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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交易大会

一层的市场极大,往来的卖家和买家不下千人。规模超过了京城的琉璃夜市,也没有什么子时不售的规矩。只要卖家愿意卖,买家愿意买,一锤子买卖,易楼不出面,交易就算了了,由于不菲的入场费,易楼的市场就相当于高级版的鬼市。

“公子,我这边有圣笔王冕的《江山社稷图》真迹,可有兴趣过来一看啊!”

“公子公子,来看看我这,有鬼谷子亲笔所写的骊山旧宫设计图纸,可有兴趣?”

……

市场里鱼龙混杂,一半的商户在拉客,一半的商户待价而沽。毕竟能上船的人,有的是慧眼如炬的收藏者,而有些则是来见一见世面的土大款。这不同的路数针对不同的人,不过大部分的东西,都不是真的。

岳不盈这儿看看,那儿品品,确实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但是奈何囊中羞涩,最后都是不买离开,直至到了市场的角落。市场都是先来后到的,在角落生意自然是要差一些的,所以在角落摆摊的,往往是那些随遇而安的后来者。岳不盈发现自己逛到了头,正要回身,却不经意间瞥见了一个老叟,老叟盘坐在地,脑袋耷拉着,昏昏欲睡,面前就摆着一块皱了吧唧的白布,上面印着太极八卦图,身后靠墙立着一块牌面,写着“相面测字”。

岳不盈笑了笑,拿出一块随身的面具戴上,走到老叟面前,变化着声音,问了一句:“测字?”

老叟本来快睡着了,被人一吵,松垮垮的脸抬了抬,由于眼皮过于松垮,甚至看不出他有没有睁开眼。

“测字一两,相面二两。”如此低价,简直对不起易楼的入场费。

岳不盈说:“先测,准才给。”

老叟听罢又低下头,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声音:“没这规矩。”

岳不盈又说:“那这样,你来写一个字,然后测,准了我给十两。”

老叟又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人,也没有再说什么,拿起早已干涸的笔,在身边一盒泛黄的水里刷了几下,又抽出一张泛黄的草纸,哆哆嗦嗦地在上面写下一个字:

東。

岳不盈看到这个字,脸色一沉,好在面具挡住了自己的脸,不至于被别人看见。

“依依东望,不见西天。”老叟缓缓说出这八个字。

岳不盈顿时握紧了双拳,此刻内心深处也如翻江倒海,似有重压不断袭来。过了许久,岳不盈才平复内心,继续说:“如何解?”

老叟面容平和,伸出一指,挡在“東”字中间那一横上,说:“汝可知因何而束?”

東没有了中间那一横,就是一个束字,束缚的束。

岳不盈顿时心中一凛,浑身颤抖,跪倒在地,“大师教我!”

身边的人看到岳不盈下跪,有的不明就里,有的嗤之以鼻,以为这个年轻的小公子初来乍到,被这个江湖老骗子给诳了。不过上易楼的人鲜有心善,也没人去制止,只当与己无关。

老叟轻咳了一声,说:“你这孽太深了,我不能指点。这个字送给你,自己悟,悟出来了,孽就解了,悟不出来,也怪不得你。”随后,老叟又伸出手,说道:“十两。”

岳不盈虽不甘心,也没办法,平稳了一会儿之后,不好意思地说:“大师,我,没带钱。”

老叟一听,伸出的那一根手指,就往岳不盈脑袋上一敲,手法极快,避无可避,却一点也不疼。“小娃娃!敢在老头子这里白算?”

岳不盈一听,急忙求情:“不敢不敢,老人家这般本事,小子就算再浑,也不敢赖您的账。这十两银子您先记下,日后有用得着小子的地方,您尽可随意使唤。”

老叟缓缓地咧开嘴,轻笑了一下:“都说鬼丢魂卑鄙无耻、流氓无赖,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你明知道我这辈子绝无二卦,拿这栓我?”

岳不盈还想说话,突然背后有人吵闹起来,岳不盈只回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老叟包括一干物品悉数不见了,只留下了那张写着“東”字的草纸。

“一卦算尽天机的无忌真人,果真是厉害。”岳不盈心想。

吵闹声来自于身后一个摊位,摊主吵吵闹闹,硬拉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只听见似乎在说什么“多嘴”、“坏了生意”、“一定要陪”之类的。那年轻人一句话没说,只是挨着骂,也不动作。

“你这小子,叫你主子来,今日若是不把这画买走,你就休想走!”店家还在大骂。

岳不盈上前凑了热闹,定睛一看,发现那个小伙子面容不是本尊,而是被简易易容过,手法不高明,所以在高手面前一眼就能看出。岳不盈心中有疑,开口问:“这位老板,你不让他走,又让他去叫人,这他怎能做到啊。”

老板也是气糊涂了,连忙补充说:“我也是气糊涂了,你家主子在哪儿,我叫伙计随你去。”

“拓本,不值钱。”瘦弱年轻人半天只说了这几个字。

老板更是脸面无光,气得牙痒痒,“你凭什么说我这《南海千岛图》是拓本,这是南海田氏老家主田封所著,印跋齐全,画面逼真,如何做的了假?”

小伙子也没有更多的辩解,还是只说两个字:“假的。”

老板见人越聚越多,这事要是说不清楚,恐怕接下来的几天,自己这里的生意就没法做了。从摊位内抽出一块戒尺,作势就要打。岳不盈眼疾手快,上去就拦住了老板。“老板别生气嘛,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小厮动手呢,这画我看挺不错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老板见岳不盈虽然带着面具,言辞却是向着自己的,也不好发作,就放下了手上的戒尺,嚷嚷着:“今天若是不赔钱,这事儿没完!”

岳不盈满脸笑意,虽然被挡着,但还是感觉得出那种善意。随后从手里拿出一锭银子,交到老板的手里,“老板您怎么称呼啊,不如我把这画买下如何?大家和气生财嘛。”

老板原本还生着气,但是看到银子,又恢复了笑容,“我姓蔡,姓蔡。”

“蔡老板,这里是易楼,真把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啊。”

蔡老板突然反应过来,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维持秩序的易楼暗奴们,咽了一口口水,发现了自己的莽撞不是地方,连忙称是。

岳不盈拿了字画,牵走了那个小子,这事才算了。小子走了几步,甩开了岳不盈的手,没好气地看着他:“你也不问那老板开价如何,就花这么多钱买了这画。”

岳不盈拿着字画抵在肩上,一脸不在意:“多少钱啊?我还没细看呢,那老板口袋里最大的银子就是那锭了。”

小子瞪大了眼睛,“你,你偷他的钱买他的画?”

岳不盈笑道:“这画虽然是仿的,但是做工还是很仔细的,作者必然是看过原作才能仿出来。虽然没有真迹值钱,但也是不错的东西。而且这画是写实画,就算是仿出来的,画本身的造诣也不低了,怎知多年后不能是一副名作呢?你那般说,坏了生意,老板自然不高兴。”

小子愤怒说:“此画流传,败坏家风!”

岳不盈一愣,问:“你是南海田家人?”

小子不再说话,转身就跑。岳不盈追着,也不拦住他,想看他最后去了哪里。小子七转八弯地,最后逃到了四层的大客房内,门牌上写着两个字:北江。

江半城的房间。

江陵城里住着两位富甲一方的大户,各占江陵乃至府户的半壁江山,人称江半城和苏半城。这住在北边的,就是这位江绍元江老板。

田家的小子怎么会跑到江家去?

不一会儿,从江家的门内出来一个人,竟然是皇甫少卿!

皇甫少卿一眼就看到了岳不盈,即使岳不盈戴着面具。皇甫走到岳不盈的面前,皱眉询问:“我们的房间在另一边。”

岳不盈摘下面具,“大哥来这里何事?”

“打个招呼,拓本志在必得,不想有人来争。”

皇甫的意思很明白,为了避免有人来争夺雨家的拓本,索性用皇权压制住所有的生意人,至于那些江湖人,财力有限,当不足为惧。岳不盈点点头,和皇甫一道回去。

房内,白徒生在训练野秃子班班搭弓,班班确实是个天才,短短几天,已经有模有样了。毓伶则在看医书,提篮执鞭在侧。洛九天的房门紧闭,想来已经是回来了,正在休息。

皇甫坐下,示意执鞭去叫一声洛九天,“岳不盈应该有话要说。”

岳不盈当真是佩服自己这位不大亲近的大哥,虽然不亲近,但是比谁都要更了解自己。洛九天从房内出来,脸上已经没了愠气,那股没来由的火气应该已经消了。见大家都在,岳不盈说:“各位,我方才在易楼四处转了转,发现这次易楼可以说是满载,人员非常多。而且交易之物也特别多,所以光交易大会就要开三场,往年交易大会都是最后一天且只开一场。”

皇甫点点头,补充道:“不错,今晚的交易物品还未公开,明晚会交易拓本,而海龙胶的合作权,这种价值千万两的生意被放到了最后一天。”

岳不盈听到海龙胶,突然想起什么,询问:“海龙胶是南海名产,这次负责参加交易的,是南海商会的代表吗?”

皇甫点点头,“不错,这人我们见过,就是白天在客栈里出头的那个田燚。”

“又是田燚……”岳不盈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

“这个田燚有什么问题嘛?”洛九天不解地问,“你今天去查了武林六魁的事,就是因为这个田燚吧。”

洛九天把岳不盈去暗室买消息的事情告诉了大家,但没有说出双修。岳不盈解释道:“一开始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一个家主,家传武功的内力居然用自己夫人的,于是想调查一下,不过现在我对这个人倒是充满了疑问。”

皇甫说:“为何?”

“三点,”岳不盈举起三根手指,“第一,海龙胶这么大的交易,原本和苏半城的生意明明做得挺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再合作了,要公开招标了。而且就算是公开找合作,为什么放到易楼来。”

“也许是因为易楼安全私密。”皇甫猜测。

“田燚的武功恐怕不需要。”岳不盈说罢,见众人都点头同意,就继续分析,“第二,海龙胶是专供皇家的高档货,为什么会突然就供应了江南府户,这其中要打通的关节可谓是复杂异常。可是就是这么一笔生意,如今来易楼上的人里,居然没有看到官府中人,这点也不合理,除非交易的一方就是官府的人。”

没错,特供的物品民间化是不容易的,就算已经民间化了,官府也会重点监督,避免泛滥化,导致不必要的麻烦。此一节皇甫自然也想到了,见岳不盈提出,说了一句:“官府的人就算来了,也不一定就让我们知道。严格的讲,我们不也是官府派来的嘛。又有谁知道呢?”

岳不盈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你说的有道理。最后一点,也是我很在意的,就是田燚他,姓田。”

众人一开始没明白,但是随后就理解了。雷没当年把永生七子重要的信息分成两部分,内容写在石碑上由雨化霜的先祖带走,而读懂石碑的方法单独传给了另一批后人。雨是个非常少见的姓,“雷”字拆开两边正好是“雨”和“田”,会不会是两批后人约定好了自己的姓氏,方便子孙后代最后相认呢?那掌握识碑之法的后代,极有可能就是姓“田”!

“所以你认为,田燚就是冲着拓本来的,把这么多财主找来易楼交易,不过就是想利用财主的钱财得到拓本。而田燚能做到这一切,是因为他同时是南海商会代表、官府监察员和识碑人。”毓伶思考后,得出结论。

岳不盈点头,继续说:“不错,交易的顺序不是刚好对应了这个猜测吗?说不定后天的交易会早已暗箱操作,而最后的合作权,会交给明天的胜利者。”

皇甫微微一笑,似乎轻松了不少。洛九天问:“大哥不担心吗?那些财主实力雄厚,明天我们不一定拿得下。”

岳不盈嘲笑了一句:“如果真是那样我们何必去买那个拓本,直接找田燚……不就好了嘛”

洛九天回过味来,确实如此。岳不盈停顿那一下,恐怕是想说“找田燚抢回来”,不过碍于毓伶在这儿,才把字都吞回去了。

正在大家谋算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交易大会的大锣敲响,今晚的交易大会就要开始了。

众人面面相觑,仿佛在说:“去吗?”

岳不盈最先说话,“交易大会入场费很高的。”

白徒生弱弱问了一句:“要……要多少?”

岳不盈不以为意地说:“大堂五两不能喊价,雅座千两,包间五千两。”

白徒生瞪大了眼睛,想着自己不过五钱的月银,摇了摇头,“不去了不去了,我和班班还有事儿呢。”

皇甫看了一眼岳不盈,说:“以你所见,今晚我们是否参加呢?”

岳不盈想了想,说:“易楼交易大会没有差的东西,我们目的是明天的拓本没错,但是易楼之内,势力肯定不止我们已知的这几家。如果不想错过什么,今天还是应当去看看,不过就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皇甫着急地问。

“报销吗?”

皇甫:“……”

洛九天突然插了一句:“之前岳哥哥查田燚的二百两能不能先报销了。”

皇甫:“……”

交易大会内,锣响七次后,正式开始第一件卖品的展示,大堂里这个位置就是来看热闹的,五两银子看大财主们叫价,回去也能做做发财梦,所以人头攒动。雅座里没坐几个人,这里是捡漏场,适合那些小财主,往往自己一个人来,万一遇到那些大佬看不上眼的,就能出小钱买个便宜。包间里早就坐满了,八个包间都是需要提前预约的,好在今晚的展品没有提前公开,所以预约的人不多,岳不盈一伙人才能临时约到一个包间。交易大会一共有八个包间,分别挂在展区的两侧,在包间内的人,可以俯视大会的一切以及彼此。

岳不盈到了包间后,观察了一下地形,又看了看别的包间,最后才安心地坐下,皇甫也照样看了一圈,随后回来坐好。

皇甫问:“怎么样?”

岳不盈回答:“无异。”

皇甫说:“江邵元和苏培文都来了,还有杭州来的林永丰,四川来的姜思达。田燚代表南海商会,居然也来凑热闹了。看来主要的几户大财主都来了。”

洛九天幽幽地提了一嘴:“还要自己亲自来,也算不上什么大财主。”说完之后,眼睛就盯着楼下的雅座看,“居然是他来了。”

“熟人?”岳不盈问。

“嗯,”洛九天没好气地补充,“一个表哥,讨厌得很。”

岳不盈顺着洛九天的眼神看去,有一个一身青衣年轻男子,端坐在雅座上,看似平淡无奇,眉眼中却透着一股子冰冷的味道。洛九天的表亲想必就是通商票号的人,确实,和通商票号想比,今日来的这些所谓的财主,也不过是小门小户了。只是通商票号的人为什么一个人坐在雅座,还那么低调呢?

洛九天会意,补充了一句,“他叫谢无量,二舅的小儿子,大我三个月,确实在家里帮忙,可不一定是家里派来的。”

即使不是家里派来的,可是通商票号的公子,坐在雅座还是跌了身份,怕是有别的不知道的原因吧。

第七声锣响,交易大会关上了门,展区走出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此女面容姣好,举止得体,满面堆笑地说:“欢迎各位参加交易大会!我是今晚为大家服务的小蛮。”

“今晚交易大会,我们的卖品仅有一件,规则很简单,我们的起拍价为一千两,每一次喊价最少一百两,且必须为百的倍数。小蛮祝大家都能满意而归!”

说罢,小蛮没有理会叽叽喳喳讨论的众人,而是命暗奴从帘后抬出了一个灰白色的棺材,放到了展品中央。原本就不明就里的众人就更加疑惑了!难道易楼专门开了一场大会就是卖一个一千两起拍的白玉棺材?

“寒玉……”毓伶看着那棺材,口中念念有词,“寒玉做的棺木,盖子都不止一千两。”

“各位莫急,这寒玉棺木并非今天交易的东西。真正交易的东西在棺木里面。”小蛮说罢,命暗奴打开了棺木。寒玉棺木的周身泛着大量的雾气,影影绰绰看到一个人影,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交易尸体?”

“口味也太重了吧!”

“死人也能卖?真是服了易楼了。”

大堂里看不真切,所以一众人叽叽喳喳地议论开。包间居高临下,看得清楚。洛九天甚至站了起来,望向那寒玉棺木。棺木躺着的,不正是田燚嘛!

可是,田燚现在就坐在正对面的包间里啊!

看到棺木里的田燚,包间里的人都开始左顾右盼,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包间里的田燚身上。此刻田燚正眯着眼,死死地盯着寒玉棺材,明显田燚并不好奇“棺材田燚”,反倒是有些恐惧和恼怒。

“气封术!”毓伶眼光锐利,在大家都至看到面容的时候,第一个发现了端倪,“这人没死,这是被气封术封住了气口。”

毓伶指了指棺材田燚的喉头处的三根银针,继续解释:“气封术是本门秘术,可以将活人的气息封住三至十天。如果配合寒玉的低温,这个时间最多可以延长至三个月。”

一个貌似田燚的人,被气封术封闭在寒玉棺材内。这次易楼的展品当真有些诡异,仿佛就是专门为年南海田氏所设一般。这当中必然是有人设计,可是箭已射出,田燚身在漩涡之中,已经逃不出来了。

“小蛮姑娘,这件展品,究竟有何来历,如何值钱,既然要拍卖,还是说清楚一些得好。”讲话的是江邵元,江半城摇扇端坐,一脸的看戏模样。

小蛮还是那副笑容,“江老板说的没错,这件展品我会介绍。寒玉棺材中这位,是南海田氏的一位旧人。”

众人又将目光都聚集到了田燚身上,此刻的田燚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淡,端起茶杯,淡淡地饮了一口,似乎眼前之事与其毫无关系。

江邵元又问:“还请姑娘明示!”

小蛮面向众人,依旧面带微笑,“各位稍安勿躁,此件展品由南海田氏的子弟委托易楼交易,但是他有一个要求,此物必须由其本人进行介绍。”说罢,小蛮拍拍手,从后帘走出一个人。此人看着瘦瘦小小,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只是上台的每一步都带着坚决和自我鼓励。岳不盈一看,这小子不就是那个说《南海千岛图》是假的,最后又跑进江邵元房内的那个小厮吗!

“这,这不是南海田氏的二公子嘛!”

“对,我记得他,好像叫做,叫做……田洱!对,叫做田洱!”

众人议论纷纷,也有不少人看向田燚,田燚还是那副与己无关的样子,似乎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田洱麻木地看向众人,最后将目光聚焦到了包间的田燚身上,那眼神陡然凛冽起来,似有无尽的愤怒。

“我是田洱,南海田氏第五十四代传人。今天我委托易楼交易的,是我哥哥的身体。”田洱慢慢讲述,最后说到自己哥哥的身体时,眼里泛出了明显的泪花。

“你的哥哥,你的哥哥不就是坐在台上的田燚嘛?难道包间里的不是真的田燚!”人群中有人叫喊。岳不盈看到寒玉棺材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层,特地观察了包间田燚的脸,没有易容的痕迹。要么是对方的易容术十分高超,否则自己必然能看出破绽。

“不,”田洱咬着牙说,“他确实是田燚,也是我田氏这一代的家主!”

“那你说棺材里躺着的是你哥哥?你的哥哥不就是田燚吗?难道你不止一位兄长?”人群中有人问。

“不!我只有一位兄长,就是棺材里这位。”田洱愤怒地叫喊着,指着包间里的田燚,“他是田燚!是家主!但是,他不是我的兄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仇人!”

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稍微有反应快点的人问:“你是说你的哥哥不是田燚?还是说田燚其实不是你田家人?”

“都不是,我的哥哥确实是田燚,田燚也确实是田家人,只是这个田燚!他不是!”田洱这下说完,在场的人更是彻底搞懵了。岳不盈仔细想了想,没明白,又看了一眼毓伶和洛九天,两人皆摇头。

田洱向众人作揖,接着说:“诸位,等我讲完接下来的故事,大家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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