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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结局 葡萄树开花了

搬家那天,邻居大叔大婶儿都来送行,大婶们帮着拿东西,说,“星儿她妈终于熬出来了,这是去城里享福了,这些年真不容易,里里外外都是自己操持,还得伺候有病的婆婆…“又有谁不是在熬呢?星儿妈听着街坊邻居,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所有人说。

“星儿妈白白嫩嫩的,就像个有福的人,几个孩子长的洋气,哪像庄户人?”又有谁在夸星儿一家。

“可不是,星儿爸也提拔了,全家去县城了,不在这土坷垃地儿了。”

“都一样,嫂子,你们去县城时,别忘了找我玩儿去。”星儿妈说。

“好,去县城去找你玩儿。”

星儿爸和星儿妈商议着,除了必需品,大多数都留给老屋。“舍得吗?什么都不带走。”爸问妈。“都放在心里了,留个念想。”妈说。

“正好,大秋家想翻盖房子,没地方住,就让他们搬过来。”妈想了想又说。

“好,你说了算,你决定就行,我已在县城给你们准备好了房子,就差家具了,房子里的陈设都由你定。爸爸说。“好”妈高兴地说。

“我就带书包走。”升儿首先表态。”。“东儿呢?”爸爸问。“我想带走我在这儿的一切。”东儿说。“星儿呢?”“哎,星儿跑哪去了?”

星儿独自站在院子里,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听着咯咯叫的母鸡声,星儿蹲下身子,母鸡们围了过来,朝着星儿“咯咯蛋,咯咯蛋”地叫着,“知道你们下蛋了,嗯,以后有大秋家照顾你们了,别担心。”母鸡们望着星儿,眼睛好长时间才眨一下,“是真的吗”“是真的,以后好好下你们的蛋就行了。”母鸡们听了,咯咯叫着走了。

前几天,星儿问妈,“妈,你愿意去县城吗?”“愿意”“我们搬去城里能每天吃到油条吗?“当然,还有豆浆,油条就着豆浆,有营养,还好吃。”妈想了想又说,还有鸡蛋。”“鸡蛋也可以天天吃吗?”“能。”“太好了”星儿听到妈的话,激动地跳起来。

“大秋哥,不能杀母鸡。”大秋点着头,“放心。”院子里新结出的西红柿,黄瓜,比往年长得更好了,星儿看着南边墙头边上,奶奶种的长寿花儿也开了,星儿让大秋帮忙把长寿花端下一盆,带走。“大秋哥,你可要照顾好剩下的这几盆长寿花儿。”“放一百个心。”大秋说。星儿笑了,心里真的放了一百个心。“小丫头,像个老太太似的絮叨。”大秋笑着看星儿。

星儿和大秋走到葡萄架下,大秋指着葡萄树,对星儿说:“星儿,你看,葡萄树开花了。”大秋扒拉开秘密的葡萄叶子,指着叶子下面让星儿看,“看这儿,藏在里边。”星儿顺着大秋指的方向看去,一小穗儿的葡萄花偷偷地挂在葡萄枝上。得从缝里才看到,星儿趴开叶子,钻进头去,在花儿上闻了闻,“大秋,怎么花儿没有香味儿,”香味儿都藏在果实里了,花儿就没有了香味儿,”大秋说。星儿听了大秋的话,点点头,“大秋,等葡萄熟了,你会去城里给我送葡萄吗”?星儿问大秋。“不会。”大秋面露难色。“为什么?”星儿听了大秋的话,有些失望。

“逗你玩儿呢,不只有葡萄,还有西瓜,我爸今年引进了新品种西瓜,到时候熟了,先给你送去,保准让你见了新鲜的水果,馋得直流口水。”大秋看着葡萄花儿,转过身对星儿说。

大秋,我已经没有小时候那么嘴馋了,星儿想着,有些脸红地低下了头。

“大秋,你以后会去当兵吗?”“会,我想去考军校,当一名真正的兵。”星儿仰头看着大秋,原来大秋都高出自己那么多了。“就是头上带着大盖帽,穿着绿军装,很威武的样子?”星儿问大秋。大秋笑了,说:“我想就是那个样子,我从小就喜欢当兵,这是我的理想,希望自己以后成为一名军人。”星儿看着大秋露出白白的一排牙齿,又说:“大秋,真羡慕你。”“星儿,你回县城该上学了吧?”去县城我该上二年级了,城里上学早一年。”“那你插班能跟上?”大秋有些担心地说。“能,我一年级的课差不多都会了。”星儿说,“没问题,我很有信心”。“太好了。我也放心了。”大秋看着星儿说。“大秋,你穿上绿军装会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大秋又些不好意思的说,“长大了就知道了。”大秋说。

星儿还想说,“大秋,和我们一起去县城吧,我们一起扑蚂蚱,网鱼,种菜。”星儿想说,还是没有说出口。

星儿走到院子南边的大树下,哥哥们在两树之间系上绳子,荡秋千,星儿被大哥推着荡起很高,星儿有些害怕,尖叫着,大喊,放低些,大哥存心恶作剧,不听星儿的喊声,越荡越高,星儿都吓了出眼泪…

星儿拽着绳子,坐上去,轻轻荡起来,大秋走到星儿身后,轻轻地推着星儿,“小丫头,荡得高吗?“这样儿正好。”星儿轻翘起双腿,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梦境。

这时铁蛋儿从人群中挤出来,四下找着星儿,喊着,“星儿,星儿!”终于看见了星儿坐在秋千上,快步走到星儿面前,“星儿,送你的大王,”星儿接过大王一看,是曾经自己藏在奶奶膈肢窝里的那个大王,是铁蛋儿心爱的大王,也是星儿一直最喜欢的大王,“铁蛋儿,那次是我故意藏奶奶身上的,对不起。”星儿站起来,走下秋千,对铁蛋儿说。“哪一次,我记不来了。”铁蛋儿挠挠头,说不定哪一天就记起来了,你喜欢这个大王,送给你了。”铁蛋儿说完,转身就走,“铁蛋儿,荡一会儿秋千。”星儿喊铁蛋儿,铁蛋儿好像没听见,转眼间就没了影儿。

星儿在心里说,谢谢,铁蛋儿。

“星儿,你很快就长大了。”大秋说。

黄昏前,大卡车缓缓地驶向小广场,路过芝家的门前,星儿看到门上的锁已经很旧了,门的缝隙也大了些,星儿能清楚地看见院子里的杂草…

村里的路不平,爸爸信心满满地说:“就快修路了。”“爸爸,你说话总是那么灵。”星儿觉得爸爸无所不能。“因为爸爸总是对生活充满希望。”爸爸望着远方,又说,“生活会给每个人这样那样的困难,谁也别想逃离,以乐观地态度去接受挫折,最终能胜利。”星儿听懂了爸爸的话。

大卡车颠簸着驶离了村庄,公路平坦了很多,星儿坐在卡车上,回头望去,路灯亮起来了,有几缕炊烟带着饭香伴着风儿钻到了星儿的鼻子里…渐渐地树木包裹住了小村庄,又过了一会儿,村庄由绿色变成了黑色。渐渐模糊在星儿的视线中,树的香,饭的香,花儿的香,各种香气扑面而来,混杂着空气的香味儿,星儿又一次陶醉了…。

儿时的小村生活就像一盏灯,温暖了星儿的内心,照亮了星儿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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