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路易斯推开门，看见了等候在外面的波赛丝主教。
“结束了。”
路易斯点了点头，这个话题他不是很想继续展开，而且他来黎明教会找波赛丝主教还有另外的事。
“我想问问您关于那天您对我说的，也就是神谕的相关事情。”
“跟我来吧。”波赛丝主教没有多少的惊讶，她只是朝着路易斯点了点头，然后淡然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两个拐口，左边的阶梯。
一路上，路易斯默默地记着这些信息。
在波赛丝主教的带领下，他来到了一个相对于空旷的房间内，两侧是有着常青花藤的一个个小喷泉，还有些带有奇异花纹的窗栏。
房间的中心是一个和他在外面看到过的那个类似的女神像，但更加的精细，小巧。
与外面那个张开双臂，带有微笑的女神不同，房间中的祂紧紧蜷缩着，皱起的眉头像是承受着什么痛苦，让人怜惜。
“这是？”
为什么要塑造两个样子的神像？
路易斯有些不解。
“祂死亡时的样子。”波赛丝主教的声音很沉重，她带着路易斯离那个雕塑更近了些。
此时路易斯才发现不知不觉他们的周围像是有一层光膜守护着他们，波赛丝的手背上也有个闪耀的能力印记。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高阶能力者的印记，当时在安德森练习场时，也因为距离的原因并没有看得很清楚，现在的话......
他偷偷地瞄着，那是一个非常繁琐的印记，它上面是一个倒吊着的天使，周围有一些密集的长藤状阴影延向中心，中间还有一块玻璃球般的区域，像万华镜般向周围折析着，模糊了天使的面容。
这是哪个系列的几阶印记？
“传说，祂死得时候，祂告诉身着银甲的骑士，”
波赛丝的声音把他惊醒，注意力重新移回了眼前。
路易斯看着眼前黎明女神的雕塑，祂的嘴是轻轻启合的，面容却是一种痛苦的神情，仿佛祂在强忍着某些东西想要诉说什么。
这座雕塑整体表现出了一种无力感和柔软感。
他下意识地问道:“祂怎么了？”
“污染。”
污染。
路易斯还记得当初理查兹对他科普这个概念时的平淡，现在，他已经无法忽视这个简简单单的词了。
失控的怪物，精神意志被改变的同学，还有面前这位陨落的神明。
“我们走过的路是一条荆棘之路，当年女神带领我们渡过了最黑暗的陨落时代，却在神秘学重新萌发的启蒙时代几次差点堕化，失控。”
波赛丝主教看着面前的雕塑，她语气低沉地继续道。
“污染是那个时代最恐怖的东西，它们来自于灰雾中，与神秘是一对双子，相伴相生，这座雕塑也只是留下来甘告诉我们，警示我们，你看那里。”
路易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雕像的腿部，有一个恶心的空洞。
它依附在洁白的石雕上，断裂处是散开的纤维状，从石雕本身的材料性质看可以排除是损坏的原因。
那一根根细长的丝有点像花蕊，在顶端还有着不正常的弯曲。
它形成了诡异的弧度，密密麻麻地接在一起。
头皮发麻。
路易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一侧的波赛丝主教，和相对，开口。
“我的梦和污染有关？”
那双靛青色的眸子眨了眨，传来了主教女士的声音。
“或许吧，给你看这个主要是我想知道你梦中见到的女神是哪个？”
“哪个？”
“女神的一生是曲折波澜的，她降生在一个小村庄中，在父母死于疾病后，她成为了一个医者，救济那些被病痛所折磨的人。
但是，一次偶然的原因她接触到了神秘学，明白了只是拯救不能改变什么，于是，她义无反顾地走向了那条路。
她有着三个鲜明的人生阶段，生而为人，神灵之时，还有堕化的晚年。”
波赛丝主教的目光变得柔和，她轻叹一声，重新将目光看向面前的路易斯，问道。
“所以，你梦到的是一个女孩，还是教会前的祂，又或者是面前的祂......”
哪个她？
路易斯下意思地退了一步，他回想起当时他梦中的那个形象。
祂和面前见到的黎明女神的形象都不同，虽然有人形的轮廓，但是祂背后残破的双翼和那种动人心魄的异样之美。
和面前的女神像总体风格都有一些不同。
如果说用一种感觉去形容。
高维感。
一种已经脱离于人形态的高维感。
但祂的躯体和形态有不缺乏生命的美丽，自然的美丽。
反而更加的崇高。
即使是现在，他还能感觉到那种更高一级的生命层次。
这时候，他的心中还有一个新的疑问。
那真的是黎明女神吗？
哪个她？面对波赛丝主教的问题，路易斯简单的判断了一下，选择了开始讲述他的梦境。
这个过程意外的安静。
波赛丝只是偶尔眨眨眼，表示她在听，并没有在中途打扰，或者在一些关键点上提问来知道一些细节。
“就是这样了。”
路易斯停下来话语，他不知道怎么去描述那个有些抽象的梦境，因此也无法确定他的表达对方能听的懂多少。
其中最主要的几个关键点他还是可以提取出的。
祂的形象，黑夜，红潮，没有黎明。
还有最后的白胡子老头，孩童，真理。
波赛丝主教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思索着什么。
最后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是我错了，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受女神祝福的被选中者，现在看来的话，你可能会成为这次安德森后续事件的重要一环。”
“什么意思？”路易斯皱眉道。
“这次安德森学院的事情可能只是开端，你应该也有感觉了，长夜即将到来。”
“这是一种预示灾难的神谕。”波赛丝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然后继续道。
“从你的梦境中，我只能解读出祂认为你是这其中的一环，至于后续老头，孩童的解读，我没有办法。”
“毕竟那是你本身所形成的心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