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不要感动的发抖啦,记得欠我一条命,从现在起你归我私人所有。”一转刚才的高深莫测,小女儿态尽显。
燕子程内心直呼受不了,心底念叨,少儿不宜,非诚勿扰,多看不易必自毙,它可能是男人......
巨茧之内肉身上的“小帐篷”狠狠的出卖了坚定的内心。
真言芨适时的反哺些许清凉唤回游走的灵魂,忍着剧痛正色道:“阿喵,我神魂内的藤蔓是什么?现在像锯一样在体内切割,再这么下去,神魂都要被肢解成碎末。”
离兽坏笑:“这是天罡炼神诀啊,我收的利息,刚才不是说了吗?放心,虽然疼,死不了,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你就指着他了,是魂裂还是忍受你选吧。”说罢背过身去,一副要离去的样子。
“哎,哎。”燕子程伸手劝阻:“我忍,我忍。”
泄气垂头,燕子程心想,三十年不见怎么会欺负人了。
提到天罡炼神诀,离兽突然想到什么,对大黄大喊:“大黄,过来。”
大黄与胡彦祖嬉闹的正起劲,见离兽喊他,双耳直立屁颠颠的跑了过来,匍匐在离兽身前。
“大黄,外面那个男扮女装的小丫头,怀疑我们从暗格拿的草药了,你说怎么办?”离兽眯着眼睛看着大黄。
“老大,不是我拿的,我就跟着您进去看看,我绝对不会告诉他们是您拿的。”大黄一脸正义之色。
离兽一手掐腰,一手捂着青筋暴跳的脑袋:“猪脑花,你怎么还不开窍,暗格里的犀心草白喂你了,暴殄天物啊。”
“嗯...嗯...老大,我似乎明白了。”大黄眼中精光一闪。
“你明白什么了?”
“我说是我捡的。”大黄对自己的回答很是自信,满脸希翼等待夸奖。
迎来的是幻化而来的长鞭,一百零八节,节节带倒刺,抽的大黄满地乱滚,不停求饶,那是神魂生疼啊。
离兽略施薄惩之后道:“你那群晚辈在结界外已等候多时,为避免怀疑,本神要散了众神议,记住你吃了犀心草,嘴巴是抹不干净了,偷药这锅你得背,不管用什么方法要让他们相信就是你干的。”
大黄低头泄气,双耳下榻,吐了口浊气。
燕子程心道:“离兽欺负人的源头原来在此。”
离兽一个急转身:“本神怎么感觉有人在说我坏话呢?”
燕子程后脊发凉,赶忙岔开话题:“阿喵,你这是要走了吗?肉身就拜托你了。”
“放心,由我血液加持,整个宗内除了那假小子没人比得过你肉身结实。这小老头在你脑中本神觉得瘆得慌,等此间事了,去找拘魂养魂之物将他带出,找个猫啊狗啊夺舍算了。”离兽挥手间撤了众神议,临走前留下这句话。
胡彦祖垂头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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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祖宗哎,结界总算开了,咦?难道不是您老渡劫?”谢梦柏胡子拉碴扯着大嗓门最先窜入,回头疑惑的看向众师兄弟。
大黄此刻爪中抓着飞花冥兰,二话不说当着众人塞进大口,嚼了起来,言下之意这草药是我拿的。
刚嚼几口便石化当场,就见血红之色带着腾腾热气,自嘴巴开始迅速向全身蔓延,殊不知这飞花冥兰极度辛辣,魔鬼椒比之只能算是开胃辣。
众人懵在当场,心想这是唱的哪出?只见一道烟尘笔直的指向湖泊,“噗通”巨大水花冲天而起,随后便是哀嚎之声。
离兽立在屋顶,无奈摇头,狠狠吐了口浊气。
“师兄你去照顾老祖,这异象怕是因燕子程所起,我们快去看看。”钟离清晖心中多少有些了然,昂首看天,秀眉皱起,面上微挂愁容,焦急催促道。
曹芷卉心思细腻,将钟离清晖的表情、举止收在眼底。
一行六人很快便来到竹墅前,上空灵气缓缓旋转翻腾,放眼望去,除了周围环抱的群山便是这无边灵气,一道乳白色倒锥形通道与之连接,笔直垂向竹墅。
“果真是他?这怎么可能?若说是青霞我还可以接受。”司雨竹抬手止住时青霞兄妹的参拜之礼,宽大的水袖漏出半截玉臂。
万罡与司雨竹并列站立,消瘦的脸古井无波,捋了捋三寸须:“此子确实古怪,灵气中日月之力、星辰之力浓郁,这是炼体晋升劫,按小师弟所说,入门三十载,从未外出,他不曾修炼,不曾修炼又怎会渡劫?”
“依老夫看,打开这破蛋壳,进去问个清楚,谁知这小子来我宗是福是祸?三师姐,你快帮老祖降降火,哎呦,哎呦,老祖你快下来,烫死我了。”谢梦柏扛着大黄吭哧吭哧跑了回来,修炼火系的他仍旧忍受不了这灼热。
只见大黄在谢梦柏肩上,肚皮朝上,四脚抽搐,口吐白沫,舌头斜在嘴角耷拉在外,随谢梦柏走动甩来甩去,皮毛上的湖水迅速蒸发,白气腾腾,干了的毛发开始打卷,此刻大黄已是白眼珠多黑眼珠少。
“咻,咻。”曹芷卉纤纤玉指轻点,两道法术打在大黄身上,青色玄冰迅速蔓延,谢梦柏一抖肩赶忙将大黄撂在地上,大黄即将落地之时发出两记白眼,谢梦柏狠狠抖了个激灵,而转眼间大黄已被冰封。
“老祖无碍,只是中了辣毒,降降温便好。”曹芷卉话间玄冰已化水,继而挥手又补上两道玄冰术。
沈重面带千年如一的微笑:“看来三师姐有事做了,这里灵气浓郁倒是不必担心灵力消耗。看这灵气已变灰白,怕是要生出劫云了。”难得调侃的他,抬起头看着浓厚的灵气,微笑渐渐收拢。
“老夫去看看这小子到底哪路来头,不声不响跑到我宗渡劫玩了,三十年两次晋升,老夫非要看看是人是怪。”谢梦柏边说边撸起袖子,越说越起劲,口水四溅,眼珠子瞪得溜圆,轻颤的毛脸胡子也难掩盖难以置信的心态。
谢梦柏刚迈出半步就被钟离清晖拦下:“四师兄,你能不能稳重些,当年没少挨师傅责罚,这都几千过去了还是老样子。”
谢梦柏当即愣在当场,同时还有八道目光射向钟离清晖。
“我,我只是担心,担心四师兄受雷劫牵连。”刷刷,十目相对,钟离清晖突然觉得自己像受惊的小鹿,小心脏扑通扑通,还有那可恶的不知如何安放的双手,搓手也不是,捏衣角也不是。
只有曹芷卉收回目光,继续打着法诀,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嘴角不由上扬:“小师弟也会发火?还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