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燕子太不对了。小燕子慢慢长大了，有一天小燕子的妈妈说：‘小燕子你已经长大了，我也老了，你该为妈妈到外面找食吃了。’小燕子说：‘好吧。’就这样，小燕子开始到外面给妈妈寻食吃……
第二天早晨四点多钟天还没有亮，石磊趴在毛毛的病床边刚要睡一会。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石磊，你快来，钱老板他们把定钱的货装上车，剩下的货说什么也不要了。”李川急促的声音。
“为什么？”
“他们不说为什么，就说不想要了。可咱们把货已经全进了，如果他们不要咱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你们千万要稳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我马上过来。”石磊边说边跑到值班室：“护士小姐，三病室二床的小女孩麻烦你们帮我照看一下好吗？我有点急事要办。”
“好，你去吧。孩子我来照看。”护士小姐见这样潇洒的小伙子这么温柔地求她，深感荣幸地答应着往病房走去。
石磊感激地连声说：“谢谢、谢谢，拜托了。”边说边往外跑边打手机：“二棒，请你马上带着你的哥们儿到东山路广场，另外派几个人到东山路宾馆，把308房间的人也带到东山路广场来。对，就这样。”放下电话，急速开车来到东山路广场，此时的李川、马顺和张亮被钱老板和手下的么老板打得满脸是血躺在地上，马顺刚要爬起来又被钱老板一脚踢倒在地。钱老板打开车门，刚要上卡车，石磊开车从卡车后面窜过来，停车、下车、飞起一脚把钱老板踢倒在地，拔出匕首朝钱老板身后就是一刀，钱老板“哎呀”一声。所有的过程只不过几秒钟。石磊把钱老板揪起来。这时，么老板跑过来救钱老板，石磊把匕首放在钱老板的颈下怒喝到：“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一刀宰了他。”
“别过来……”钱老板胆战地喊着。么老板赶忙收住脚。
“我们做的是合法买卖，是讲信誉的，可你们却坑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石磊怒喝道。
“因为我们看了高树的货，跟你们的一模一样，但价钱却比你们便宜得多。”钱老板怯怯地浑身颤抖着说。
“这不可能，因为这批货多，我们只略加了一点利润。难道他们的样品和实货是一样的吗？”
“这我不知道，我们只看了他们的样品，觉得他们的价格便宜。”
“钱老板，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这批货你们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我们不能白白受损失。”
“你威胁不了我，我们拿钱的人说不定已经上飞机了。你杀我是犯法的。我知道你们不是黑道儿上的人，所以你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你说的没错，我们不是黑道儿上的人，但我一句话，黑道儿上的人会为我做任何事。你信不信？”
石磊正说着，一辆双排汽车猛的开过来，从前面和后车斗下来十几个人，他们一个个手持棍棒朝钱老板和么老板围了过来。石磊放开钱老板跟二棒使了个眼色，二棒他们二话不说，朝钱老板和老么举棒就打。钱老板和么老板喊叫着求饶。
石磊喊了一声：“住手。”二棒等人住了手。
这时，李川、马顺、张亮都爬起来，站在石磊的身后。
“钱老板，我们不想这么做，是你逼的我们。你是想让我把你们交给他们处治，还是痛痛快快、老老实实地做这笔生意？”石磊不紧不慢地问。
“好吧，我们就按酒席上定的价格一次性购买了。”钱老板服软地说。
“不！按原来的价格。那百分之二我要犒劳这几个哥儿们。没办法，是你先不讲信誉，这也是对你这种人的惩罚，怎么样？”石磊用犀利的目光盯视着钱老板。
“可是……可是我们拿钱的万老兄已经……”钱老板话还没有说完，一辆没有车牌的破旧轿车开进来，四五个小伙子押着长脸的万老兄从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大皮箱。钱老板只好说：“好吧，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石磊回到家洗了个澡，把带血的西服脱掉。穿了一件宽松的紫底灰条毛衣外套，开车到商场买了平时孩子们爱吃的食物，又买了一个漂亮娃娃来到医院。
“毛毛……”石磊把头藏在娃娃后面，用手晃着娃娃。
“舅舅……”毛毛快乐地喊叫起来。
“喜欢吗？”石磊把娃娃放在毛毛的怀里。毛毛高兴地就要双手抱娃娃。“别动，这只手在打点滴，用这只手抱它。”
“你怎么又给她花钱了？”干妈给毛毛洗完衣服进来说。
“干妈，如果花钱能让我们的小毛毛开心，这钱花的就值，是不是？”石磊跟毛毛挤了挤眼，毛毛看了看姥姥，然后偷偷地跟舅舅点了点头。石磊和干妈都笑了……
石磊、李川、马顺、张亮四个人在饭店吃着饭。
“石磊，你怎么会知道那个拿钱的老万会在宾馆等着。”马顺问。
“其实钱老板他们这次来也是真心实意地想做成这笔买卖。但既然高树加进来，高树就会想尽办法让钱老板跟他们合作成功。这可是近九千万的大买卖，谁得到这个信息就等于得到了一笔巨款。但要看谁的手段更高明。可我们没有耍手段，我们讲的是商业信誉。可那些不识货的人往往相信耍手段的人。钱老板他们在北方一定有了销售市场，不然他们不会做这么大的买卖。所以在他们没有把货全部购完以前，拿钱的是不会走的。但他们也不会轻易相信高树，在没有把握之前是不会把钱付给高树的。但拿钱的也不会到我们的货场来。所以只有在宾馆等着。事后我查过高树这次行动的底细，他就连给钱老板看的样品都是租来的，预定的货连三等品都够不上。但在价格上对钱老板他们却非常有诱惑力。如果钱老板真的跟高树合作，倒霉是钱老板。尽管我们的价格高一些，但他们绝不愁销路，因为我们的货是最好的。”
“可这次我们也够险的，如果合作不成功，这次的损失会让我们四个倾家荡产的。”李川心有余悸地说。
“做大买卖是要担风险的，不过以后你们千万记住，无论做什么都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一点信息。现在是信息社会，信息有时会让你一夜之间发财，也会让你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这次都是我不好。”张亮检讨地说。
“张亮，你哪儿都好，就是嘴太不严了。”李川说。
“是的，我也特别后悔。”
“别再做检讨了，以后注意就行了。”石磊拍了拍张亮的肩说。
“我以为合同都签好了，肯定万无一失了，没想到……”马顺说。
“有时候合同对某些人来说是没有特殊效应的。比如说他们把货拉走到了东北，你得费多大的精力、财力去东北那么大的地方找他们。”石磊说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喂……娟姐，你回来了……姐夫也回来了……太好了。”
“石磊，你那边怎么那么乱？”娟姐在电话另一头问。
“我出去打。”石磊边往外走边说：“娟姐，这几天我跑了好几个地方给你们看房子，我看上了花园街三室一厅的房子，这套房子结构布局很好。正好姐夫回来可以一起去看看。”
“石磊，你姐夫不同意让你给我们买房子，他说不忍心花你的心血钱。以后我们慢慢攒钱买吧。小磊，你姐夫跟你说话。”
“石磊，你好。”岳爱兵接过手机。
“姐夫，你好！”
“石磊，明天中午你回家来吃饭吧。一年多没见你了，很想你，想跟你好好谈谈。怎么样？有时间吗？”
“好吧，姐夫，明天我一定去。”
第二天石磊来到干妈家，饭桌上，石磊又说起了房子的事。
“姐夫，说心里话，如果现在没有干妈和毛毛，如果你不是一名边防军人，你就是让我给你们买房子我也不会管的。我给你们买房子主要是为了干妈和毛毛。尤其是干妈，她这么大年纪了，我想让她在晚年住上新楼房，过上几年宽敞、舒心的日子。因为我现在有这个能力。”
“可这是我的责任。我不在家，你替我照顾老人和孩子，我已经够感激的了。尤其是这次你娟姐不在家，毛毛亏你及时把她送到医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三千多的医药费又都是你花的。你娟姐把钱给你，你又不要。我心里……”
“姐夫，尽管我和娟姐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我心目中，干妈、娟姐还有毛毛可以说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和娟姐从小一起长大，为了我，干妈没少让娟姐受委屈，干妈待我像亲儿子一样疼爱。小时候，我每次挨打都是跑到干妈这里来，干妈边为我擦脸上、身上的血迹边心疼的落泪。姐夫，你知道我没有别的亲人，除了爸爸，干妈、娟姐和毛毛是这个世上我最亲近的亲人。姐夫，我知道你要强，我所做的一切你没能做到，伤了你男子汉的自尊心。但你为国家守卫着边防，肩负的是全国人民赋予你的使命和重任，这是我想做都不能做的事。姐夫，你知道我从小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是想像你一样当一名威武的军人。我是军人的儿子，我对军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但是这个愿望已经不可能……在唐山大地震时，我和抗震救灾的战士们一起在废墟上救人，一位首长问我是不是当过兵，他说我非常具有军人的素质，我当时真感到……”
“小磊，原来你十多天没回来，是在唐山救人了？你回来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实话？”干妈惊诧、紧张地问。
“我说你回来后指甲脱落，手指又红又肿，原来你……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如果你说了实话，叔叔也不会总是对你有那么深的成见。石磊你为什么……”
“娟姐，我今天跟姐夫聊高兴了，所以说出这件事来。要不然我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为什么？石磊？我和妈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就连在这儿住的人一提起你，他们就会说你在外面名声怎么怎么坏，我都会气急败坏地跟他们吵，说我弟弟是个心肠非常好的人。我知道叔叔和外面的人太不了解你了，但有些误会是你自己造成的，有些事你是可以说清楚的，可你为什么不说？”娟姐激动地埋怨着石磊，眼里噙着泪花。岳爱兵见石磊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对娟姐使了个眼色，摇摇头说：“立娟，不要难为石磊了。”
“不是我难为他，我是听到有人说他坏话我心里难受。”娟姐说到这儿哽咽地说不下去了，泪水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停顿片刻又说：“石磊，我知道有些事给你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使你的性格很孤僻，不愿意对任何人说心里话。我知道你在我们面前表露的才是本真的你。在外人面前，甚至在叔叔面前表露的却是一个化了妆的石磊。可你不能一生都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呀？这样人们不可能给你一个公正的评价。石磊，当听到有人说你坏话时，痛苦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你的亲人有时会比你更痛苦。你知道吗？”“娟姐，对不起，这些我都知道。
但有些事是不能改变的，有时候别人认为你坏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没人敢欺负你。我知道娟姐想保护我，可我已经大了，只要你们和未来我爱的那个人不认为我坏就足够了。”石磊含泪，却故意轻松地说。“你别又想这样轻松地搪塞过去。石磊，姐不要求你一下子改变你的性格，但至少要试一试，好不好？”“好，娟姐我答应你，但你们也要答应我给你们买房子。”“石磊，关于房子的事我想等你姐夫转业以后再说。到那时候如果我们的钱不够，我们一定会跟你要的。”“那姐夫什么时候转业？”“还有一年就该转业了。”“好吧，等姐夫转业买房子一定要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