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聂远亮打破了凝固的恐怖:“郑董请上座!”
会上郑民浩一边恨恨地死盯着沈燕,一边安排工作上的事宜,但往往一句话要翻来覆去地说几次,而沈燕,一直低着头锁着眉,神情凝重,郑民浩说的话基本上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会后,郑民浩把聂远亮单独叫到了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宽敞明亮,在整栋楼的最顶部,最值得一提的地方是透过落地窗,既可以看到中庭,看到楼下的每间办公室,又可以看到街道,视线又宽又好。
“刚才那个女的,”郑民浩似乎不愿意提起沈燕的名字:“立刻把她给我辞掉!”
“您是说沉燕?”
郑民浩苦笑道:“没想到还有人和我一样,把‘沈’字认成了‘沉’字!”突然往事浮上心头。
--在健身器械室运动完毕后,正打算回更衣室的郑民浩,经过国标舞教室时,被领舞老师的舞姿所吸引,一看门牌上写的“教师-沈燕”,心想:“呵呵,‘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沉燕’,真是人如其名!”
正当他看得出神的时候,沈燕像只小燕子一样,轻快地走了出来,俏皮地说:“这位同学,是想学吗?”
“我?”郑民浩尴尬地说:“我跳舞可真不行,沉老师!”
“沉老师?”
“嗯?你难道不是沉燕沉老师?”
“大哥,看来你不止跳舞不行,连眼睛也不行了。”沈燕笑着指了指门牌
郑民浩定睛一看,晕,原来是“沈”不是“沉”,只得尴尬地苦笑,沈燕却幸灾乐祸地像清脆的铃铛一样笑出了声,而后对郑民浩眨巴眨巴眼:“你要是对跳舞不感兴趣,那我进去咯。”随后就轻快地跑掉了……
“‘沉’?‘沈’?”聂远亮疑惑地说道:“是沉燕没有错啊,她前年来应聘填表格的时候我也在场啊,因为字迹写得比较潦草,我还专门问她是不是叫‘沉燕’,现在想来她当时沉默了一会儿,可是很快就很坚定地说自己是叫‘沉燕’,还说自己就是一只沉没的燕子。”
“沉没的燕子?”郑民浩疑惑着,继而说道:“管她是什么燕子,反正把她给我辞掉就好,立刻马上!”
“可是……”聂远亮很为难,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见郑民浩有些发火了又不敢说。
“可是什么?”
“可是张董与你们签的收购协议书上写了,像我们这样工作了2年以上的员工,无重大过错的,不能随意辞退!”
“真是的!”郑民浩一听头都大了,“这个张董,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你们这些员工!那怎么办?意思是我拿她没办法了?”
“除非她主动辞职。”
“主动辞职?”
“要不然我们在工作上故意刁难她,让她知难而退?”
“行吧行吧行吧,你就看着办吧,反正我不想看见她,知道了吗?”
“是是是!”
聂远亮走出郑民浩的办公室后,和郑民浩同行的金英坤秘书走了进去。他好像比郑民浩年长五到十岁,也比郑民浩更为冷峻,在眼镜下面长着一双仿佛可以洞察一切事情的小眼睛,嘴巴也小小的,却特别严实。怪不得郑民浩既把他当同事,也把他当哥哥。
看着烦躁不安的郑民浩,金英坤忍不住说道:“那个叫‘沉燕’的小姐就是您一直在找的‘沈燕’吧?”
“是,五年来,我想过千百种我们见面的方式,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确实很漂亮。”金英坤接着说,“还有半个小时您就该去机场了,总部明天的会议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