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若柔到了林可旁边，她的东西看上去比林可这一大桌子东西少很多。李若柔直接坐下来，与林可聊起来：
“林可，我们做同桌了！
”李若柔兴奋地说着，脸上泛着淡淡的红，马尾也在空中荡着。
她脸蛋圆圆的，眼睛眨着，加上自然卷的黑发，让林可想起邻居家的小妹妹，很可爱。
“嗯”林可小声应着。
面对李若柔一直以来的热情，林可是不知所措的。又想起安然的话，不免怀疑几分，不想与她过多接触。
“你这次数学比我高耶，你怎么复习的呀？”李若柔双手拉着林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问着。
又是这个问题，自己之前的数学也说得过去，其他几门课的分数也不错。，大家好像都只在意自己的数学？
不过当你的缺点明显的时候，所有人都只盯着你薄弱的地方，不知你的坚固也是日积月累努力而来的。
林可讪讪地笑，“也还好啦，我化学分数就没有你的高”
“就高了几分而已啊，你总分比我高那么多”
“就高了一点而已啦”
“你历史怎么背的啊？我觉得很难记住年代与人物，你能告诉我你的方法吗？”
…李若柔问着，林可只好一一应着。
李若柔转睛，“张新惟和你关系很好吗？”李若柔看向懒懒站在林可身后的张新惟，指了指。
他怎么还在这？
张新惟挑眉，看着林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这是要赶自己走的样子。拍了下林可的头：
“得，我走。”
张新惟走之后林可心里舒坦多了，张新惟好是好，就是不能相处太久，和他在一起久了林可觉得憋屈，被张新惟说得又气又烦。
看着李若柔不解的眼神，林可摆了摆手，说了句“还好”就继续整理起书本来。
她可不想解释那么多。
教室里桌子拖地的声音也小起来，剩下窸窸窣窣整理的声音和混合着的谈笑声。
林可整理好后，一个人百无聊赖，又不好意思向李若柔开口。拿出便利贴和笔，在便利贴上写下“有点无聊”，揉成纸团，扔到安然的座位上。
安然倒不无聊，与周围的人聊起来，时不时引得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接到林可的纸条，安然朝林可抛了个媚眼，又转身拿起笔快速写着，扔过来。
林可把皱褶的便利贴铺开：
“不无聊，放学后就跟我去排练去。你不是答应了许泽要去看他吗？”
林可脑袋空白了一下，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快。自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毕竟林可才被许泽说自己是小学生，自己还想生着气不理他；可奈何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林可正纠结时，李岚快步走了进来。
林可心一跳，用着极快的手速把纸条藏到课本里，保证自然不让李岚发现。
坐在中间靠前排的位置视野比较广，也是老师视野的中心区。林可不敢出很大的动静，把手放课桌上，乖乖坐着。
李岚的声音也比自己坐后排时听到的更亮：
“一个好消息，元旦假期要来了，学校规定本周五放假三天”
教室里某个角落发出切的一声。
李岚露出难得的微笑，用戒尺敲了敲讲台，继续说着：
“本周五学校举行元旦晚会。班长和副班长会去准备需要的发光棒、零食。大家到时候开心玩就行了，不过这几天还是要认真学习的，静静等着就行，学校会准备好一切的。”
“我们班有三个节目:是安然的芭蕾舞表演，文娱委员方文的歌曲弹唱，还有入了学校文娱社的几位同学和语文老师刘老师一起完成的一个朗读节目，大家到时候记得给他们加油”
教室里一下欢腾起来，大家都鼓掌欢迎着这即将到来的晚会。
放学铃响后，大家都兴奋地走出教室，留下寥寥几人。
安然把书本随意地塞进书包，把椅子放在课桌上，朝林可挥挥手：
“林可，走啊。”
“好”
林可看向安然，也把椅子放在了课桌上，走到教室门口牵着安然往外走去。
“你们怎么这时候才彩排啊？”
林可用手臂往安然这边蹭了蹭，问着。
“我们这几天就直接上台彩排了。我的节目呢，几周前就被选上了，但上一周才开始排练。”“到时候让你看看我的舞姿，不知道多少男生会为之痴迷”
安然特意摆了个优雅的姿势。林可失语。
安然的确是一张标致的美人脸:长着一双勾人的眼睛，如秋水，笑起来卧蚕突起来，点缀着这双眼；鼻子挺拔别致，秀气照人，皮肤又白，身材高挑，散发着一种使人沉沦的清冷气质。
如果不是因为林可足够了解安然，大概也会以为她是相貌姣美的女神。
“是是，到时候你就闪亮登场就好了。”两人走下楼梯，林可忍俊不住。
安然听着，喜笑颜开：“那是，那你到时候替我拍照啊”
说着安然又问：“那你等下要见到许泽弹钢琴，现在是什么心情呢？”
林可有些变扭：“没什么心情。就是觉得或许他只是开个玩笑，我这样去应该不太好。”
“他不是同意你去看他了吗？再说这么多人，你就看着，没人会注意的”
“是吗？”林可还是有些迟疑，内心很是纠结。
“他应该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
安然一把拉着林可，快步走向学校礼堂。
林可被拉着，有些跌撞到了学校大礼堂，安然看向林可：“这不就到了吗？走吧”
林可只好跟着安然，从正门走进去，在前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礼堂里面的人很多，林可进去时台上还表演着唱跳节目，指导老师拿着话筒在前面说着，摄影老师也在最后排拍着。
台上的人穿着紧身上衣与百褶裙跳着当下最流行的舞曲，粉蓝搭配显得活力满满。不过林可为她们感到不幸，十二月的天太冷了。
台上的动作还在继续，喧闹的音乐让声音贯穿耳朵，坐得太靠前震得脑袋嗡嗡的。
又过了几个节目，半小时后林可没看到想见的那个人，林可有点气馁，他大概是一句玩笑话，这么多人哪缺自己这个观众？
想了想，继续看起台上的节目来。是文娱委员方文的弹唱，是一首民谣。
安然突然站了起来，双手合着喊了句“方文加油”，用手兴奋地挥着。
前面的指导老师听到转过头看向这边，林可拉着安然的手把她扯到座椅上，让原本排练心烦的指导老师看到，指不定会发火的。
“你好好看节目”林可小声说着。
安然又站起来，不以为然：“没事，那老师认识我，可欣赏我的芭蕾舞了”说着就准备往过道走。
林可拉住想走的安然把“你干嘛去？”
“待会该我表演了，去后台换个衣服准备下。”
……
林可把视线移到台上--方文弹着他那把独特的小吉他，对着话筒深情地唱着，好似在传达着自己的故事。
方文的嗓音很空灵，比起热情欢乐的唱跳林可更喜欢这种安静又纯粹的舞台，林可陷进了歌声里，好像与某个人对着话。
突然，有人坐到了林可另一边的位置，动作很轻。
林可刚开始觉得不过是表演或是看表演的人，也就没理会。
“怎么一个人在这？”
许泽刚来礼堂就看到呆呆一个人坐着看台上节目的林可，不禁坐了过来。没想到林可看得这么出神，自己来了都没注意。
林可意识到时，笨笨地转头看向许泽，怎么这么巧？
许泽坐得很高，林可转头看过去头才到许泽的肩膀，林可觉得有点烦，就往上看向许泽。
靠得很近，许泽身上的淡淡柠檬香传到林可鼻子里，使自己脑子也发了懵。只好嗯了声。
许泽浅笑，“还为那件事生气吗？”
林可快速转头看向前方，让自己脑子转起来：“没有。就是觉得你今天有点过分”
“嗯？”许淡淡哼了句。
“你好像不比我大多少，总说我像小朋友让我有点不开心，所以有点不想理你”林可解释着，尽量说得委婉、明白。
沉默了几秒。
“抱歉。”
许泽向她道歉，林可措不及防，想都没想就推脱道：“啊，没关系没关系。”
什么？自己说的话后知后觉，林可心里后悔着。
“所以这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
虽然自己是想来看他的，但是林可不想让许泽知道，于是便说：“
还有安然，她有节目的，等下就轮到她了”
“嗯”
简单的字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台上的表演。
林可从与那歌的对话中跳出，心里满是紧张，可想了很久的话题都没找到，就安静地听着这首歌。
林可只感到自己内心的尴尬与紧张，手心因搓成拳的双手在座椅上摩擦也出了汗。
“你会弹钢琴啊？”林可憋了句话出来。
“嗯，不过挺久没弹了。你待会帮我听听怎么样？”许泽说话的语气平平的。
林可点头，又看向许泽：“可是我不懂。”
对音乐这种事情，除了听歌外，林可一窍不通。
“没关系，你听着就好了。”
“好”“我想问你还会什么啊？”趁着这个机会，林可打算把许泽了解个透彻。
许泽听到这个问题，侧过头：“你是指哪方面？”
“就所有方面。”
许泽顿了顿，“钢琴”
“？”林可发懵，突然感到自己这个问题有点唐突，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嗯，钢琴挺好的，我都不会弹。”
又沉默了。林可死死坐着，许泽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方文弹唱节目结束，指导老师叫下一个节目，是安然的。
红色舞台帘被缓缓拉开，安然站在舞台中央，穿着黑色的芭蕾舞服，随着音乐，舒展开来。像是飞翔，像是步行，轻松活泼，像极了一只高贵又美丽的黑天鹅。
这样的安然，太耀眼了，林可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