喝一声:“杀啊!“众军听命,一起往山下冲去。
林映山也明白过来了,不能让他过去啊,山下算是难解难分,时间一长,对自己这方不利,必须先得解决这贺宣才行了。贺宣往下冲,他往贺宣那边冲,贺宣不打野不行了,这回夹着小心了,四刀全都躲过,心中暗喜,就在此时,两马一错蹬,林映山回马又是一刀,贺宣就觉得恶风不善,赶紧缩颈藏头,勉强躲过,一回头发现头上的簪缨没了,悬一悬脑袋没了,可是马也惊了,被林映山用刀纂在屁股上捅了一刀纂,血流不止,将贺宣扔下来就跑了,贺宣不敢再战,随便拉过了一匹马便逃。
主将跑了,军卒们自然也不敢再打了。林映山驳马回防,无人能挡,砍翻数人,保着策元和继续东奔。
出了天壁山地界,林映山绷紧的心弦才算放松了些,前边没多远就是大江,过了江就是越王的地盘了。一路上,林映山一直守在车驾左近,现在只剩百十骑,丝毫不能有差池。车里策元和问他:“林将军,好快的身手。“
林映山马上抱拳:“世子过讲,只是些粗浅的功夫,能保世子无恙,已是万幸。“
策元和笑笑:“林将军过谦了,我虽然拿不动枪棒,但是也读过武道之书,过马四刀,回马两刀,将军对自己的兵刃和坐骑很了解啊。“
林映山说:“行军打仗,处处涉险,武将岂能对自己的性命不珍惜?这点粗浅功夫入不得老人家眼中。“
策元和在车上淡淡的问:“如何?“
老仆人看了看林映山说:“不错。“
林映山对自己的武艺颇为自负,听到一个不错的评价,多少有些不满,但是他知道,这位老人武艺绝伦,自己与叶诚辉久战不胜,但是这位老爷子空手入白刃,夺了叶诚辉的枪,显然比自己高出太多了,而且数次险象环生,他的衣服上连个血点都没有,不由得你不服。
策元和笑笑,说:“老人家很厉害的。“
林映山知道自己的心思被才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忙说:“老人家武艺超群,让人佩服。“
老仆依旧面无表情地驾着车辕。
一行人继续往东北方向走,这一天来到望江,过了望江不远就是吴卫渡口,望江和吴卫渡口在越军控制之下,到了吴卫就算是到了家了,从吴卫渡口到东池渡口用不了一天。望江有一处山坡名为斜黄岭,这是一座小山,但是恰巧在江河汇聚之处,传闻中,这曾经是一座高达无比的山峰,大江在其北坡,后来因为地动的关系,山河易形,山石崩裂,阻塞河谷,大江为之改道,江南改作江北,又经过不知多少年沉积,南边逐渐形成了一片沃野,望江就在此处。这座山日月侵蚀,才成了如今的模样。本来都是石头,变成矮山了,才有尘土附着,山上才有了些灌木植被。
一行人往望江而行,这一天来到斜黄岭下,哪知道,风波再起。只听见一阵铜锣声响,山上现出数千人马,滚木雷石沿着山道滚下,众军赶紧躲避,腿脚慢的竟然被砸中,随后箭如飞蝗,铺天盖地,众军卒赶紧以策元和的车驾为中心,架盾防御,林映山心中感叹,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啊,刚刚摆脱荡山截杀,如今在这斜黄岭竟然又有埋伏,此处离望江如此之近,竟然就没有发觉吗?
随后箭雨停止,官军呼喊着就往山下冲,当先一人身穿明光铠,内衬红袍,坐下一匹黄骠马,手托长枪,好不威风。人一多啊,跑起来好看,尤其是从山上往下跑,就觉得漫山遍野全是人,好像山上的石头都会动,最是瘆人心魄。同时从东边山道又杀来一队人马,也有千八百人,当先一员将,也是明光铠,内衬白袍,坐下一匹青骢马,手中一杆长矛,也是英武不凡。山顶之上有人挥舞旗帜,指挥人马,林映山明白,真正的主将在山顶上。
眼看着官军向策元和等冲来,林映山心说,等他们到了近前说什么都白费,大喝一声,安排众人防御,没法防啊,人家两千来人,他们这边才百十号人,不过就是尽量躲远一点,将策元和护在当中。林映山想着,只能想办法将来将拖住,看看凭借自己和老者的本领,能不能杀出重围,至少保策元和无恙。
林映山来到路中央,立马横刀,拦住杀来的人马,当先报名:“来人止步,我乃越王府将林映山,何人胆敢拦我?“
最前面这位一听,对方主将报名,也拉住缰绳,托枪在前:“呔!叛将听真,我乃颍州刺史府兵曹麾下玉辰思是也。”
林映山用刀一指山上下来的那人,又问:“那位将军,你是何人?“
“我乃是颍州刺史府兵曹麾下尹华昭。”
林映山大笑:“哈哈哈哈,州府小吏也敢拦我,不要看你等人多势众,不过枉费了你等性命,识时务的,闪开道路,放我过去,不然,让你等做我刀下亡魂。前番叶诚辉、贺宣也不过尔尔,你等又能如何?“
玉辰思大怒:“呔,叶诚辉甚等样人,你竟敢小视我兄弟二人,今天就叫你知道厉害。“
说完挺枪便刺,林映山看到是两个年轻的后生,不过两个小吏罢了,能有什么本事,因此他连马都没动,在这等着玉辰思,等玉辰思杀到近前,他才知道,这小吏厉害的紧,一枪直挑他的哽嗓咽喉,林映山挥刀挡开,双马错蹬,枪头又奔他的腿扫过来,林映山赶紧用刀防住,走马一合初试手,二人各自心惊,林映山惊的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竟然又如此本领,玉辰思惊的是此人身手不凡,尤其一口大刀,刀沉力猛,若叶诚辉真不是他的对手,那自己拿下他,岂不是大功一件,正好为夏大哥出气。想到这里,玉辰思勇力更长三分,再次杀来,林映山不敢怠慢,接架相还,这两人就战在一处,尹华昭在一旁略阵。
山上的夏遂奇怪,怎么半天没有动静啊,仔细一看,玉辰思跟敌将动上手了,这不是没有的事嘛,本来按计划,尹华昭从山上杀下去,玉辰思才能够正面拦住他们的去路,这样包夹之下,不管对面是什么人,是生擒也好,是乱军之中杀了也罢,必然功成。尤其是对面只有百十来人,若拿下他们眨眼之间。哪知道,双方开始斗将了。
这样下去,可还行?万一望江来援,他们想走是比登天啊,夏遂不敢怠慢,连连挥动令旗,手下人告知尹华昭,尹华昭如梦方醒,大喝一声:“斩杀叛军,正在此时,杀呀!”
率领人马直奔策元和马车,林映山心道不好,赶紧虚砍一刀,驳马就走,玉辰思哪能让他跑,率领人马在后面紧紧追赶,两拨人就打起来了,百十人对两千人,毫无胜算,不多时就剩下十余骑,马头碰马头将策元和围住,此时,驾车的老仆也是神情紧张。唯独策元和谈笑风生,他对着车外的玉、尹二人说:两位将军才高胆大,日后必有一番作为,策某还有要事,不知今日能否先放我过去,策某残漏之躯,时日无多,二位将军真就等不了这几天吗?“
虽然声音孱弱,但是还能够听清。这时候,夏遂也从山上下来,听见了策元和的话,来到最前边,玉、尹招呼一声:“夏大哥!“
夏遂下马,冲着车上深施一礼:“颍州军曹夏遂,拜见世子殿下。“
策元和说:“哦?看来将军便是主事之人了,将军敢在此处设伏,还没有惊动望江守军,真非常人也。“
夏遂再次抱拳,谦虚地说:“殿下过奖了,顺天、因时、依人罢了。“
车上的策元和笑笑:“哈,我等的爵位都已经废除了,策某现在是大景叛臣,而且还是匪首,你拜我做什么?“
夏遂说道:“素闻世子天纵之才,纵览天下书籍,博古通今,连江南大儒也自愧不如,遂仰慕已久,故有此拜。“
“不怕别人说你勾结叛军吗?“
“守职而不废,处义而不回。“
“
策元和点点头,略有欣喜之色:“先生好书?“
“略有涉猎。“
策元和又问:“若我此时示好于你,你纵有苏、张之能,恐怕也难以自证其身吧?“
夏遂摇摇头:“自疑不信人,自信不疑人,我既然能在此恭侯世子,上面的将军自是信任的,更何况在下行事无咎,在场将士皆为我证。“
“先生既然知道人心险恶,为何要涉嫌呢?“
“牧人以德者集,绳人以刑者散。若上无查人之明,又无信人之义,夏某又岂能涉险来此?““
“说的慷慨激昂,不过就是给自己找个由头罢了,咳咳咳……“策元和又是一阵咳嗽,停了一会又接着说。
“虽然你极力隐藏,但是世上俗人太多,你早已锋芒毕露。时至而行,能极人臣之位,得机而动,能成绝代之功,你有野心,有才干,有义气,只可惜你不明天时,若是你能潜居抱道,十年之后,这天下有你立足之地。”可能是话说的太多,气息不调,歇了一会儿,接着说:“话说回来,谁不是在等机会呢?又有几个人能让别人完全信服呢?“
几句话似是自嘲,似是劝勉,说的在场众人哑口无言。
片刻之后,策元和问:“你以卑职行大事,已经不止一次了吧?相信已经有很多人看到你了,你的机会要来了。“
夏遂说:“世子殿下,您所说不错,人都有野心,有人为财货丰盈,有人为权势利禄,但您怎么知道我不能为大义呢?”
“将军说笑了,既然从戎,便是有功业之心,杀我很容易,立功很难,策某颇有才名,你不敢得罪天下的文人,所以策某跟你走才是明智之举。“
“夏某汗颜,敢请世子殿下下车。“
“我是个瘫子,下不了车。“
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而且,你也没有时间了。“
随后似是感叹地说:“终究还是来了。”
夏遂一愣,不明所以,突然就听见“呔!“一声,此声如同九天惊雷炸裂,穿山裂石地相仿,随后远处传来马蹄阵阵,但见当先一人,头戴八宝麒麟金盔,身穿锁子大叶连环金甲,肩头两只吞肩兽,前后护心镜烁烁放光,一巴掌宽狮蛮带,足蹬虎头战靴,左佩剑,右挂雕弓,身后是猩猩红的披风,随风飘摆,手中拎着一条大铁枪,这条枪,一丈多长,茶碗粗细,枪头是扁平的,就好象一把铲子,枪杆遍体鎏金,枪头红缨足有一尺有个名儿,叫虎头阴风矛。跨下一匹踏电白龙驹,这匹马身高八尺,膘肥体壮,马蹄子都有海碗大小,往前一跑,鬃尾乱颤,十分骏逸。
真如天神降世一般。
“呔!李云极在此,休伤我家世子!“人未到,声先至。
夏遂等人,只见远处冲出不知道少人马,当先一人如天神相仿,夏遂一看再不动手来不及了。吩咐一声:“来人,请世子殿下下车。”
玉尹二人称是领命,就要去拿下策元和,林映山举刀要战。策元和说:“夏先生,快走吧,我今天死不了,我绝对可以撑到李将军来,可是再慢一步,你们要有人留在这里与大江作伴了。李将军的马很快。”
夏遂犹豫不决,策元和又说:“我能看得出来,你骨子里带着读书人那种桀骜和自负,你有才但是更重名,你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可是至今没人能让你敬服,从你那两位兄弟就可以看出来,武艺不凡却跟你一样为小吏,你知道君昏臣暗,没有势力,一点点往上爬,没有多大起色,你在等机会,反王四起,如今就是你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说话间,李骁李云极已经到了,玉辰思当机立断:“大哥,你带人带走这病秧子世子,我去拦住来人。“
说话间翻身上马,挺枪直奔李骁,二人见面,李骁一枪砸下来,玉辰思横枪格挡,哪知道,李云极人高马大枪也沉,一枪砸下,玉辰思虎口针裂,要不是有膂力,直接就连人带马砸趴下了,就这样玉辰思还是觉得双臂发麻,险些连枪也抓不住了,马也是四条蹄子乱颤。
李云极哈哈大笑,也不管他,直接就冲着策元和冲来,尹华昭一看不好,说了声:“大哥快走。“也是摇矛拍马来战李云极,又是一枪,尹华昭也是盔歪甲斜,虎口冒血。
后面玉辰思一看,尹华昭也跟人家交上手了,尹华昭这本领与自己伯仲之间啊,于是在次杀来,弟兄二人双战李云极,仍旧落得下风,恍惚之间就要不敌。远处夏遂看的清楚,知道不好,就要强行带走策元和:“来人,带世子走。“
“夏将军!“车驾中的策元和轻喝。
“你不顾你兄弟性命了吗?“
夏遂转头看了看玉尹二人,跟来人差的太多啊,三招两式将他们二人忙活的够呛,眼看着就不行了,无奈,轻叹一声:“唉!鸣锣收兵,撤!”
“夏将军,临别,我送将军一卦吧。“说着,双手轻摇,数枚铜币落在腿上。
“哦,九四有变,中行独复。夏将军好运气。“
夏遂终究不敢强行带走策元和,玉尹二人听见铜锣响,知道要撤了,两人一对眼神,已知对方心意,双枪齐动,直点李云极,李云极大喝一声,一挡就将二人招式崩开,随即大枪横扫,二人不敢招架,转身就跑。李云极的马快,眼看就要追上,尹华昭抖手将自己的枪往后一抛,头也不回就奔山里去了。
李云极看见两人跑了,非常生气,紧紧追赶,突然有东西朝自己飞来,虎头矛当空拍下,将飞来的长枪就钉进山石里,山石都崩裂了。李云极怒哼一声,嗓子里如同发声如同虎啸:“哼……”
看着官军向北逃去,已然走远,李云极率领人马将官军追赶一段,尤其是那两员小将,可是人家似乎早有准备,山上于开始放箭,李云极追之不及,这才驳马回返。
来到策元和所在,翻身下马,冲着车驾一拜:“末将参见世子。”
策元和看看他:“王爷让你来的?”
“不错。您数日没有音信,王爷是始终放心不下,让我亲自去看看,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
李云极跟策元和关系一般,而且李云极对这个病秧子世子怎么也看不上,所以也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机械的将前后因由叙述一遍。
“李将军,带多少人来?“
“五百青甲军。“越王府的亲兵叫青甲军,都是内衬青衣,外穿熟铜甲的勇士。
“策元和点点头:“差不多够了。”
众将不解,都看着他,林映山问:“世子,你要做什么?”
策元和没理会他,看着李云极,问他:“李将军,庐州可敢去吗?”
老仆按住策元和的肩膀,冲他摇摇头。策元和冲他笑笑,点点头,又拍了拍他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李云极微皱眉头,他虽然勇武,但是也不是傻子,这时候去庐州干什么?更何况他的身子骨并不适合颠簸,他现在的脸色比前些天走的时候可差的多了,林映山等人每天跟他一起,还不明显,他们许多天没见,一眼就瞧出来了。
李云极虽然不太喜欢他,但是也不愿看他去死,抬头看看他,策元和也看着李云极,二人四目相对,李云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决心,一咬牙:“末将敢去。”
林映山还想阻拦,可是他看老仆和李将军都这么说,也就不敢阻拦。
策元和点点头说:“很好,咱们去庐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