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雪也不想看着赫连边犯傻：“阿边，放下剑，有很多种方式处置她，让她比死了更痛苦！”
女人做事往往比男人更狠，听着楚江雪这话，北堂新都觉得头皮发麻：“楚江雪，有本事你亲手杀了哀家！”
“你可是北境的太后，本宫要是杀了你，可就是弑母了。本宫不傻，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北堂新倒是想要个痛快，可赫连边不动手，连楚江雪都不愿意动手。
赫连边倒是想看看，楚江雪有什么手段，比杀了北堂新还要痛苦：“雪儿，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法子惩罚她？”
“阿边，只要你把她的所作所为都昭告天下，再将她赶出皇宫，谁敢收留，就让立即处死，到时候你就知道这有多解气了。”
到了这个时候，北堂新也知道，自己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扛下来。比如出卖燕归城，勾结李德勤对赫连边下手之事，再到最近的种种恶事。
见赫连边还没有发落，似乎是等着自己认罪，而一旁的赫连修此时就算想要上前去，为北堂新做些什么，也办不到。
楚江雪扶着赫连边坐到一旁，他闭着眼睛不去看任何人，知道北堂新跪在他跟前，才睁开了眼睛：“北堂新，为了儿子，你还真是豁得出去呀！”
“成王败寇的道理，哀家还是懂得的，哀家会让你满意的。”
“既然想让朕满意，来人，笔墨伺候。”
赫连边可不想随意昭告天下这老女人的恶行，见赫连边如今把北堂新当成犯人在审，一旁的赫连修忍痛爬了起来：“赫连边，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为何如此狠毒？”
“你们母子就是北境的罪人，贩卖北境国土，再联合中申国那个狗皇帝加害皇嗣，这一条条加起来都是死罪！朕念及手足之情，才没将你与这个女人一并定罪，你还有脸来指责朕！”
赫连边说的都是事实，此时赫连修也不敢狡辩了，一旁的李淳仪表情有些奇怪，听着赫连边如此称呼自己的父皇，李淳仪的心就跟针扎一样。
她爱了赫连边好几年，在自己没有被人送到北境来之前，她一直幻想着自己嫁的人是赫连边，他们恩爱和睦一辈子。
李淳仪在一旁压着哭声，可赫连修还是瞧见，自己的妻子为了别的男人哭，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死敌。赫连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楚江雪就在李淳仪身边，见此，立马拦住赫连修还在半空中的手：“二皇弟，男人的本事可不是打女人！”
连一个女人都敢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赫连修还真觉得自己的脸面都丢尽了。
此时赫连修也不能将楚江雪怎么样，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连咽。这个时候，赫连边看了赫连修一眼：“来人，传太医，让太医给二皇弟好好瞧瞧。”
之前北堂新也想过这次宫变会失败，如今赫连边念及手足之情，没有严惩赫连修，她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这会儿有几个宫女拿着文房四宝进来了，见到北堂新跪在地上，她们虽然觉得奇怪，可也不敢多问。
北境伺候笔墨的宫女，不但字写得很好，速度也很快，都能赶上写诉状的状师了。
本来这几个宫女是要退下的，可赫连边喊住她们：“留下来写状纸。”
当朝太后跪在地上，赫连边居高临下的，一旁几个宫女身子抖个不停。
见此，赫连边叹了口气：“这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四人一起写状纸，等太后坦白交代之后，你们就可以退下了。”
赫连边说了这话之后，一旁的几个宫女这才送了口气。灯几个宫女准备好之后，赫连边就开口了：“北堂新，你当初是怎么将燕归城卖给中申国的？”
自己的儿子就在赫连边手里，北堂新也不能说谎：“中申国那个估计都野心比谁都大，白白送他一座城，他没有不收的道理。只要哀家的儿子能继承皇位，北境少一座城池，又能如何？”
“北堂新，你胆子还挺肥，可惜了，你没有这个本事将燕归城卖给中申国，要没有这个本事铲除朕！”
“哀家没能杀了，可你的母妃死在哀家手里，甚至没能看一眼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死在病榻上了，哈哈哈哈！”
“你说，你是怎么加害朕的母妃？”提及懿贵人，赫连边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
见赫连边都站起来了，楚江雪又扶着他坐下：“阿边，别动气，免得伤了身子！”
关键的时候，还是楚江雪心细，赫连边做了下来：“你说！”
“从你还没生下来，哀家就害那个女人了，什么下药，伸脚绊她一下，那都是家常便饭，谁知道那个女人命这么硬，还是生下你了。”
一直以来，北堂新都以和善的面目示人，还时常让人在宫外宣传自己的贤良。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旁的几个宫女手都在抖。
赫连边看着她们：“专心做自己的事，等会儿要是写得有出入，朕绝不轻饶！”
赫连边回来之后，还真没责罚过宫人，如今他语气里已经带着怒气了，几个宫女也不敢怠慢，立马又接着写。
“赫连边，才这样你就动气了，哀家要是都说完，你会恨不得将哀家亲手杀了！”
“无妨，让你身败名裂，再北堂家没有权势，想必你死了，也会不瞑目吧？”
“赫连边，你还记得你父皇说过，六岁那年落水的事情吧？”
“这件事情朕自然是记得的，朕还记得，是你将朕推到荷塘里面的。”
一个六岁的孩子，居然能记得这种事情，北堂新还真是始料未及。
回想那年的事情，北堂新至今都记得赫连边没有自己推了他：“懿贵人让你这么做的？”
“你待母妃怎么苛刻，朕都记得，朕当年只是怕母妃以后的日子更难罢了。”
“好在哀家早早的将你送走了，才不至于让你根基稳，若是当初不狠心，想必现在都已经被你杀了，坟头都长草了！”
事到如今，北堂新居然还有心思说笑，赫连边已经坐不住了。很是严厉的问北堂新，赫连边如此，北堂新也不藏着掖着了，一下子把该说的都说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