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雪此时一个人坐在崖上看着落日,胭脂手里提着食盒,刚从屋子的左边过来。就见颜如雪披着大氅坐在了崖上看着红红的落日,虽然现在已是四月初的天气,这一早一黑的温差还是很大的,而此时正是天黑降温的时候。
“小姐,这会山里太黑会冷,我们还是进屋去吧,您这身子还虚着呢。”胭脂把手里的食盒放在了屋子里的桌子上后,才又出来看着坐在哪里的颜如雪。
“姑爷今日可是有事要忙?”颜如雪想着前些日子,这会儿萧航之已经早就到颜如雪这里来坐着了,看着胭脂把饭菜都放在了桌上后才看着胭脂问道。
胭脂看着颜如雪惨白的脸色,有些担心的看着颜如雪:“小姐,我们吃完饭就把药喝了,我去给您端了银耳羹来。”
“恩,如果姑爷回来,就说我找他有事。”颜如雪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的青菜在碗里,然后看着已经提了食盒要走出门的胭脂道。
“是小姐。”看着胭脂提着食盒很快就消失在了屋子的门口,颜如雪起身端着碗然后夹了些菜在碗里,端着婉又坐在了门口的崖上,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已经落了山的太阳。
颜如雪有很久没有这样端着碗坐在这大自然里吃饭了。上次这样吃饭还是在姥姥家里,也是这样端着一碗饭跟着姥姥一起在屋子的周围边转着边吃。
“如何?”萧航之站在窗前看着落日,楚关刚落在崖上的一棵粗大的松树上 ,就听萧航之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让他听见。
“正如公子所想。”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崖上的松树处传来,同样声音不大,却足够萧航之听得清清楚楚。
“让人盯着,随时来报。”萧航之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此时他所调查的事,是别人家的一样,淡淡的对着窗外道。
楚关看了看依旧站在窗前看着落日的萧航之,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就仿佛山里的一阵微风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萧航之看着渐渐夜幕的天色,背在背后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其实他一直在期盼,期盼着楚关所查到的跟她没有关系。现在萧航之却是觉的是他让颜如雪陷入如此的险境,而此时他却是微微的笑了起来到最后的疯狂:“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姑爷,小姐找您。”胭脂替着食盒站在门口看着萧航之道。
萧航之听着胭脂的声音,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就见胭脂手里的食盒却是噗通一下掉在了地上 。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家的姑爷如此的情景,此时的萧航之双目通红,眼里含着泪水 ,看着有些吓人又有些让人心疼。
“小姐她吃饭了吗?”萧航之看了眼胭脂掉在地上的食盒,然后一把扶着窗子将身子站直了,转过头不看胭脂道。
“吃过了,奴婢亲自送去的。”胭脂赶紧捡起地上的食盒,然后有些惊慌的恭恭敬敬的对着萧航之微一礼,然后低着头道。
看着一直半蹲着保持着行礼的胭脂,萧航之看着颤巍巍的站在哪里的胭脂:“回去吧,我马上过去。”
胭脂捧着摔了的食盒,一路小跑的找到如意,想告诉她自己刚才看到萧航之的异常,但又不敢,于是放下摔的七零八落的食盒,看着在蒸着米糕的如意拿不定主意的走来走去。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小姐怎么了?”如意看着胭脂一脸担心为难的样子,生怕颜如雪在有什么事,于是拿着放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正打算去颜如雪的屋子。
“哎呀,小姐没事儿,是姑爷,今日我替小姐去找姑爷时,看见姑爷哭了。”看着正要走出厨房去颜如雪那里的如意,胭脂一把把如意拉了回来,小声的对如意说了遍自己看的道的。
颜如雪看着太阳彻底的落了山,夜幕袭来慢慢的开始看不请一步外的东西了,颜如雪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然后转身打算进屋,一转身就见萧航之站在自己的身后:“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死我了。”
“刚到,身体才有些好转,外面凉我们进屋去。”萧航之把颜如雪一把圈进了怀里,下巴抵在了颜如雪的额头,紧了紧双臂然后低头轻声的道。
“嗯。”颜如雪闻着萧航之身上的特殊的木香,带着点点的汗味,颜如雪本想推开萧航之,但想着自己中毒的这段时间辛苦他了,听着萧航之的心跳颜如雪伸手抱紧了他的腰。
萧航之一弯腰抱起了颜如雪,进到已经漆黑的屋子里,然后摸着黑萧航之把放在桌上的灯点亮了,看着昏黄的灯光照在颜如雪的脸上,萧航之把窗户和门都关了起来。
“想娘吗?”萧航之走过去看着坐在桌子旁边的颜如雪,想着如果这里自己保护不了她,就带着她回到凤翔县,陪着她一起守着她的那份家业。
“我们要回去了吗?”说实在的,来到这里这么久了,颜如雪第一次有些想周氏了,虽然这京都里远要比凤翔那个小县城要好玩的多,关键的是她还没有怎么玩儿,就中了毒,而且还是难以发现的毒,说实在的她怕对她下毒的人会再次下毒 。
当初在面对顾婉茹的时候,颜如雪都没有如此的心里慌过,她总觉的这京都城里看似风平浪静的实则是暗潮汹涌,自己离开的这几天里,不知道京都里又发生则什么样的变化。
永昌侯府虽然是不参与党派之争的,如果这京都真的如自己想的那样,那就算是永昌侯府不参与党派之争,是不是也会有人会为了自己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心理呢?
“现在还不行,你现在虽然说毒解了,但还很虚弱,还不能长途跋涉。”萧航之拿起桌上的擦给颜如雪倒了杯,然后想着常青柏说的话 ,不免又有些担心的看着颜如雪,但想着自己让林子回永昌侯府送的信,然后也就不在那么的心情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