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燃尽了半截,烛芯闪烁着微弱地亮光,殿外卷起的夜风吹桑着烛光,摇摇曳曳,越发的微弱。
凤月倾不知自己叹了多少声的愁绪,只一味地呆愣着伏在青丝卷边的软榻上,撑起下巴,看那红烛愈来愈微弱地燃烧着。
双涟和双花自是问了多次,她只淡淡地对她们说了无碍,遂让她们不必管她。既是她不想说的,两个丫头也自是不便再多问。
偌大的凤月殿中只留有她一人。昨夜,还有他陪在她身边,逗她欢愉,赠她情诗佳词。而如今,却已物是人非,空留伊人独憔悴。
圆木桌上的九鼎香炉飘散开幽幽几缕檀香,让人昏昏然的竟有些恍惚了。悬窗外,皎月高悬,残缺如镰钩,直叫人黯然神伤起来。
她看的有些出神,以至于殿门外一抹明黄色身影踏入殿内,已迈至她身侧,她也浑然未觉。
沐瀮影静立在一侧,深沉的金色眸子细细地打量着他,如果他不是男儿身的话,也许自己真的会把他当成了洛儿,也许自己会爱上他,封他为后。只是,终究是造化弄人啊。
“唉”沐瀮影不小心轻叹出声。
陷在自己心事中的凤月倾忽听得谁人一声轻叹,警觉地转过身去,寻那声音的根源,却冷不防地撞上了沐瀮影哀伤错落地眸子。心里一働,他何时来的,怎么自己都未曾发觉。
“你”
“我”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说话,皆是令自己一怔,转而殿内又恢复了长久的寂静。
沐瀮影尴尬地笑了笑,木然地淡淡问道:“倾弟怎么,有心事?”
眼前的男子一脸的平静,叫她看不出端倪。她才恍然明白过来,‘伴君如伴虎’的真切感受,他已经不是初次遇见时坦诚待她的影了啊。他,毕竟是皇上,是这繁荣昌盛王朝的一国之君。他又怎能是自己能看透的。
“臣无碍,倒是皇上,夜已深,还是请皇上早些歇息吧。”凤月倾恭敬地吐出一席话,不带任何的情绪,也再无昔日的笑意,俨然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沐瀮影有些焦躁的扣住她的肩,怒道:“倾弟,当真如此不想见到朕吗?倾弟可还记得那日”
“够了。”凤月倾打掉他的手,吼道。
“请皇上忘了那日有违常理之事,皇上还是早些歇息吧。”凤月倾本就不耐的心情被沐瀮影一激,此时更是怒火攻心。
沐瀮影颇为受伤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半坐在榻上,许久,才隐忍道:“不要离开朕。”
殿内只听得风卷进来的稀疏声,凤月倾并未答话,只是那颗心却剧烈的茫然起来,她该如何回答啊。
“皇上。”凤月倾停顿了一下,又淡漠道:“后宫三千,你不缺我一个。”
“但朕只想要你一个。”
“但我是男子。”
“那又如何。”
“有为常理。”
“朕不屑。”
“我唔。”沐瀮影克制不住地把她撂倒在软榻上,侵占着她柔软的双唇。纵使有为常理又如何,纵使他是男子又如何,朕只是不想他离开朕。
凤月倾焦灼的心,此时更显得无力,痛楚地闭上了双眸,任他肆意的霸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