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狱之前叫作烈宗堂,堂主乃是人尽皆知的魔头,魄陌。
夜栀墨当年逃下山后,就将禁书藏起,饥肠辘辘的他,身无分文的来到市井之上,看见人家刚出锅的包子,不顾烫手,不计后果,抓起两个就跑,被打的半死,晚上就睡在巷子里一张不知出处的草席上。
夜半,他听到有动静,还没等他反应,眼前一黑。
当他醒来时,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放我出去!”
“救命!”
“我要出去!你们知道我是谁的儿子吗!”
……
一头雾水的夜栀墨四下打量,这里像是一个牢房,四壁都是大块坚硬的石头,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通向未知的外面。
这些叫声出自一个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他们发疯般的拍打着石壁,手都已经拍红,从他们拍打是声音可以知道,这石壁十分厚重。
一个男孩蹲在角落,手里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你好,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夜栀墨问向他。
“他是个傻子!不要和他说话!”又一个男孩走过来,他足足有三个夜栀墨那么胖,脸圆的像烧饼,身上绸罗锦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话音刚落,一个蒙面人打开石门,把刚刚说话的男孩拉走了,随后石门关闭,一声惨叫入耳,刚刚还在喧嚷的男孩们一下子都没了声音,各自胆怯的蜷缩在角落,
石牢里静的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里是烈宗堂,烈宗堂堂主魄陌,每日子时,需要男孩的鲜血来供他修习邪术。”蹲在地上的男孩开了口。
“这么说,这里是烈宗堂的石牢?”夜栀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抓到这里来。
“是。”男孩仍然自顾自的在地上画着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句话,男孩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答道:“尘安。”
夜栀墨在这个牢里呆了两日,正如尘安所说,每日都会有一个男孩被带走,时不时又有会男孩被抓进来。
他终于呆不住了,在大家都在休息时,有了动静。
“尘安,醒醒!”
“怎么了?”
“我有一个计划……”
亥时
“我要打死你!”夜栀墨和尘安突然大打出手,惊动了外面的死士。
“干什么!”两个蒙面的男人打开石门,手里握着鞭子。
“他无故打我!”尘安双手环抱自己,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是你先出手的!”夜栀墨大喊,冲上去挥手就要打尘安。
一个死士慌了,下意识的用自己身体挡在尘安前面。
另一个举起鞭子狠狠的打向夜栀墨,他一个力道没控制好,夜栀墨被抽的老远。
两个死士嘀咕了一会儿,随后粗暴的把夜栀墨带了出去。
他一路被两人带着穿过阴森的长廊,来到一处极为破旧的宫殿,他被两个死士推了进去,微弱的烛光摇曳,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空气里还蔓延着一股难闻到他想吐的气味。
恐惧一点点从脊梁骨爬上夜栀墨的心头。
“唔…”夜栀墨听到一声微弱的吼叫,微弱到他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他向左一退,“咔嚓。”
脚下一顿,他壮着胆子伸手去摸,这手感……
是人的手骨!这让夜栀墨倒吸了一口冷气。
“嗷!”一个人形的东西扑向他,他手中金线迅速凝结,向那东西刺去,那东西用掌一挡,金线穿过,黑色的粘稠物顺着金线下流,他看清了面前的怪物。
他的头发杂乱,遮住了大半张脸,眼睛血红,青筋突出,牙参差不齐,身上的皮肤是如同,土地般的死灰色,指甲长而弯曲,衣服破烂凌乱。
夜栀墨趁他伤了元气,两道金线只刺他的胸膛,他是手费力的合并,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黑色的液体喷在夜栀墨身上,他不慌不忙,看着面前渐渐倒下的怪物。
“砰!”一声巨响,惊动了外面的死士,当门再次打开,一个男孩,满身污垢,微垂着头,一种王者恩气场,他脸上带笑,是那种蔑视的,生而为王的笑。
他微微转身,冷冷的说道:“从今日起,烈宗堂改为傀狱,我戊……我夜栀墨就是教主!”
他的狠心,是为了自保。
至今为止有多少人惦记过他的位置,不计其了。
如果他不够心狠手辣,他的位置早就是别人的了,他也就和魄陌是一个下场了。
多年来,对生与死,他早就看透了。
但他从不用活人修炼,因为这是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