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梦里做一些超纲的事情也可以吧”小野的话在鱼粥耳边盘旋。这家伙这么色情吗？鱼粥忍不住想笑。到底两个人都害羞了，躺在床上没有行动。鱼粥被小野这句话搞得浑身麻酥酥的，想触碰小野的愿望好像一个干巴巴的火柴头突然给点燃了一般，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急速燃烧起来，从小小火苗变成旺盛的火焰。鱼粥想做些什么，又担心自己太过莽撞了，像被粗暴的意志力一下按在床上似的动弹不得。
（两人亲密场景因涉黄无法上传......）
在黑漆漆的洗手间里用温水冲洗了身体，湿湿的皮肤也偶尔彼此触碰。像体验完什么极限运动以后冲去汗水一般，刚才的汗和体液都被喷头带走了，连同激动不已的颤抖和无可名状的羞怯一起被冲干净。重新躺在床上，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也都温温热热的。鱼粥轻轻凑到小野耳边，“明早你离开的时候，别叫醒我好吗？”小野侧躺着看着鱼粥的脸，没有说话。“未来对我而言，就是进入一个漫长的梦了，梦里不需要现实性的告别，我想。”小野轻轻触摸鱼粥的脸，闭上了眼睛，困意带她进入了现实意义上的普通的梦。意识里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会带你重新回到现实里的，”
2
崇礼早上天气晴。天上一朵云彩都没有。地球看起来还是在好好的运行着。虽然在世界各地发生了可怕的灾难，但鱼粥此时躺在床上，我和他一起睡过的被子还温温热热的。在发生过灾难的世界上一切还是会按照自然规律运行下去，太阳照旧会东升西落，春夏秋冬也一如平常的流动，滑雪度假结束以后去参加大学的艺术考试，回成都过新年，或许能和鱼粥，徐思源和郑薇她们到青羊宫上香，去泡桐树街后面废弃的大楼天台上面放烟火。我的生活还可以这样进行下去，在我熟悉的世界里，在朋友们的身边，一天一天的渡过。哪怕真的会降临世界末日，死在熟悉的，爱着的人身边也好过在无法想象出具体样貌的世界里挣扎吧。小野一边刷牙，一边陷入了内心苦涩的纠缠当中。她用凉水漱口，冰凉的感觉让她苏醒过来，泼洒在脸上的水像一剂强心针，把小野从漫无边际的心理活动里拉回当下。没有得出结论的思考就此终止。
轻轻走出洗手间，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开，一点点光线透过咖啡色窗帘的缝隙散漫的洒在房间里，淡淡的光像调试到最暗的电脑屏幕一样，小野站在门口忘了鱼粥睡着的背影，看不清楚细节。她小心打开房门走出去，连心里都没有说一句再见。接下来要去的是各自的“梦中世界”，相比“再见”，更适合的话，是“好眠”。
现在是早上八点过五分，小野记得去3024房间找路非的时间约定好了是九点钟。小野决定先去吃早点。客房与餐厅连接的长长的走廊有一排透明玻璃窗，室外天蓝的没有一片云彩，雪场经过一个晚上的修正恢复到出厂设置，平整的没有一个脚印，像真下过一场实实在在的雪似的。如果可以，真想和鱼粥在坐一次缆车，再从中级道滑下来一次。
食堂里提供的早餐一样是自助。马上要开启特殊旅行的小野此刻难以平静下来，心里住下一只小雏鹰一般扑腾扑腾让她有些心焦。尽可能稳稳拿好餐盘，小野选了烤面包，煎蛋，两小节烤意大利香肠和一点点西蓝花。从咖啡机里打出一杯美式咖啡，奶精球拉开薄薄的盖子，缓缓倒进咖啡里。白色的奶液在咖啡中像植物一样绽开，一点点占据越来越多的领域，直到与咖啡完全融为一体。这样注视着奶在咖啡中溶解的过程中，小野感到自己心里不只是忐忑，还有期待和兴奋。
3024房间里，路非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等小野过来。他看着外面整洁的雪，也想着如果任由时间这样稳步向前，对什么时空机器听之任之是无所谓的事情。打火机点燃了一只香烟，路非吸了一口，心想人类可真是为了享乐而存在的生物。香烟，美食，大型雪场，高档红酒，奢侈品和快速更新换代的电子产品，这些都带给其他生物太多伤害了。甚至是出于爱的目的，出于对世界的依恋而创造出的东西也带给世界可怕的灾难。时空机器的带来的空间爆炸引起的原始森林燃气大火，烧了一天一夜也无法让它停下来。路非掐断了手里的烟头，不再去戏耍让自己的意志变薄弱的念头了。
两声敲门的声音，路非喊了一声“请进”。推门进来的却不是小野。
路非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孩稍微有些惊讶。鱼粥走进房间里，把门关好锁上。“不好意思，没能忍住。我是肖禹州，是小野的.....朋友。”鱼粥说。
“你好，我是路非。”路非走近鱼粥，友好的和他握了下手。
“小野应该马上就过来了，我不是来打扰你们计划的，只是。”鱼粥像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似的独自挠头。
“你相信她讲的事情吗？关于时空旅行。”路非很有耐心，没有被鱼粥打乱节奏。
“是的，特别是昨天夜里，我梦到了她说的事情。在另一个时空里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而且说实话，我本来就相信她讲的话。”鱼粥眼睛望着自己的手指，握紧了自己的手，“这样说可能过于幼稚了，小野大概解释了为什么你和她会有时空旅行的能力，我也全部接受了下来。可是，我还是想来问问你，有没有可能，她不能回来了？”
“有这个可能。”路非回答“如果我们没有办法完成关闭时空机器的任务，这一切都会从暂时性的存在变成无法更改的事实成立。她就这样消失掉，无影无踪了。”
这话似乎已经被鱼粥所预料到了一样，他的眼神里没有泛起波澜。“最后一个问题。”鱼粥问。
“请讲吧。”路非回答。
“如果小野在那边的世界里出现了危险，我有可能帮得上忙吗？”
笑容在路非的脸上浮现出来。他没有回答，安静的看了鱼粥一会儿。“你就带着这份心意，在属于你的世界里生活下去吧，这份心意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你答复的。也许会很辛苦，也许比亲临风险本身更让人疲惫，但如果你一直保存着这份心意，你会找到答案的。”路非把手放在鱼粥的肩膀上，鱼粥静静消化着路非说的话。
“多谢了。我先走了。”鱼粥转身想走，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再见被吞了下去。还是保持认识的一惯性要好一些，鱼粥这样认为着，接下来对他们还是对我，都是梦一样的世界，是暂时的存在。不说再见才是正确的选择。
九点钟，小野如约来到了路非的房间里。
“欢迎你来到时空旅行飞船。”路非对小野笑着。
“这里真的会变成一艘飞船吗？”小野瞪大眼睛问。
“骗你的，这么大的飞船，运行起来太费力了。”路非走近小野，伸出自己的左手，“时空旅行的飞船是无形的，只需要我们一起闭上双眼就可以开始。”
小野握住了路非的手，信任的看着他，闭上了眼睛。
3
时空通道打开，即使闭着眼睛也能够感受到斑驳的光，五彩缤纷的色彩爆炸一样急速飞转着出现在四周，声音像是电台调频时扭转按钮寻找稳定声音之前电波被扭曲之后的奇怪音色。无形的，极具重量的力狠狠地朝小野挤压过来，几乎到了无法承受想要大声喊叫的地步。这力量在濒临极限之前如潮水一般散去，小野紧张又恐惧的心情刚刚获得了缓解，一阵撕扯肉体的痛感又突然袭击了身体，小野失控的尖叫起来。在小野尖叫声中，她和路非在一片绿地中降落地面。
刚刚身体经历了剧烈的反应，小野一时间感到浑身瘫软没有直觉。湿润的气息率先进入到她的知觉系统当中，是南方的感觉，空气里湿漉漉的，阳光明亮却不至于刺眼。这感觉让小野有些安慰。路非拉起瘫坐在地上的小野。
“你还好吗？”
“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会那么痛。”小野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痛感已经一溜烟儿消失了，只留下一点麻木。
“你之前只是在临近的时间和地点做时空旅行，就像去了邻居家一样，没有经过漫长的虫洞。还好你我是被时空机器的量子辐射过得人，一般人进入虫洞早就四分五裂了。现在我们对你而言，是去了异时空。”
“这是哪儿？我们在哪个时间里？”小野问。
“这是意大利南部的一个小镇，叫莱克多。这里有一个秘密的特工训练基地，今天那里放假，一个人都没有，我会在这里帮你训练。”路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里是1984年。”
“what？为什么非来这儿不可？”小野后悔没有提前把路非的计划询问清楚。
“再给你解释一下吧。我们可以做时空旅行的选择并不是无限的，或者说满世界里，所有时间点任你选择。时空机器不在我们手里，我们没办法定位。只是在它第一次打开的时候在多个时空里留下缝隙罢了，我们获得的能力只可以在这几个缝隙中穿梭旅行。这里有我们需要的设备和器材，所以我选择了这里。”
小野跟着路非穿过了草丛，看到一栋很漂亮的三层建筑立在这森林般的场所中。“我们不会被发现吗？”
“当然，我来这里呆过整整一天了。”路非回答，“我们只呆在这一天里。”
“只待一天？能学会什么呢？”
“你不是玩过这种把戏了吗？就是反反复复过同一天。教你学会你要学会的事情，大概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的时间过同一天，就是把一天反反复复过六十次？
“喂，那样会崩溃的。”小野无法想象这过得是什么日子。
“你看过一部电影叫做《土拨鼠之日》吗？”路非问。
“是的，我看过。记得那主角痛苦到想死都无法成功。”这压抑感让小野有些窒息了。
“不，那只是他误入歧途罢了。是思维的歧途，他太想逃离才会那么痛苦。接受现实会帮助人找到出口的。”
转眼两人已经到了别墅的屋子前，门没有锁，路非直接推门进屋了。小野也一起进去。她还从没出过国，更别说是什么意大利南部小镇了。房间很大，开阔的客厅连接一个过道，另一个房间是厨房，那里有一扇巨大的窗子。客厅里有两台沙发，一台老式电视机。一面墙是书架，上面的书都是意大利语和法语。地板是木质的，很旧但很干净。
“喵呜”
小野蹲在地上，发现沙发下面有一只白色的猫咪。
“有一只猫哎？不要紧吗？”小野问。
“如果他不是特工培训出的特工猫的话，我想问题不大。”路非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根烟。“走吧，去楼上看看。”
小野抱着白猫跟路非往楼上走。除了卧室和储藏室之外，这里有一间很大的训练室，放着拳击手套，沙袋和哑铃。天花板上安装着不知要作何用处的钩子。
“这里是给你训练体能的”路非说。
再往楼上走就是楼顶平台了，小野和路非走上天台，发现这房子被围墙围起来的后院像足球上那么大。“不可思议啊简直，居然有这么大的院子。”猫咪从小野的怀里跳走了。“还有更让你吃惊的东西。”路非拉着小野从外墙梯子爬下去，足球场的一旁有一个巨大的机器被罩子遮挡着，路非操作手中按钮，罩子被拉起来，出现了一架小型直升机。
“这个也是需要你学习驾驶的。”路非对小野笑了笑。
在莱克多小镇的训练日就这样开始了。每个清晨小野和路非都在六点半起床，在原始森林一般的小路上慢跑。路非会突然加快速度让小野跟上。起初几天小野因为心脏不适总想趁早放弃，在路非的监督之下，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子以后她已经可以顺利跟上路非的节奏了。“年轻人的潜力总是让人吃惊。”第一次顺利跑完路非的晨跑计划以后，小野听到他开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冰箱里路非储存了许多蔬菜和食物，因为反复过着同样的一天，食物们也被时间机器的把戏欺骗了。无论小野和路非在这里度过了多少日子，食物们都想刚放进冰箱的时候是无比新鲜的。头一天吃掉的东西在重复度过这一天的时候，原材料会再次出现在冰箱里。他们晨跑之后在厨房做早饭，路非会煮意大利面，还会烤面包。虽然很想念中国的包子和四川抄手，在条件有限的时候勉强吃这些西餐小野也慢慢适应了。路非也教她做意大利面的番茄肉酱和煎牛排，炒简单的蔬菜，复杂一点的菜式红焖大虾小野也慢慢学会了。
橱柜里还有很多房子主人，一位隐姓埋名住在小镇上的意大利特工留下的各种各样的咖啡豆。地窖里有不同年份的红酒。路非偶尔会用不同的豆子做手冲咖啡，让小野感受咖啡豆的不同香味。
每天给猫咪喂食，小野担心天天给它吃同样的东西是不是会腻味呢？路非提醒她，对于猫咪而言它从身体到意识都是反反复复在过着同样的一天。“猫咪也有可能被虫洞辐射了，只是它没办法告诉你。”小野争辩道。“即便是那样，猫每天是一样的东西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路非回答。
上午的时间小野会在训练室打沙袋，练习正确的发力姿势。在日复一日感受到手臂的肌肉增长和身体的力量与活力都迅速提升以后，小野真的感觉到自己已经变了一个人。
路非是个非常细心的老师，他在这个贸然借用的房子里不止储备了食物，还有重要的精神食粮。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几本厚重的小说，当然是中文版。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电影选集，村上春树的《奇鸟形状录》、《舞舞舞》和《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书架旁边的唱片架子上是特工珍藏的黑胶唱片，小野理所当然的承认自己对古典音乐一无所知而且不相信自己会感兴趣，但在那些安静的下午，躺在沙发上听老式唱片机里播放出的莫扎特和巴赫，小野觉得他们美好又亲切，充盈在时光中音符流淌成一股河流，是触手可及的美妙情景。
驾驶直升飞机也没有小野想象的困难，她先是用十天的下午学会了驾驶汽车，找到感觉以后去学习驾驶直升机就变得流畅许多。
对于路非安排的一切，小野都照单全收了。她没有多问自己将要去完成的任务是什么，她学这些看起来相互之间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究竟是做什么用途。一方面是因为恐惧，小野知道这事情是她自己必须去做也想要去做的——去关闭时空机器。但她不相信自己能够做到，这句话除了语义上面的意思，小野无法在脑海中勾画出具体的情境——诸如在意识里再现007在历经重重危险之后打败了大boss夺回了核武器没有让世界毁灭的画面，把脑海里的007置换成自己的样子，小野做不到这样的事情。她信任路非，不是做了详细调查后得出结论那样的信任，而是更接近于直觉的信任。
“如果他是坏人该怎么办呢？”之前徐思源曾这样问过，这疑问在小野脑子里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如果他是坏人，我就会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小野在离开属于自己的现实世界之前就这样在心里回答过自己了。这样也可以吗？某个声音问道，这样也可以接受吗？对，我就是抱着这样也可以接受的心情走近他的。在那次自问自答的心理活动结束以后，小野再没怀疑过路非。没有那个必要。
小野信任路非，信任路非可以帮助她变成那样的人，变成她可以想象，这样的自己是可能去完成不可思议的任务的人。不管具体任务是什么，小野都愿意全力以赴学习路非教给她的技能，愿意聆听那些美妙的音乐，阅读艰涩同时令人心神荡漾或者说是令人心潮澎湃的小说。路非身上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是小野还没有从同龄的男生身上见识过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小野无法清楚描述，只觉得和他在一起让自己感觉非常踏实，自然。小野认为路非见识和经历过一些他们不曾体验过的事情，以成年人的身份直面过一些或许是非常残酷的事情。小野呆在路非的身边，她想进步，想成为另一个自己的心情就更热烈，她希望获得路非的认可，希望成为足够有资格成为他伙伴的人。
4
清早沿着原始深林的小路慢跑，在靠近池塘的高大的灌木植物前加速，迅速穿越水边的草地登上矮山，在日出的光芒洒进厨房时回到居住的屋子里。小野已经完全可以气息均匀的跟上路非的速度了。
两个人在院子里拉伸腿部肌肉，回房间开始准备早餐。小野已经熟练掌握了冲咖啡的技巧，她一边在灶台上煮开水一边用手摇式的磨豆机把埃塞俄比亚咖啡豆磨成粉，倒进提前润湿过，在底滤壶上放好的滤纸里。蒸汽腾腾的开始折腾，水壶响了，小野把热水壶里的水倒进长嘴手冲咖啡壶，先冲泡一点水后静止30秒等咖啡醒过来。香气从咖啡壶散发出来，小野有节奏的往滴滤壶里添水，直到咖啡完全做好。路非在一旁煎了香肠，用小锅煮了鸡蛋和青豆。切了两片面包端上餐桌。
“你的身体和我们刚见面的时候相比已经有了很大变化了。”路非端起来小野的咖啡喝了一口，“煮咖啡的技术也是。”
小野心里是开心的，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没有回话只是心情愉快的吃东西。“你知道我们在这里呆了多久吗？”路非问。
“有一个世纪了吗？”小野笑着看路非。
“只是51天而已。困在同一天里日复一日，好像过了一生似的。”路非把香肠夹在面包里吃着，“此前担心你中途崩溃来着，那样我可头疼了，没想到你状态越来越好。”
“为什么要崩溃呢。甚至感觉，就这样过一生好像也不是坏事。”小野说完这话以后突然脸红了，太亲密了吧，希望不要误会。
“也许只就是命运。你是被选中的人，起初看你觉得荒唐，相处下来，我越来越信任你了。”
路非的话像宣布她考试顺利通过似的，小野幸福的甚至有点眼睛发热了。不要这么丢脸啦，她尽可能做出淡定的样子，喝了口咖啡。“你这样说我很高兴。”
“为什么一直没问我，到未来去具体做什么呢？”
“我也信任你。”小野说，“时机到了你会告诉我的。”
“真是厉害，”路非笑了起来，“耐心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能力，培养都很难培养的来。我想是你的话，计划会成功的。”路非深吸一口气认真了起来。“小野，我知道时空机器在未来是被谁开启的，但时光机器开启时候的具体位置我需要你到哪里去寻找。我们去到未来以后得分头行动，我去找抑制时空机器的程序，你去跟着打开时空机器的关键人物，确认具体位置，如果不能说服他放弃开启时空机器，就把它夺过来。必要时候可以用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
“对，你要杀死他。”
巨大的寒气包裹住了小野，脑袋忽然天旋地转，甚至有些耳鸣。路非站起来从桌子对面走到小野身边。拉住她的手把她带到沙发上，两人坐下，路非继续握着小野的手，等待她恢复过来。
“好。我知道了。”所谓的特工，杀人也是难免要发生的事情吧。小野尽可能接受下来。
“你记住，如果我们获得了时空机器，在掌握主动权的情况下打开它，再通过特殊手段关闭他，那么同处于平行世界里的时空机器带来的危害都会统统消失。你杀掉掌握时空机器的人，如果非那样不可的话，这件事情一同消失。一切会回到你18岁夏天的时刻。”
小野默默点头，“开启时空机器的人到底是谁呢？他究竟为什么要制造时空机器？”
“他是我哥哥。”路非说，“他希望用时空机器回到过去，救回他死去的亲人。”
小野心脏一阵，同时头皮发麻。路非转过头看着小野。
“是的，他就是想要救回我。我在过去已经死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